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mance novels∣第四節


※有一個重大錯誤要修改。在第一章路德維西和費理西安諾是成年人,但這是因為我忘記後來他們出現時應該是大約十歲的小孩子,等寫到一個段落會再修改第一章的。對於設定上的不縝密,真的很抱歉!

※乍看之下好像走錯攻略路線了(?)不過不會往英列走去的,還請放心:)


——少女以一種匆忙的姿態朝我走來,雙眼交慌地在吵雜的大眾餐廳中搜索。她穿著一身色彩調和的洋裝,樣式樸素卻不失優雅,洋裝的裙擺沒有綴上蕾絲,但用拼布逢上幾朵花。毛呢料的外套使她顯的過於沈穩,遮掩她這樣十五、六歲少女應有的活潑。她朝我走來。


亞瑟用筆尖輕敲紙面,以流暢的字體記下眼中所見的一切,以現在式進行的簡略記實手法——這是他焦躁時的習慣,用以整理思慮,前提是他能記得帶上紙筆。他看看櫃臺旁的掛鐘,十二點二十七分,他等的人已經遲到了七、八分鐘,但他認定自己煩躁的源由並未起於此,將紙筆放回大衣口袋,接著他聽見有人正叫著他的名字。


「柯克蘭先生,非常抱歉,我竟然遲到了這麼久。」


「您是……茨溫利小姐?」思慮停滯了數秒,這對亞瑟而言是相當難得的——但這也難怪,他剛才在序寫時從未想過少女就是與他有約的莉琳達,況且,莉琳達的年紀比他想像中的還年幼,他原本以為電話中那說話有禮的女子至少已經二十歲了。眼前的少女有些慌張的應答,並急忙解釋自己是因為道路整修才不得不繞路前往,但她也承認自己應該將突發狀況列入時間考量,沒有提早出門是她的疏失還請亞瑟原諒……等等。溫和卻不失調理的說話方式讓亞瑟在混亂中也足以確認,眼前的少女的確是那位新人作家,莉琳達‧茨溫利。

他下意識以稍長的指甲刺向手心要自己回神,起身替對方拉開椅子,但這舉動似乎讓莉琳達更顯慌張,他嘆口氣,暗暗感到懊惱:「請別在意,最近的道路整修的確造成許多不便,況且我也並未等了很久……有時候擁有一些出其不意的空白時段也是好的,我是這麼認為的。」

「是的。」莉琳達短促的回答,但亞瑟發現他這樣無目的的敘說竟能達成使對方放鬆的效果,有些驚訝,但想起在上一次的電話交談中似乎也有過這樣的狀況,於是並沒有多加留意。他想了想,又說:「在這種狀況下,我記錄。」

「記錄……」莉琳達喃喃地複述。

「記錄自己,記錄他人,記錄所見的一切。就只是記錄,而不摻雜個人感情。」他脫去手套,翻看起桌上的菜單,面無表情的服務生替他們的杯子添上茶水,又被另一桌的客人招呼離開。「『少年緊貼著牆,處於兩面堅實的壁面之間像是被吞噬甚至同化。難怪,有羊腸小道這種形容法,實在貼切的令人痛恨。他努力挺直背脊以免脊椎被凸起的磚塊銳角刮傷,側著身的走路方法像隻大螃蟹。』我大略記得您的小說中的一點片段,這是您早期的作品,《黃金黎明鐘》,是嗎?」

莉琳達帶著微笑並點點頭,「雖說早期,但也僅是一年前的作品……啊,我大概能了解您的意思了,柯克蘭先生,那時我正在準備繁重的高一課業,因此寫出來的形容與世界觀揉合進我的情緒。」她有些興奮地繼續說到:「當時波維諾瓦先生還對我說,我的字裡行間傳達出一種令人喘不過氣的氛圍,雖然能引發讀者共鳴,但也不要太過度了……直到您現在提起,我才了解先生當初的用意。」

