【APH 架空 米英/法加/露中/獨伊/韓香/西南義 】花街




花街24

「好幾天都是這樣一個人吃午餐了……」一樣的頂樓,一樣的和煦微風,勇洙捧著便當喃喃自語著,這樣實在不像他,他想,「這個便當也不像便當,好難吃,果然我已經吃慣大哥做的飯了嗎?」

是一切都沒有原先的樣子吧?
王耀開始到處兼差,而再也沒時間作午餐的便當,迫使他們三個只好在學生食堂買便當解決。但是那才讓他們發現到:王耀做的午餐雖然菜色簡單,但美味程度卻遠遠過學校販賣的便當,或許是因為從小到大吃習慣了兄長做的飯,反正感覺其他的的食物就是不對勁。

不僅僅是如此,過去的便當中灑上了輕輕笑語的調味,但現在充塞在口腔中的卻只有孤獨的味道。

「……小香一定在生我的氣,灣醬還哭紅眼睛,怎麼會這樣啊?」對自己提問,他腦中浮現的是香這幾日來冷漠的神情——彷彿他們的關係倒退至初逢時那樣充滿隔閡——那樣的眼神是帶有不信任與恐懼的;還有在聽到失連已久的本田重新出現在這小鎮的消息後,一向堅強的灣竟然哭了,失控的情緒讓她不得不向學校請了幾天假,但復學後她伶俐的雙眼卻毫無光彩,嗓音也失去了活力。想到這裡,勇洙難得重重地嘆了口氣,低著頭無語了一會兒,不久才從新抬起頭,換了一張笑臉,「不過,我還是要打起精神!」

「我可是世界起源呢,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沮喪呢?」大口把便當吃的一乾二淨,他縱身跳起。坐在原地思考絕對不是任勇洙的風格,為一股衝勁和對理想的盼望而努力才是他的作風,「的已經對灣醬說過『所以我不逃』的,花街的出現或消失都不能抹煞我對大家的喜歡,因此——」


最後一句話隨著他快速的望外跑而飄忽而去,樓頂又變的空蕩蕩的了,不過,不過勇洙相信:他一定能再讓這祕密天堂熱鬧起來。

 

『王香同學請盡快到保健室報到。再重複一次,王香同學——』


廣播器將通知出的消息傳遍整座校園,或許是因為班上同學都對這沈默寡言的同學有些好奇,所以在步出教室前,香感到身後打量的目光竟有些令人不適。

——太少和人交際了……以致於現在心煩不已也沒人能與自己聊聊。
「畢竟那個人……」一個過於燦爛的微笑游入腦海,香輕聲的話語嘎然而止,因為他差點分神撞上保健室的木門。


「報告。」推開門,香喊聲例行的口號,扳在背後的手偷偷甩了甩,試圖減輕莫名的焦慮,「請問,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
「啊,香同學,你來的真快。」提諾微笑地說到,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香坐下,「其實我只是想找你聊一聊罷了,請不要太緊張喔!」

「是。」聊一聊?香發自本能的有了戒備心,與人交談雖然不一定意味著交心,但總會讓雙方有了連結,更有可能拱手將自身的弱點大大展露給對方知曉。

「嗯……該怎麼起頭才好呢?香同學,我能夠像馬修一樣稱呼你小香嗎?」
「若老師想這麼稱呼,我不會介意。」

「那麼、小香,你最近的心情如何呢?」提諾的笑意不帶有任何深意,就只是單純的關心,「老師我最近心情很好喔,因為我家的孩子要進小學就讀了呢。這樣就不用聽保母每天打電話來抱怨『小彼得今天又打破了一扇窗』、『小彼得今天不肯乖乖吃菠菜』……之類的話。」
「……」
「不過啊,我又開始擔心小彼得到了國小之後會打破更多的窗子,不過瑞先生說沒關係,因為小孩子就是這樣好動有活力嘛。」沈浸在歡愉的氣氛中喋喋不休的講個不停,提諾似乎已經讓心思飄到很遠的地方去了,「小香,你知道我們家養了一隻狗叫做花雞蛋嗎?牠最近學會兩腳站立了耶,不僅僅我和小彼得高興,連瑞先生都難得的笑了……雖然那個笑容有些嚇人啦——」


「……老師,您找我來只為了和我說這些嗎?」香微微皺眉,內心的某個部分正緊縮且隱隱作痛,「老師,若是沒有要緊的事,我很想回去上課。」
「可是……」
「像老師這麼幸福的人不會了解的,聽別人闡述自己的快樂會與痛苦造成多大的對比。」不耐煩的說出一連串連自己都不敢想像的反駁,香起身就想走,「抱歉,我真的要離開。」

「……我的方法已經顯效了呢。」提諾不等香的任何題問,只是笑著繼續接續下一句,「雖然瑞先生總說我這個方法殘忍的過份了,但,真的很有用。」
「如果說對自己都不誠實,那就只好藉由一點刺激來逼出真正的一面了,是嗎?」再度示意香在先前的位置坐下,他的聲音漸趨徐緩,好看的雙眼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小香現在開始對自己誠實,所以老師想認真再問一遍:小香,你最近心情好嗎?」

