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APH 架空 米英/法加/露中/獨伊/韓香/西南義 】花街




花街18

任勇洙在街道上奔跑著，汗滴由髮間流至面頰。

『任勇洙，我要你幫我。』

就算是理所當然的請求語氣，也讓自己高興得不得了——因為是香的請求呀！
腳下的動作沒有停，勇洙想起香第一天進到這個家的時候，不僅營養不良，眼神中還帶有異樣的恨意，自己有些看不慣那樣的神情出現在那對漂亮的眼眸中，於是他不停的想與小香講話。

——你為什麼都不陪我玩嘛？我可是世界的起源喔！
——你為什麼要生氣？不要氣了啦，我把我的糖葫蘆給你好不好？但是你要笑給我看喔！

——我……我不要你的糖。

當時香一把揮掉自己遞上的糖葫蘆，眼中燃著憤怒，勇洙百般不解，將糖葫蘆撿起來吹去上面的灰塵，又含進自己口中。

——糖葫蘆很甜很好吃的喔！如果你等等想吃了，我就再去幫你跟大哥要一個。

——我不要你的施捨！

香脹紅了臉跑走，留下錯愕的任勇洙。
在那之後王耀才悄悄的對家裡其他的孩子說，香的父母意外去世了，而還很年幼的小香卻被親戚惡意賣到花街，連父母的遺產都被掠奪。

當時的自己一定相當驚訝吧！勇洙心想，畢竟自己雖然也是莫名的被賣到花街，但過去記憶卻都因年幼而遺忘了，可是小香卻牢牢的記住一切——過去家庭的幸福，當時親戚的惡意，現在恐懼的不安。

所以他才會想幫助小香，那個連跌倒受傷都不願別人扶的笨蛋。
這樣想的自己或許也是個笨蛋吧？

「就快到了！」他抬頭望向前方，突然一聲急促叫聲止住了他的腳步。

「勇洙，你要做什麼？」熟悉的紅衫映入眼簾，是王耀，「灣說你在接到電話後就出門了，你想去哪？」
「大哥，我在趕時間——」勇洙回話，卻被王耀一把抓住，「大哥！我真的有事啦！」
「你不要給我去惹事喔！快點告訴我，你現在朝著花街走去做什麼？」大哥看起來很生氣，任勇洙心想，「先回家去，我還要去找小香啊嚕。」

「小香？只是我現在就是要去找他啊！」勇洙反手想掙脫王耀的抓握，但王耀的速度比他更快，一反折將他的手定在身後，「大哥！我真的要去找他，如果現在不去就來不及了啦！痛、痛，大哥你抓的太緊了！」
「你們不要去淌渾水，如果受到傷害怎麼辦？」

「可是大哥……」情急之下，任勇洙另一手揮出，當他回神時勁力即將施在王耀身上了，突然身後感到巨大的重擊，他眼前一黑，「小香……」

「你對我弟弟做了什麼啊嚕！」王耀扶著慢慢癱軟的勇洙，生氣的對突然出現的依凡罵到，「你也不需要打他吧！」
「只是他就要打到你了嘛。」手中的短棒左右擺動，依凡臉上帶著不相稱的笑容，「我一時擔心，就直接把麻煩小鬼打昏了！」

「算了，現在不想跟你吵。」當務之急是離清楚現在的情況，以及自己可以採取什麼行動，「剛才你有看到什麼嗎？」
「看到老師囉。」
「這不是答案！我的問題是——」

「剛才在那邊聚集了很多人，警方、黑幫集團、還有湊熱鬧的人們。」依凡笑著回答，「可惜沒帶攝影機，這裡發生的事都那麼精彩，不採訪太可惜了。」
「我們去看看。」王耀將勇洙扶起，示意依凡幫忙，「倒要看看這一切要多麼離譜滑稽的上演！」

任勇洙沒有來、沒有來、沒有來……
手腳冰冷，嘴唇微微顫抖，香試著咬住發顫的嘴唇找回知覺，直至痛覺強烈到受不了，他才發現嘴唇被自己咬出一個不淺的傷口，滲出的血有絲絲甜味。

「是小香嗎？你在這裡做什麼？」馬修端著水從廚房走出來，細心的他察覺出香此刻的不對，他倚靠著斑駁的牆面，頭低垂著，面容上徵的表情混雜而晦暗。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救那個人……」他呢喃著，不屬於對話，「或許是認為自己有那樣的氣力，又或許是想贖罪……」

「小香，你沒事吧？」馬修著急的問，但他的聲音卻傳不進香的耳中。他這才發現香還穿著著制服，平時工作時穿的圍裙歪斜的綁在腰際上，這是很不尋常的，不僅僅是因為此刻早已是他回家的時間，更是因為一向相當律己的香竟露出如此的頹態，「還是早點回家吧，王耀先生一定很擔心的。不然也可以來我房裡睡一晚，我可以去同亞瑟先生睡。」

「……就算大家都說不在意，但是這個家就是被我害的四分五裂……」
「……好想找一個方法，讓身上的罪孽洗淨——」

「小香！振作一點，你這樣子我不知道要怎麼辦。」馬修扯住香的衣角，臉色也有些慘白，「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不過我可以幫你啊！」
「是嗎……」香稍稍回過神，頭起頭，由紅唇滴落的血讓人不忍賭，「救那個人，好不好？」
「好、好，你別再傷害自己了，我先幫你上藥——小香！你現在要去哪？」

