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APH 架空 米英/法加/露中/獨伊/韓香/西南義 】花街




花街19

他從沒想到自己與亞瑟的重新見面，會是如此不堪。

他不想知道為何此時的花街會如此喧鬧，追逐的人們、看熱鬧的人們、無關緊要的人們——都與他毫無關係。他的腦海裡狂吼著那名字，亞瑟、亞瑟、亞瑟‧柯克蘭。

——沒有家了嗎？那就讓我們組一個家，好不好？

他在火車站時，對著他與馬修伸出了手。回家，回家囉……
那手上抱疊報紙的報童，卻露出和煦如晨曦的笑容。

回家囉……
家在哪呢？你說的家；我一直認為的家，在哪呢？

阿爾繼續奔跑著，他不知道亞瑟是在哪家店中，但只要一想到有別人肆意的對待他的亞瑟‧柯克蘭，就令他怒不可恃。
他在路上問了幾個人，終於得知自己該去哪尋。急急的向目的奔去，最後於外表富麗的店前停下，他吞吐了幾口氣，推門進去。

「亞瑟！我要找亞瑟！」理智崩毀了，阿爾佛雷德往店內瘋狂的尋找，尋芳客與酒女被他的舉動下的往後避退，似乎有人欲攔阻，他不理會。

「阿爾，你該停止了！」熟悉的嗓音冷冰冰的響起，阿爾感到戰慄伴著痛楚由上而下襲來，他愣楞的回頭，亞瑟直直的站在一旁。
「亞瑟……」
「你很震驚？」簡短，不帶感情的問句。阿爾覺得這樣的亞瑟是他所陌生的，無端的恐懼使他無言以對，「那代表你確實是一無所知，對於我的一切、我的真實面。」
「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能告訴我嗎？阿爾默然，四周的喧囂被一種令人厭惡的冷覆蓋。亞瑟祖母綠的眼中有阿爾的影像，一反他語氣中的淡然，而是混雜著悲哀，「你還是我的那個亞瑟嗎？」
「或許從很久以前就不是了。」

亞瑟閉上眼，轉身往樓上走去。
阿爾想追上，然而他的思緒讓他杵在原地，直到四周的紛擾都離去。

——你還是我的那個亞瑟嗎？
——或許從很久以前就不是了。

斜斜的靠著牆，亞瑟不知道自己的房內為何有酒，或許是曾想麻痺痛苦吧？反正自知自己的酒量一向不好，所以就將這樣的一瓶烈酒擺在房內，直到今天才開封。
酒一點也不好喝，因為那是他交易的『客人』身上通常會帶有的味道，頹廢而令人迷亂。

不過他現在要以酒氣洗去一切對阿爾的記憶。

「好暈……」自己果然是不能喝酒的，手無力地垂下，玻璃酒瓶摔破在地。

「亞瑟……」是阿爾，在外面不停的敲門，亞瑟沒有回應。

——我希望讓亞瑟哥哥每天都快快樂樂的笑喔！
——亞瑟，你應該多笑，因為你笑起來超——極好看！

「亞瑟，快點開門！」
現在呢？你還會想看到這樣的我笑嗎？

「亞瑟！你在不開門我就要用撞的了！」阿爾的聲音好模糊，撞擊的聲音響起，而後映入他迷濛眼中的，只有那對清澈的藍眼睛。
「亞瑟，你怎麼喝這麼多酒！」阿爾小心翼翼的將碎裂的酒瓶踢去一旁，他擔心那會傷到亞瑟。解除方才冷漠的外殼，此時眼前人的脆弱使阿爾好心疼，「……這樣有多傷身你知道嗎？」

「……」
「你還清醒著嗎？我扶你到床上。」阿爾伸手想扶起亞瑟，卻被用力推開，阿爾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嗎？」

「不要、碰我……」抬起頭，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已經污穢不堪的我，不值得你溫柔對待。」
「你真的這樣覺得嗎？」一直以來都帶點不成熟的嗓音驀然沈下，阿爾的臉靠的好近，目光捕捉亞瑟閃閃躲躲的眼神，直到他如同獵人一樣捕獲獵物，「亞瑟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想的？」

微微點點頭，亞瑟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回答，「難道不是嗎……我已經跟不上你的腳步了。」

「……笨蛋……」阿爾趨前抱住他，很緊很緊，像是下一刻懷中的人就會消逝在空氣中似的，「我討厭的是那個明明已經疲累不堪，卻還在逞強的亞瑟；是那個故作冷漠，拒我於千里之外的亞瑟啊。」
「你一定還把我當作小孩子，不過我快成年了，很快就能保護你了。」在耳邊敘語，阿爾吐出的氣息熱地灼人，「我當初離家時對你的告白可不是假的喔，我可是、一直在等待你的回復。」

「阿爾……」亞瑟的語調帶點哽咽，本來欲推開阿爾的手轉而緊揪住他的衣服，「你希望有怎麼樣的回復……連我對自己都失望透頂了，你就別帶著無用的期待。」
「我保護不了我最愛的弟弟，我很明白法蘭西斯那傢伙一定能照顧好馬修的，所以啊……我就讓他離開了。」
「我甚至欺騙了你好久，以一種『總有一天你會發現』的想法面對。」手指抓的更緊，亞瑟貪婪地感受阿爾的溫度，「所以說，為什麼——」

瞳孔倏然放大，亞瑟的問句融化在唇的交會之間。阿爾沒等他的思慮反應過來，就霸道的將舌尖探入他的口中，深切渴望亞瑟的味道。

「你、你……」過長的吻結束後，亞瑟不停的喘氣，一句話斷斷續續的仍說不出口，只能不甘願的盯著阿爾瞧。
「我希望你這樣回應我。」阿爾認真的對眼前人說道，「既然你要把我當不懂事的小孩子，我就以行動讓你知道我早就足以保護你了。」

「不要在看輕自己了……對我來說，世界上沒有比你重要的事物。」
真的超級幼稚。亞瑟恨恨的在心中罵到，但是自己的眼睛好酸，為什麼會又在這個笨蛋面前哭了？

「就算是夢想，就算是未來——如果你不能與我同行，我寧可全部都拋棄掉。」

——我想要變成世界的Hero，拯救所有的人！我要成為英雄，亞瑟哥哥！

但是如果連你也拯救不了，我就不是任何人的英雄。

「所以讓我牽著你的手好嗎？往前走，我們一齊！」

「你覺得我現在會怎麼回復……」亞瑟輕輕的問，眼中有了堅定。

「像這樣——」用力拉下阿爾的領口，雙唇直接覆上。

這次換你吃驚了吧，對於我的回應。
自己再也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