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APH 架空 米英/法加/露中/獨伊/韓香/西南義 】花街



花街02

亞瑟躺在鋪著白床單的大床上，雙眼緊閉著，全身的酸痛讓他吃不消。
那所謂的『恩客』根本也只是另一個要縱欲於花街的有錢人，亞瑟不得不承認那人看自己一副清秀的樣子，壓根兒也不管自己是亞瑟還是王耀就直接壓了上來。

他忍住不去想又是一個人在他污穢的身上得到滿足，更不去想這對自己又是一次的傷害。

好痛。
在感到痛苦的時候總是會想起『那個人』。

他現在……還好嗎？還有沒有認真讀書呢？亞瑟知道那遠方的他最喜歡科學了，最近的科學展覽就快到，他手頭上有沒有錢呢？如果缺錢，他大概會一邊省吃儉用一邊打工吧？但如果他又寄信回來，自己要從哪寄錢給他？
伸出一隻手輕揉太陽穴，太多的思緒讓他冷靜不下來。
現在要快點起來，剛才那人給的錢根本不足以支付私立學校龐大的學費……要再繼續工作，就算把自己弄得更骯髒也無所謂。

“扣扣——”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亞瑟的思緒，亞瑟楞了一兩秒，接著慌張的爬起身來，又因為全身痛楚而跌回床上，只能驚慌的大叫。
「不要開門，你、你不要給我開門——」

「Mr.柯克蘭，是我。」單調而平淡的聲音在門後響起，門被推開了。
「原來是香呀……」亞瑟吁勒一口氣，緊繃的全身都放鬆下來，「嚇了我好大一跳……」
「我擔心，哥哥也擔心。」言下之意就是他要來找他的原因吧？亞瑟無奈的笑著，看著黑髮的男孩伸手關上了房門，然後坐在自己的床邊，「尚好嗎？」
「每天好幾次，今天不過是有點累罷了……」亞瑟蠻不在乎的擺擺手，接著理理凌亂的衣服和頭髮，「倒是你哥哥……」

「哥哥？」香疑惑的問，但臉上的表情卻依舊絲毫不動，「如何？」
「……不，只是想問他的舞祭會有沒有成功。」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被吞了回去，亞瑟想到不該讓眼前的少年再操心。
「成功，鈔票大把大把來。」少年說話依舊簡潔有力，「學費有著落了。」

「是嗎……」亞瑟的笑容漸漸黯淡，眉宇間帶著憂愁，「不像我，到目前都還在擔心要怎麼辦才好……」
「Mr.瓊斯的學費？」
「是呀……」亞瑟頓了頓，又接著說，「其實我可以不要再這麼低賤的場所工作的……不，這簡直不是工作，如果我當初沒有因為急著要錢就簽下那一紙白紙黑字的話，現在我和馬修也可以的到更好的生活。」
「但是……」
「但是幾乎沒有什麼工作，比在花街工作得到的來的高了，對不對？」亞瑟笑了笑，但那笑卻帶有無限的滄桑，「香，你要知道，別以為做這樣的事只是往後一躺眼睛閉上就能等著錢進帳，每一次的『交易』對我來說到像在剝削自己的人格……像是拿把利刃在身上割，一片片的把最後的尊嚴踐踏在腳下……」

「Mr.亞瑟……」香靜如止水的臉上顯露出微微的擔心，伸出白纖的手想碰觸亞瑟，但卻在接近時又縮了回來。
「就說別擔心了嘛……」亞瑟輕聲嘟囊，「你們一家都那麼愛操心……你也是、王耀也是……」
「但是這樣的事，為什麼不與馬修說呢？」香又再度板起一張臉，「卻寧願和我抱怨……」

「對呀……馬修也和你一樣大了……」亞瑟好像陷入沈思，又像在思考要如何解釋，「但是你不覺得一樣是十六歲……馬修看起來就是有種太過單純的感覺，一點都不向花街長大的孩子。」