「是,姑且不論抒發個人見解的社論或序實的散文,若小說中人物的舉止受到書寫者本身影響,那麼那些人物的人格骨幹就已經扭曲了。我是這麼想的。」

「我能理解。嗯,我想到我以前聽過一個的傳說,說是那些鬼故事都是亡靈藉由人們之口將它們的過往表達出來,我認為,那是一種催眠狀態……抱歉,不知道這樣的話題會不會讓您感到不適,畢竟這有失科學證據。」

亞瑟對眼前的少女搖搖頭,他從不會忌諱某些非常理的言論。通常,當事情越是反常,就越有研究的價值。此處同理。


「謝謝,那麼我就繼續說了。」莉琳達又露出淺淺的笑容。「我剛才說到……啊,我想到了,在那樣的催眠狀態下,說故事的中間人會如同一架機器,不帶任何感情的傳遞那些故事給另一人,一個接一個,然後,故事就擴散開來了。」

「很有趣。這讓我想起我們上一次在電話中的談話,似乎也有提到類似的話題。」亞瑟輕咳了兩聲——似乎有人說過,電話的發明象徵一種人際關係的絕對性突破,這話或許說的太過誇大,但他方才已產生某種感同身受的無奈感,對於莉琳達的年齡——他提醒自己快點忘記這些無所謂的小事,「我想,若作家將自己投射到角色身上,並不會只是片面性;常有的狀況是故事中的每一個角色都沾染到作家本身的情緒,而產生某種程度的相似。」他的嗓音漸低,像在說個秘密,更像自言自語:「我做過一個夢,夢到夢中的所有人的面孔都與我一模一樣,這很驚聳。我無法用名字或外表分別出自己與他人的差別,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


亞瑟像是猛然回過神,「抱歉,您也一定餓了吧?我們先用餐吧。」


「好的。」

 

 

天氣稍有回暖,在街上走動的路人也隨著溫度漸增。阿爾佛雷德今天出門沒忘記圍上圍巾,稍長的圍巾下擺被冷風吹起,像旗子一樣在他身後飄搖。他雙手捧著紙杯裝著的熱咖啡,很暖和。

路經市中心的主要金融中心,他不知為何漸漸慢下腳步,朝著金融中心風格大器的入口走進。他事後常想,那是一種感召,冥冥之中注定的力量使然,串連起後來的一切。他無法斷定這是好是壞——


他找到基爾伯特了。


「拜爾修米特!」他在當下喊出聲,即刻後悔起來——天知道他有多少次都是因為莽撞地被對方發現才無法將這位重要證人帶回警局,現在他竟然又犯了這樣的錯誤!

基爾伯特站在金融中心門口,身上穿著整齊的制服,看上去像是保全人員。他楞了幾秒後才轉過頭:「叫本大爺什麼事……又是你這個混蛋警察!」他握緊雙拳像是下定決心,竟然直直地朝阿爾佛雷德走過來,憤怒使他踏下的每一步都堅實地像要踏破地面。他在距離阿爾佛雷德極近的地方停下,大吼道:「該死的我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不、要、煩、我!我不需要無用警察的任何幫助,自力救濟懂嗎?總強過跟你們瞎攪和!」

「如果沒有即刻性的需要我也不想追著你跑好嗎?」無可奈何地回答,阿爾佛雷德試圖軟化自己的語氣再次勸道:「聽我說,拜爾修米特,現在連續殺人犯正以你們這些,嗯,孤兒院前住戶,為目標。你能了解你的處境有多危險嗎?」

「你能了解你的處境有多危險嗎?信不信本大爺現在就宰了你?」

「不信。」他短促的回答,卻並不是隨口敷衍。殺人罪是要關很多年的,派駐在他們局裡的社工曾說過基爾伯特有所謂「放不下的牽掛」,因此絕不可能做出讓自己被關的舉動……大概吧。阿爾在當時也問過能否以那個「牽掛」逼他就範,卻被社工小姐嚴厲地拒絕了。如果有簡便的方法不是很好嗎?他在心裡嘀咕著。「拜爾修米特,警方有責任保護證人的安全,況且這起案子還需要你的協助。政府不是有宣導嗎?警民合力,犯罪搞定——」

