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APH 架空 米英/法加/露中/獨伊/韓香/西南義 】花街




花街20

「把這小鬼丟在路邊就好了嘛，做什麼一定要帶著他？」依凡拉著任勇洙的一邊臂膀，因為身高關係承擔了大部分的重量，雖然他不是很在意，但是王耀滿臉擔心的樣子讓他想說些什麼，「老師、老師，王耀老師、小耀——」
「不要叫我小耀啊嚕！」

「生氣了……」
「是的！雖然跟你這傢伙認識不久，但是我就是不習慣你對於一切都平淡面對的模樣。」王耀加快腳步，孩子們求助的眼神在他腦內閃阿閃——小香會不會遇到危險了？依他的性子總會故做堅強，不想給別人加諸負擔；勇洙一定很氣自己，他知道笨蛋勇洙對香的在意，但也不可能因此就讓他身陷危難；小灣在家中很擔心吧？等等一定要給他打個電話，等一切都解決掉之後；還有小菊……許久未見的孩子，他依舊念著他。

「又發呆了。」依凡不滿的輕唸，王耀的思緒似乎時常被各種煩惱、憂愁所佔據，眸子內的黑會變的過於深邃，就看不到自己了，「如果可以，我要把老師腦袋裡無關緊要的東西全部趕出去。」
「例如？」王耀隨口回應。

「我以外的東西……開玩笑的。」依凡笑著看到王耀嚇了一跳的模樣，又說，「我真的覺得把這傢伙放在路邊會好一些喔，因為就效率來看，我們專心的做一件事——找回你弟弟之一——接著其他都別管了，就直接把兩個小鬼都帶回去，這樣不就快多了？」

「可是路邊……」王耀欲言又止，依凡直接拉起任勇洙，讓他靠在路邊的牆上。

「『有時先放下一些事物，才能顧全一切。』這是我教授說的。」不等王耀繼續猶豫，依凡拉起他的手就往前走，少了一個人的重量，前進速度果真快多了，「他曾經丟下了高階軍官的身份地位，跑去當一個記者，還為了更加專業所以重修大學喔。」
「我原本一直受到父親的想法限制，讀書、考試、奪利，不停與人勾心鬥角。」依凡敘述著，語氣很專注，「直到我忘記自己是誰了，連身邊的人都不清楚我是誰了，我才發現糟糕了。因為我就只是個傀儡，穿著期望的、父親的縮影。」

「所以你才想當記者嗎？」探訪自身、巡察事件、搜索人物，王耀試探性的問，「對一切懷有好奇心的，記者嗎？」
「是啊！」依凡回答，「是以觀察著的角度看待一切甚至自己，不放入任何感情的記者喔！」

「那你跟我還真是天差地遠，我對一切都無法事不關己啊嚕。」
「沒關係，我覺得這樣的老師最有趣了。」依凡很滿足現在的情況，王耀沒有在想別的事，就只是專心聽自己說話，「所以老師不用擔心，會沒事的，因為有我在喔！」

「嗯……你看，前面！」王耀正想回應，眼中突然映入了混亂的場景，他立刻停下腳步，「看來我們直達整件事的核心了。」
「老師，先不要靠近。」沈下臉，自己比同齡人擁有更豐富的商場閱歷，他明白此刻得先看清情況再決定自身動向。

依凡沒放開王耀的手，拉著他走到一旁能觀看全景的隱密角落，「試著當個觀察者，是最不會受傷的方法。」

那樣的場面絕對是一觸即發，眼前有兩方人馬對立著，彼此之間都默言不語，交互的眼神在空中形成激流，灑出的卻是閃閃火光。

「唉，我就知道混街頭的幫派勢力絕對不會守承諾，因為太過低俗了……真是抱歉，不慎脫口說出這樣的話。」帶頭的男子看起來很年輕，他微微欠了欠身子，黑髮在頰邊擦過，他繼續說道，「關於還回我們少爺的約定你還想不想遵守？」
「當然想，誰會丟著那麼大筆的酬金不要。」

另一方的頭頭就是花街的那個流氓無賴！一旁的王耀當即認出，他並未注意另一方的黑髮青年，只是在人群中搜尋香的身影。

「生意講求的是誠信，約定好這個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但是我的目前都還沒看到菲利克斯‧盧卡謝維奇。」
「他被帶走了，我的人正在追。」男人撇撇嘴，一臉無可奈何。

「請別耍小花樣……」

「還不知道耍小花樣的人是誰呢！那帶走他的人只是店裡的伙計，如果說不是傻過頭的話，就是正義感過剩，反正正常人不會無端的讓自己捲入一場混亂吧？」男人說，「不就是被你們買通了嗎？不付酬金就直接搶人！」
「我們並沒有那麼無聊，單純的與綁架犯做交易不需要架構複雜的計畫的。」

「你這傢伙……算了，我還是要那比酬金，你就等著我把王香那小鬼抓回來！」

「香！」王耀和黑髮男子同時出聲，王耀楞了一下，目光終於落到黑髮男子身上，「小菊……是小菊！」
「等等，別心急，小耀。」
「你——」從後方被扣住雙手，依凡竟然只用一隻手就能抵住自己順發的攻擊，讓王耀又吃驚又氣惱，「你到底要做什麼！」