香微微頷首，腦中浮現出那一位笑得很緬靦、工作勤奮的小二。
「Mr.亞瑟，我無法決定你想如何做，只能跟你說——他總有一天會知道，你不是單純的賣藝。」
「我知道。」亞瑟又笑了，笑得很無奈，「我一直都知道。」

現在的廚房，很熱鬧。
依莉莎白無奈的雙手插腰，一邊指導廚房內的幫工們做事，一邊暗自祈禱那個煩人的女人不要進來『突襲檢查』。

「喂喂！那邊的！」她氣急敗壞的對一位正要把鹽巴加入紅棗蓮子湯的少年大吼，「那樣能煮出好吃的湯我就整鍋喝下去！」
「為什麼不行？」少年帶點傲慢的轉頭，卻又在對上依莉莎白冒火的雙眼時退縮，「好啦！糖在哪裡？」
「在你旁邊！」

「依莎姐……」馬修探進廚房，手上端著好幾個空碗盤，「舞祭會結束後，客人們都要吃甜點，大媽打發我來看看這裡準備怎麼樣了！」

「馬修，如果你來幫忙，我們應該可以在明天煮好。」依莎對馬修說道，話語中還順道對一旁繼續和紅棗蓮子湯奮戰的少年大加諷刺。
「羅維諾先生……」馬修無奈的看著一失手就不小心把糖罐掉進鍋裡的少年，接著放下滿手的碗盤跑去幫忙，「還是讓我來吧！外面似乎有人在對菲利毛手毛腳的，可以麻煩你去幫忙嗎？」

「什麼？」羅為諾一把丟下了鍋杓，就往外飛奔了出去，「誰敢對我弟弟毛手毛腳的，以為他是在賣春嗎……」

「羅維諾那小子還是那麼在乎他弟弟呀！」站在一旁把一整鍋湯倒掉，另一名少年皺起眉頭——這鍋湯拿去給外面的『客人』喝正好，裡面還有融化的糖罐、折斷的鍋杓，恰恰好會讓人腹瀉瀉到上西天。
「羅維諾先生是個好哥哥喔！」馬修微微笑著，又在大鍋中裝滿了水，「麻煩瓦修先生給我新鮮的紅棗好嗎？」

「紅棗沒了，羅維諾先生剛才把全部都加了下去。」瓦修旁稍矮的女孩子拿起空空的竹簍子，對馬修說道。
「沒關係，那請列支小姐給我紅豆，就做紅豆湯也不錯啊！」

「可是紅豆湯要煮很久才會爛的。」依莎一邊洗碗一邊說道，「如果那些饞嘴的傢伙等不及了，一抱怨起來……」
「這個月的薪資又會被扣了！」瓦修猛然放下一整袋的紅豆，臉上的表情盡是憤怒，「那些人在我們這吃喝玩樂均不夠，還一直挑三揀四的。在說那女人……就算是我們的老闆，也不能動不動就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扣薪啊！也不想想我們要不是因為在光明的世界過不下去了，才要淪落進這黑暗的窟窿裡……」
「兄長大人……」

「那……那要怎麼辦呢？」馬修焦急的問到，在場的幾人都只是無奈的搖搖頭。

「就讓我來吧！」熟悉的嗓音在廚房門口響起，轉頭一看，王耀正微笑的站在門口，「一曲戲的時間夠一鍋紅豆湯燉到美味吧？」
「王耀？」依莎不解。
「我就上台再唱一曲長戲，拖延拖延時間，而你們就快點把宵夜做好吧！」王耀解釋到，臉上的笑容和煦的就像春風，讓大家不由的安心下來。

「謝謝你，王耀先生……」馬修誠心的道謝，王耀只是不在乎的點了點頭。
「快點做事吧！我這就出去了阿嚕！」王耀轉身，猛然又轉身對馬修說，「等等記得端碗湯給亞瑟喔！」

「好！我一定會記得。」馬修笑笑，又再度埋首於廚房的雜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