「我沒有義務協助你們。」基爾伯特語氣冰冷地打斷他,接著又補上一句,「還有,不要打擾本大爺工作,我沒興趣跟你這種天真的傢伙講下去。」

「本Hero哪裡天真了!我可是秉持著正義行事,正義是唯一不會偏移的道路……你為什麼一臉懷疑的看著我,這是我的座右銘!」

「總而言之,不要煩本大爺,要我在重複幾次才夠,不、要、煩、我——」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槍響,兩人猛然停口,回頭。

 

「全都給我趴下!」

 

 

「謝謝您送我。」

「不會,最近交通很亂,況且與您聊天非常愉快。」


再拐個彎,亞瑟與莉琳達兩人便進入熱鬧的市中心。午餐時間兩人相談甚歡,事實上亞瑟很難得有這樣的體驗,他認為這是因為這世界上如同莉琳達這樣得體知禮的好女孩已經不多了。

「我也這麼覺得,嗯,先生……」莉琳達頓了頓,亞瑟注意到她握著提包的雙手稍稍使力「先生,以後能不能在打電話給您呢?」

「當然可以。」亞瑟回答,努力讓自己的目光從人群上移開——是的,兩人已走入市中心,而他們行走的這條街試試內的主要道路之一,平日總是熙熙攘攘。且與此街比鄰的道路又正逢整修,人群就有如缺乏疏導的水流,在雨季來臨時蜂擁至這條大路上——他一向對人群感興趣,原因無他,是為了讓他筆下誕生的角色更加鮮活、也更有人性,那種人性是在恍惚間能讓讀者錯以為那些虛構出的角色是真實存在的,可能出現在幽暗的電影院那不期而遇的鄰座,也可能在擁擠的電車車廂內肩並著肩,卻永遠沒可能知道彼此的姓名。這是他追求的人性,若能讓研究對象增加並以數據整理之,或許就更好歸納了。他總是這樣想。

但此時並不是分心的好時機,雖然他為錯失這樣觀察人群的好機會而感到有些可惜。


兩人並沒有再作交談,維持稍緩的速度往前走。四周的喧鬧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著這世界的真實,人與人之間的不了解,因而造就了文字與語言,隨兩者而來的示誤解,最後人為誤解而大嚷大叫。


「還是小說世界簡單的多,我有時會這樣想,柯克蘭先生。」莉琳達突然開口說到,「在小說的字句中,作者能用各種手法將人物的一切,包括任何行動或心理狀態,赤裸裸地展現在讀者面前,但在現實中又完全不一樣了。」一個低頭疾行的中年男人經過莉琳達身旁,肩頭碰撞到嬌小少女的腦後,莉琳達對亞瑟苦笑了一下:「您看,就算兩人的距離近到互相碰觸,仍無法互相了解。」

「……我同意。」亞瑟皺眉,最後只是簡單的回應,然後與身旁人交換位置,走到人群較多的那一邊。

少女的略嫌苦澀的笑意仍停留在嘴角,森林般的綠色雙瞳浮現出一某複雜的情緒。最後她輕輕地說道:「這樣的感覺,很孤單呢。」

 

接著,遠方傳來一聲槍鳴聲,代表世界真實面的喧嘩在一瞬間到達沸點。

 


TBC


很抱歉停更了那麼久,希望接下來能寫的更快一點。

其實這一張本來要更長的,但總覺得最後兩段能這樣互相擁有關連性的感覺很好……所以就改變的結束的地方了。(移目
怎麼說呢,進度還是好慢啊QAQ為什麼對話會那麼沒有重點呢?總覺得寫了很多不必要的東西但是很開心!(被打

那麼就請多指教了,下次再見。(揮手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小瑜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