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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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好愛好愛他。

好愛。
好愛好愛。
阿爾與他。

阿爾愛。

他。
馬修‧威廉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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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利亞小姐，穿這麼少會著涼的。」
「我想維持與哥哥一樣的體溫……剛才去了冰庫，那兒好凍。」少女無謂的舉起手讓馬修幫她著上外衣，灼白色的裙擺暗藍底裙，牛骨梳滑過無精打采的銀髮，最後的點綴是頂上的綢緞蝴蝶結。
「依凡先生不會感到冷的。」
「是啊。我幫哥哥加了五件外衣，還替他套上了圍巾。」

「娜塔利亞小姐真是貼心，依凡先生一定會為此感到高興的。」少女看起來比昨日更加疲憊，他無奈的解下頸上的米白色圍巾替她套上。「請在去睡一會吧，等等我想將依凡先生做永不腐敗的處理，需要小姐的幫忙。」
「我可以幫什麼？」
「幫我跟依凡先生說說話，不然他會無聊的。」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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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地窖都充滿了防腐藥物的氣味，但兩人竟能在這樣的環境面不改色的吃中餐，馬修想，這樣也是一種優點嗎？
我們要陪哥哥啊，娜塔利亞將麵包撕成小塊小塊的送入口中。

「今天來的人是誰？」
「亞瑟‧柯克蘭，我哥哥的上司。」
「不重要。」

「對娜塔利亞小姐而言，除了哥哥以外的人都不重要，不是嗎？」馬修輕聲回應，娜塔只是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不然，還有誰？」
「你。」
「啊，對了，是我可以讓你抱著依凡先生入睡的。」理解的點點頭，馬修吞下剩下的一點麵包，又慢呼呼地從大的可笑的野餐籃中端出兩碗玉米濃湯。「其實我對妳一向都很誠實。」

「然後呢？想要我對你同樣的誠實嗎？」
「沒有。」

「那就好，我連對於神都不抱有任何的信賴。以前到教堂禮拜時，哥哥與我都會躲在臺後扯神父衣服上的破補丁，懲罰他說出一堆蠢話說服我們相信神。」少女像是回想到過去，陷入了沈思，卻仍持續的說。「在唱祈禱歌時放出一堆田間捉的青蛙小蟲，讓教堂內無知的傻瓜嚇得上竄下逃。」
「不過姊姊會一邊哭一邊領著我們一家一家的登門道歉，送上辛辛苦苦擠出來的牛奶給神父。」
「有時姊姊氣壞了，會作勢拿爬草釘要打我們，但是最後她只會哭，然後怔怔的抱我和哥哥。」
「可是我還是討厭姊姊。」
「她送哥哥圍巾，從那天起，哥哥就沒拿下那一條圍巾了。」
「可是哥哥一定還是只愛我的，你看，他現在就跟我在一起，就跟我。」

「我也討厭我哥哥。」拿起餐巾替娜塔利亞拭去嘴角的食物碎屑，馬修舉起袖子，示意少女他要開始工作了。「以前我們都在同一所寄宿學校上課，同寢室同班及不說，連教室內的座位也緊緊倚在隔壁。」
「每一個人都喜歡阿爾，他很開朗，功課好、體育好，搗蛋之後還會領著大家一起對老師道歉，讓老師們對他都是又愛又恨。」
「我就不一樣了，阿爾可以在考試的前一晚臨時抱佛腳，還能讓成績出色無比；我得每天努力在讀書，才讓成績與他並駕。」口吻一如平時的淡然，馬修戴上手套，開始工作中最麻煩的部分：解開娜塔利亞千纏百繞的繩索。「我也跳不過障礙賽跑的欄竿，每次體育課中暑暈倒，還讓阿爾背我到保健室。」

「每一個人都叫我『阿爾佛雷德的弟弟』。」
「那樣的叫法，好像我離開他就活不下去似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