香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走，馬修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輪廓，他急急的追上去，直到香停在長廊最盡頭的房間門口，「還好他們沒派人看守……馬修，你有沒有鑰匙？」
「有、可是，現在……」馬修從口袋中掏出鑰匙，他有店內所有房間的鑰匙，叮鈴鐺啷串成一串，但目前的狀況他時在無法理解，睡去的那段期間似乎有許多事情進行地飛快。

——喀踏喀踏……一切的轉輪飛快的轉動，你甚至還未察覺。

香揀出一支，開了門後他機警的四處望了望，房內沒有燈，很暗，「你還好嗎？」

「……」
「……是托里斯嗎？」虛弱的嗓音從一片黑暗中傳來，此時馬修的雙眼漸漸清楚，他不由的輕呼了一聲，接著跑上前去。
這個人的狀況很不好！他在心中暗叫不妙，眼前青年的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紙，雙手被反綁，手腕因此被粗糙的繩摩擦出傷痕。

「你等等，我馬上幫你把繩子解開。」馬修試著解開繩子上的結，無奈那結死死的揪在一起，香見狀急忙拿出口袋中的小刀，小心翼翼的割開繩索，「小香……這個人在發燒。」
「那就糟糕了。」香簡短的回答，接著脫下身上的外套替他蓋上，只穿著單薄的襯衫在孟春的天氣還有點冷，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他知道現在的菲利克斯比自己更加需要。

「托里斯，你終於來找我了……我好高興。」
「托里斯，我們遠遠的離開，好不好？」

「先生，我們帶你逃走，快一點！」小香聽不清他有如夢囈般的話語，他一手扶起菲利克斯，一邊慢慢的安撫他，「這樣你就可以去找托里斯了。」
「小香……」馬修攙扶另一邊，一邊擔心的問，「現在要帶這個人去哪裡呢？」

「我想讓他去我家，至少能逃離今晚。」
「好——」

「是誰在那裡？」強烈的燈光猛然照進他們的眼中，男人出現在他面前，且不只有他一個人，身後跟了許多小嘍囉，「你們要對我的搖錢樹做什麼！」

「香，快點跑！」馬修大叫，和小香拉著菲利克斯就往外跑，突然他背後的衣領被一把拉住，馬修用力爭脫卻抵不過，「小香——快點離開！」

——你，聽到了嗎？齒輪一邊發出嘲笑，一邊快速轉動……等等啊！等等！

「你們還不快追！清晨那個姓本田的就要來要人了！」男人身旁的嘍囉應聲，望外追上，男人忽然一把將馬修壓制在牆上，眼神銳利而貪婪，「你知道你們幹了什麼好事嘛！」

「你、你……」是你們先犯錯的，馬修在心裡大喊，但口中卻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

「要是那個人找不回來，你們要怎麼賠償我的損失？」兩手用力扣住纖細的手腕，過度的力道勒出兩條暗紅的痕跡，「像你們的哥哥一樣，簽下那一紙契約如何？」
「放、放開我……」
「你們總不會想害他們為你們擔下麻煩吧？」男人在馬修耳邊問到，馬修只感到噁心，他拼命想脫離雙手的箝制，突然有某種溫熱的物體在頸邊遊移，接著是強烈的痛楚——

「啊——你在做什麼！好痛！」尖利的牙啃咬著頸部柔軟的肌膚，馬修不懂這個男人此刻已被情慾沖昏了理智，他只感到傷口被蹂躪的痛苦，還有自己的恐懼，「不要、停下來……」
「如果你簽了契約，我會常常當你的客人……」男人舔拭馬修肩上的傷口，又用更加興奮的聲音說，「不如就讓我取走你的第一次吧——」

「你沒資格對這孩子做任何事！」法蘭西斯一把將男人踢倒在地，亞瑟上前，馬修微微瑟縮的樣子讓他很心疼。

「你這混蛋！」猛然起身，男人摩拳擦掌的想對法蘭西斯攻擊。
「你確定要耗費時間跟我打嗎？警方已經前往此地，不出去處理、你的手下可都要被一網打盡了。」法蘭西斯氣定神閒，還對他微微欠了欠身，笑容優雅而泰然，「祝您一路順風。」

「可惡！」男人往外跑去，來他可不想錢還沒進帳，自己先被關進牢裡。

寧靜的夜開始嘈雜起來，整條花街似乎都因剛才的吵鬧而甦醒過來。

「小馬修……你沒事吧？」法蘭西斯目送男人離開，急急忙忙趨前看看跌坐在地的馬修，馬修只是不停搖頭，淚珠就成串的落下。

「亞瑟先生，對、對不起……我……」他腦中充斥著剛才男人所說的話——你們總不會想害他們為你們擔下麻煩吧——他一直以來都想幫忙亞瑟，但卻惹出這麼大的事端，「還有、小香……咳……」

「先不要說話了，我都知道。」亞瑟回應，一手輕撫馬修的背作為安慰。
「馬修，哥哥我想問你——和我回家好不好？」法蘭西斯雙手捧住馬修的臉，一邊擦乾他臉上的淚痕，眼神與語氣都是十足的堅定。

「法蘭西斯，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的！況且現在……」
「就是因為這孩子在這麼不堪的環境了，我才想讓他脫離啊！」法蘭西斯憐惜地撫摸馬修的髮，「……竟然讓你遇到這種事，我明明答應會保護你的……」
「只是——」亞瑟正想說些什麼，他一點也不想離開自己的弟弟，但不可否認的，亞瑟相當徬徨失措。

「亞瑟先生，我很累了……」短暫的沈默後馬修輕輕的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看到……」

法蘭西斯握緊那雙不停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