「阻止你做出未來會後悔的事。」依凡輕輕說，第一次與王耀毫無距離，竟然會在這種時刻，「另一個弟弟嗎？另一個放不下的牽掛？」
「……」

兩人無語，眼前男人領頭的人馬往四方散去。一定是要去找香的，王耀心想，依凡扣著他的手慢慢放鬆，最後還了王耀行動的自由。

「老師應該冷靜下來了。」王耀笑咪咪的說，「所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謝、謝謝啊嚕……」他不敢想像自己如果衝出去之後會怎麼樣。對菊質問？抑或試圖強迫他回家？小菊方才滿臉冷漠的樣子著實讓他恐懼，那不是自己認識的孩子。

「我很想去找小菊……但還是先去找小香吧……」
此時此刻，那孩子會比較需要自己。

縱使自己一個也放不下。

「沒事的，有我在的。」依凡又重複了一次，滿臉笑容的。

若亂麻解不開，就該快刀斬去。

「直接剷除任務，開始。」冷冷的指令直下，諾威原先如同結凍般靜止的動作，瞬間像按按下某個不存在的按鈕般啟動，水手服的寬大領子在空中飄動，蔚藍的天空色。

「你們難道以為這樣幾個人就可以『剷除』我們？」帶領著眾多的嘍囉，男人露出一個醜惡而狂妄的笑，「別開玩笑了！」

「不光是你們啊，還有整條花街喔！」安東尼奧將手槍上膛，陽光般的微笑在第一束晨曦下照耀，「別為我們擔心，後援等等就會來了。」
「安東尼奧，真多話。」諾威輕聲罵到，突然棲身瞬間掠倒了兩個摩拳擦掌的嘍囉，一手抓住一人的臂膀，喀的一身折斷。
「我想說清楚嘛。」一邊回嘴，一邊出腳抵擋攻擊，「只有我們兩個人，諾威你的決定竟然這麼衝動，馬上就要剷除了啊。」

「因為他們對平常人出手。」迴轉的動作從容的指向坐倒在一旁的香和菲利克斯，諾威的語氣帶著鄙夷，「這超出了『法則』。」

——黑與黑互相打擊、撕咬是一種制衡，但若是影響到不屬於此之人，政府就該出來制裁。

「該死的……」男人恐懼於身旁壯碩的部下竟一個個倒在眼前兩人身下，他大吼大叫的要更多人上前，「殺了也沒關係，如果要鬧大就儘管來啊！」

「諾威，你不拿武器不要緊嗎？」安東尼奧攻擊之餘驀然問了一旁的諾威，諾威搖搖頭。
「小心！」

就在這個些微的破綻，一人取了長刀趁隙從諾威後方偷襲，「看我殺了你——啊啊啊啊？」

「是你？」諾威回頭，手中動作突然緩了下來，天藍的眼中竟然有點濕潤
，「丁……丁馬克！」
「諾子，動作別停下啦！」戴皮製手套的手直接折斷了後方刺來的刀刃，戴著紅色軍帽的男子笑得很愉快，還順手帶正諾威歪斜的水手帽，「我好想你喔——咦咦，諾子你怎麼打我，好痛！停下來啦……」

「很想念這種疼痛是吧！」動作並未停下，諾威突然從耳邊抽出銀白的十字架，輕輕一壓銀晃晃的小刀瞬間劃出，霸道的劃過丁馬克的衣服，拉過他的領口湊上前在他耳邊急促的說，「扮演好你臥底的角色，在這結束之前我們就是敵人……快反擊。」

丁馬克一愣，接著往後跳躍拉開兩人距離，指著諾威大叫，「你這傢伙，我們是絕對的敵人、勢不兩立的敵人！」

一邊大聲嚷嚷，丁馬克突然輕輕對諾威搖頭，嘴邊勾起一抹笑意。

安東尼奧這邊也忙得不可開交，果然太多人一擁而上還是無法應付嗎？他自付，一邊拿槍柄狠狠地往身旁欲攻擊的人敲擊。
只要身份轉換，自己就會失去任何對『人』的情感，只是一味的攻擊。

——像是失去理智一樣？

「快點結束吧！」安東尼奧朝天鳴槍，通知後援儘快來到。

「啊啊啊——」熟悉的叫聲在混亂中清晰的傳入安東尼奧耳內，千萬個思緒在腦中轉了幾圈，突然都指向唯一的答案。

「羅維諾！」安東尼奧在人群內準確地找到那孩子，羅維諾反常的直接撲進他懷裡，一瞬間，溫暖感覺湧上來。
「是槍聲……你這混蛋快點救我啊！」羅維諾知道自己嚇壞了。一切都是命運在搞鬼，他只不過在幫忙王耀找小香和勇洙，竟然會碰上一場鬥爭。

聽到槍聲……他的雙腳就再也動不了了，自己真是沒用。

「別怕別怕，親分在這裡喔。」將攻擊轉為防禦，安東尼奧一手摸著羅維諾的頭，輕聲安慰，「你看，後援來了。」
「什、什麼？」

看看四周突然出現許多身著警裝的人，安東尼奧暗暗鬆了一口氣，諾威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前鋒的工作已經結束。

「親分背你吧！」
「不用、我會自己走。」安東尼奧很自然的牽著羅維諾的手，往另一端走去；回頭一看王耀匆匆上前抱住了香。

——有時候啊，黑暗竟然只要轉個彎，就能遠離。
——重點不是黑暗的源頭，是轉的轉不過那個彎。

「重點是後續。」不知道是誰，木然地說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