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Romance novels∣第二點五節

※中二病發作，發洩用。質量很差、真的非常抱歉。

※裡面有很多設定是以後才會提及的，請大家看過去就好。如果無法接受我亂七八糟的敘述方式，也可以直接跳過這一節不看。其實並不重要。

今天是休息日，他難得不用早起，拼死拼活一個禮拜後最期待的當然是假日。在床上滾動直到胃部發出咕嚕咕嚕的抗議聲，阿爾佛雷德才不甘願的起床。摸索到床頭的眼鏡戴上，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又想將眼鏡摔到地上——喔，老天，他可以畫一幅畫，並把它取名為《凌亂的房間與頹廢的人》嗎？他相信自己能以抽象畫的名義高價賣出，嗯，就算不是高價，也絕對比他作警察的薪水多出許多。

他抓了抓亂翹的金髮，在幾天沒洗的衣服中挑出一件較為乾淨的，套上。折皺行澇穿流般縱橫於白色襯衫，看起來更顯不平整。

警察是一個質與量不平等的職業。

你需要花很多時間做些看起來不重要的事，例如說搜查、追捕，還有思考。但花這麼多時間與力氣卻只能完成極少的事，也可以這樣形容，勞累程度與薪水袋的厚度成反比，這讓阿爾佛雷德時常感到不值。

他並不向自己滿口的英雄理論那樣陽光。有時他認為那是空氣，而他是個輕飄飄空蕩蕩的塑膠袋，漲的相當大，但其實與要一根細針就能讓他的一切全部毀滅。

消氣，接著衝往無可窺視的落寞之境。

阿爾佛雷德一直避免著那樣的狀況發生，因為他知道，若那種想像成真，那麼他並無機會脫身。

他打開了房間角落的小型冰箱，門與箱體藉由磁力依依戀戀不願分離，他不帶任何情緒以及感想地施力扯開兩者，冰箱內空蕩蕩的，看來又到了糧荒期。

「該死的……」自言自語以表憤怒，阿爾佛雷德轉身直接往外走去，開門、關門、鎖門，接著下樓。他的房東正巧要從大門進入，兩人輕微擦撞後只聽到那位年輕的房屋擁有者嘟囊地謾罵著，說些他那些房客不僅無禮、房租又常遲繳的抱怨。

阿爾佛雷德沈默了幾秒，腳步漸緩，然後停下。

「今天回來就繳給你。」他沒有回頭，「還有，房間的熱水器又壞了，拜託你別讓我們每次都在冬天洗冷水澡。」混漲。他在暗罵了一句，然後那位棕髮的年輕房東就代替他罵出來了。

他繼續往前走，冬天的風很冷，可恨的是他竟然忘記圍上圍巾。

× × ×

阿爾佛雷德曾經夢想過成為一個超人，就像世界上大多數被英雄主義洗腦的小男孩，並不是追求力大無窮的超能力或吸引人的外貌與行動，而只是單純地希望能成為英雄。

那些不平凡的一切讓人嚮往，在平凡而瑣碎的一切、髒衣堆與歪斜的抱枕之間，那是一種極光色系的特殊流動物質，宛如舞台上的聚光燈，視線的匯聚宣告你已從平面成為立體。

他走進超商後才緩解全身性的哆嗦，拖著購物車在空蕩蕩的超市裡閒晃，特意避開散發冷氣的冷凍櫃。他想起他們警局的老大——正式一點的說法是局長，但只要叫局長老大就能看見他惱羞成怒的模樣，這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樂趣——下命令時也向冷凍櫃一樣，脾氣開敞而寒冷。

『各位也明白這件案子已經拖延很久了，嗯，這全部歸咎於你們的散漫！上頭開始追究也是因為大眾施加的壓力，勉強隱瞞也不可能躲過媒體的！

『我知道這案子根本就是被瘋狗撕咬過的爛衣服，東一個漏洞西一個缺口，我當然知道！找不到證人那麼就更加努力的去找啊！我不相信那家孤兒院曾收容的學生連一個也不剩……好吧，你說屠殺？那麼當初告發十三年前那件事的人是誰？難不成是那個逃脫的院長嗎？

『我相信一定有人活下來，在那群孩子之中一定有。他們散佈在社會的每一個角落並背負著過去的恐懼！我們要把他們的恐懼源抓出來！這是我們警察的使命！』

阿爾佛雷德按了按耳朵，制止了局長在他腦內的喧嘩。不知不覺他已在於冷凍櫃旁，他皺皺眉頭，抓了好幾個冷凍漢堡丟入購物車。

的確還有人活著，當年那群受虐的可憐孩子並沒有全部蒙主寵召，拍拍小翅膀飛往天堂。阿爾佛雷德發現自己的思緒很混亂。那群孩子有些已極為卑微的姿態拾起性命的遺骸，當然，人生就是如此不公平，並不會因為悲劇的比重集中在前端而後就順暢幸福。

啊啊，那些孩子已經成長為大人了，失去背著雙翅撲飛的機會。分派在他們局裡的女性社工曾經落寞的這樣說。他們可能自殺、可能選擇遺忘，更可能因為陰影而開始對他人施加暴力。我不知道該怎麼幫忙，只希望你們這些警察能找到他們，讓我，嗯，我可是專業人士喔，讓我來帶領他們走出傷痛。

阿爾佛雷德的雙眼驀然聚焦，無奈地看著購物車中滿滿的冷凍漢堡，那是他在不知不覺間丟進去的。

「真是的……就算是我也不想總是吃這個啊，會膩的……」

他捏起過多的漢堡丟回冷凍櫃，抬起頭，看到前方偏東有個揀選冷凍義大利面的傢伙。

阿爾佛雷德突然湧起一陣親切感。

大家都很平凡。只要這樣想，忿忿不平的感覺就會過去了。

無論是脾氣差的要命的房東、對一切都相當嚴苛的局長、懷抱遠大理想的女社工，每個人都……

然後前方出現了他尋覓三個禮拜又一天的證人。那位總是東躲西藏的證人先生瞇起一對紅色的眼睛，猛然將一大包甜玉米片甩到地上，往外跑。

阿爾佛雷德急忙追上去，平凡與極光、立體非立體的生命概念圖由四周的景物重新組合而成，心電圖在電擊後猛然竄高，包裹內心世界的蠶繭……那是什麼？他的左腳不巧踢到右腳，然後內心閃起一個不平凡的念頭。

把另一個平凡傢伙一起拉下水好了。

接著他拉起湖水綠眼睛的主人，在一連串平凡所組成的不凡之間奔跑起來。

「啊啊啊啊——前面的先生，我要求您支援警方！」

「喂！你這傢伙要做什麼？」

故事就此展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