「我……」
「我……我好難過……」很簡單的一句話。香也對自己說出的字句感到驚愕,他在難過嗎?明明一直以來認為的束縛已經不在,而所謂導致一切的罪孽也因而消散,但他卻……

「沒關係,慢慢說。能想清楚才是最重要的。」沈穩的安撫,提諾很明白在跨越成長的挫折時,最難以面對的反而是自己。

——瑞先生,我此刻會做好陪伴的職責。


「……」香又陷入長長的沈默

真的可以說嗎?
他對一切看似淡然,直到每一個人都認為他不會在意任何事、任何人,也不需要。
所以他就開始孤單了。

「我現在的感覺是,孤立無援。」他小心翼翼的揀選用字,「雖然這樣形容一定會被人以無病呻吟來恥笑,但是我不知道……」
「不用管別人,你此刻只要聆聽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了。」深深吸了一口氣,香想到這竟是第一次要透過語言吐露思緒,「很重要的人事物都脫節了,如果照大哥的話,就是『不復以往』。」

——家是我們的根,每個孩子都在頸上掛了互相聯繫銀鑰匙。但當我們以為花街的破滅帶來光明的起頭時,卻沒想到,花街消失在一瞬間,傷痛滯留在原處,久久不去。

「我想,沒有一個人知道該如何抉擇未來的走向。」提諾露出好柔和的笑容,「每個人都曾經迷惘過呢。我最喜歡舉你們貝爾瓦德老師的例子來說明了,就算是他這麼嚴肅的人,也曾拉著我奔逃在花街的道路上;不知道轉了幾個彎,也不知道跌跤過幾次……所以老師總是認為,能在這裡陪伴每一個孩子,是我最幸福的事了。」
「小香相信嗎?是你們貝爾瓦德老師察覺到你的心情。很難想像吧,看起來那麼木訥的人——」說到一半,提諾突然停了下來,「對、對不起呀,老師每次都不知不覺的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沒關係的。」輕輕點頭,香表示不介意,「老師,跟您說話其實很舒服。」
「是這樣嗎……」
「而且,我知道真正的王香想說什麼了——」


那句話絕對是關於他的家。

大哥像是失去生活目標,香甚至擔心王耀會以兼差為重心度過他接下來的日子,永遠忘記由喉頭吟詠出音符時的激情;灣姐的一部份隨著名為菊的男人走了,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他心疼,卻束手無策;任勇洙……讓自己失望?不,這樣說就太自私了,如果要對自己誠實,那香一定會這樣說的——


「明明就很需要那個人,可是……我永遠都說不出口。」



放學時間到了,灣背起書包穿過返家的人潮走往校門。
就算她與勇洙和小香近幾日來可說是毫無交及,但在校門口會面再一起放學,已是改不了的習慣。

一路上不會有多少交談、就連小小的問候都顯的拘謹而做作,但他們三個還是需要互相的陪伴吧。


——因為頸上的銀鑰匙。

「但是灣,這鑰匙少了一把呢……」抬起頭望向天際,小灣又開始自言自語,「不過這已經持續好久了。」

不論是自言自語,抑或想念。
又低低的嘆了一聲,灣低下頭,但在餘光瞟向街角的一剎那,她驚訝的吐出,那名,「菊——」


輕盈的雙腳開始奔跑,追逐著不協調的黑影——


「菊、菊哥哥!」費盡全身的力氣吼叫著,週身數億個細胞一定都沸騰了吧,「不要走!」

——就算是幻影也好,自欺欺人也罷,我一直期待著……

「不要走、不准走……不准你離開,就算你覺得我任性也沒關係。」將目標逼至街角,想念或許真的可以激發一個人最深層的意志力,小灣讓這個念頭一閃而逝,「菊哥哥,你就算是幻影、就算是我的想像,但是我還是一直期待著……」

連雙手都在發顫了,灣一步一步的靠近眼前被背對他的男子。
整齊的頭髮此時有些凌亂,身上的黑西裝甚至有幾道裂痕,小灣又靠近了一步。

「一直一直期待著……」

「灣……」緩緩的轉過身,真的是菊,小灣卻無法不對他白淨面容上莫名的血痕心疼。
距離更近了,菊的睫毛與嘴唇弧度在她的眼中一清二楚,他說了,「小灣……不可以靠近我。」

貝齒咬緊下唇,她微笑了,「你以為這句話就能讓我退縮嗎?就算只是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要把菊哥哥帶回家去。」
「小灣,我不想給那個家帶來更多麻煩了!」上司派予的任務失敗,他長久以來努力上攀的職位與權力在一夕之間瓦解,最後他身無分文的回到這個小鎮——就像他當初離開時一樣落魄,「我只是想在看……一眼,並毫無留戀的離開……」


「但是我不可能只看你一眼就停止想念。」
「因為,我最喜歡菊了。」

沒有任何的羞怯,小灣相信這句話在心中早已迴盪了幾百萬次,「所以,一起回家吧。」距離近到不能再近,「這個家是永遠張開雙臂歡迎你的,就算現在家中的每一個人都在與生活的巨變煎熬,但若攜手向前,銀鑰匙會帶領我們找到溫暖的。」

「灣……許久不見,妳真的長大許多。」低下頭,兩雙有些相似的黑眸就對上了。


——不需要任何話語,我明白你將說什麼。

「從你離開後,我一直期待著……與你相擁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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