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APH 架空 米英/法加/露中/獨伊/韓香/西南義 】花街




花街11

吶，菲利，你迷失在摩爾普司的夢之國多久了呢？
今天你也做了惡夢了……嗎？

「沒有……因為有個很溫柔的人，陪我喔！」露出柔柔的笑，菲利奇亞諾喃喃的說著夢話，感到有人把冰涼的毛巾放上自己的額，揮之不去的躁熱感漸漸消退，菲利又露出滿足的笑。

路德維西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百般無奈。
他在巡邏時撿回了這個為了就貓而差點出車禍的孩子，而後將昏睡的他帶回警局後，他就一直睡到現在——天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天知道他還有多少沒完成的備案要處理，為了照顧他，自己還得一個人留到這麼晚。

不過他似乎做了好夢呢，從剛剛開始就不時露出甜甜的笑容，一反先前痛苦、難受的表情，現在這孩子簡直就像……天使。
再次換了他額上的濕毛巾，接著戳了戳那團在少年懷中熟睡的貓絨毛。

「你才是始做庸者，給我添了好多麻煩。」

「嗯？」少年似乎被路德的聲音吵醒，揉揉眼睛坐起了來，稚氣的臉突然湊進，路德急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可終於醒了呀！」

「Ve……小貓咪呢？」少年抬頭問到，天外飛來一筆的問話方式讓路德維西不禁汗顏，「牠還好嗎？有沒有被車子撞到？有受傷嗎？我有沒有救到牠？還有還有——」
「停止！」路德承不住菲利拋出的一堆問句，只好以一聲制止停住他，「你看看你懷裡，牠好好的啦……」
「太好了！」菲利低頭抱起了那團貓絨毛，在臉頰上磨蹭著，單純的笑容大大的漾開，「還好還好，天使還想讓小貓咪多看看世界的美麗喔！」

「是是是。」路德有些敷言的回答，接著擺出嚴肅的表情，「告訴我你家住在哪，我帶你回家去。」
「Ve，只是你都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喔！我要謝謝你咩！」菲利奇亞諾興奮的雙手揮舞，懷裡貓咪被嚇得醒來，猛然跳到地上在警局亂竄，菲利急忙起身追過去，「小貓咪！嗚哇——」

「你還好吧？」路德維西快速的衝了過去，一手抓過調皮的貓，一手扶起跌倒的菲利，「你的腳在剛才就扭傷了，現在還亂跑！如果再成二度傷害就會留下永遠的舊傷的！」
「可是……」菲利欲言又止，腳踝的刺痛讓他的腦袋嗡嗡作響——一樣是這個痛，但是自己好像忘記重要的事了。在不久前發生的，重要的事。

「就算你多疼愛你的貓，也不可以跑到馬路上去擋車呀！現在竟然還想拖著傷腿去抓貓！」路德有些氣憤的數落著，並沒發現菲利被他過大的聲音下的微微瑟縮，「你知道現在的警察有多忙嗎？三天兩頭就有人打電話要我們幫忙找走失的寵物，完全是浪費公用資源，現在還有人為了貓不顧性命——」

「對你來說，貓咪的生命沒有比公用資源重要嗎？」菲利的臉上好像結了一層冰霜，隱去了笑容，「對不起，我可以自己回家。」
菲利甩開路德維西的手，抱過小貓一拐一拐的走出門外，每一次的動作都觸發疼痛，但他忍著沒讓淚水流下。

「喂！你……」
「我很謝謝你幫助我，也謝謝你救了我和貓咪，我不會再麻煩你了。」菲利轉身堅定的對正要說什麼的路德鞠躬，褐色的眼直直對上，路德下意識的閃開目光。
「我是警察，是、是有義務照顧好民眾的，所以麻煩你配合！」

「……我一直以為你是很溫柔的人……」菲利在眼眶閃爍的淚水終於潰堤，沿著臉頰滑下，小貓伸出舌頭輕輕舔著，但淚水卻止也止不住，「菲利睡著了，但是一直感覺到你在照顧我和小喵咪，很安心的感覺讓我好高興……」
「而且今天終於沒有做惡夢了，在沈睡中只有你四處走動的身影咩！」慢慢的蹲下，菲利泣不成聲，「好不容易沒有做惡夢了……都是你的功勞，都是因為你在那裡呀！」

「我……」路德完全插不上話，只好跟著蹲在菲利身畔，不知所措。

「哥哥討厭晚上，因為哥哥怕黑、怕討厭的壞人再出現，就算睡著了也睡的不安穩……每次我都要緊緊抱著哥哥，他才會慢慢的睡熟。」
「但是就輪到菲利做惡夢，一次一次的回到和爸爸媽媽分別的時刻、在街上迷失的恐懼，還有暗夜的一幕幕幻影，但當早晨來臨後了又要繼續面對生活上更多惡夢。」菲利空洞的望著前方，彷若不是在看著面前的路德，而是往更深邃的地方著眼，「終於沒有做惡夢了，結果你卻和其他人一樣，不把重要的事情放在心上——對大家來說，保護好自己和所愛，並且不讓愛自己的人難過，不就是最重要的事嗎？每一個人都很重要，小貓咪也很重要，如果他受傷，貓爸爸、貓媽媽會難過，菲利也會哭的……但是你竟然認為不重要！」

菲利把臉龐埋進雙手間，路德無法看見他現在的表情，但是他慌的像懸在萬丈深淵之上。

那孩子在哭，而且是自己讓他傷心的。

「你……對不起，我要跟你道歉。」緩緩的摸著菲利柔軟的棕髮試著安撫，路德維西感到菲利纖瘦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就像受驚的小動物，他只好繼續說，「我從來沒有想過你說的『重要的事』，也沒有……嗯，要怎麼說呢？我從小就被父親很嚴厲的教育著，為國盡忠在所不惜，因為他希望我和哥哥都能像他一樣為國家工作，但是哥哥他竟然臨陣脫逃了，這是題外話……重點是，我知道我真正要做的事什麼了，我想我以後會更努力當個好警察的。」

「你……」菲利緩緩抬起頭，濕潤的雙眼帶著驚奇。
「我叫路德維西‧拜爾修米特，你可以叫我路德。」路德維西終於對上菲利奇亞諾的雙眸，菲利彷彿看到真正的天空在那對天藍的眼中無邊無際的漫開，很美，「你叫什麼名字……咳咳，我、我要記下。」

「我是菲利奇亞諾‧瓦爾斯加，大家都叫我菲利喔！」菲利又綻出了笑容，「你果然還是溫柔的人，我們當朋友吧！路德。」
「朋友嗎？我以前都沒有交過朋友呢……」
「沒關係，我會教你很多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事喔！」菲利煞有其事的說道，「這些是都是媽媽告訴我的，笑的開開心心的秘訣！」

「不過這些以後再說吧，你這麼晚回去，家人一定會擔心的。」路德伸出手把菲利小心扶起，「我開車載你回去，有事的話……以後還可以來找我。」
「真的嗎？那我要快點回去了。這麼晚了，哥哥一定會罵我的。」菲利奇亞諾抱起小貓，感覺腳上的傷已經不在那麼痛了——現在只希望回去哥哥不要臭罵他一頓……

「對了，菲利奇亞諾……對於我是一個警察，卻沒有好好照顧你們的事，真的、很抱歉呀。」路德突然開始結巴起來，撇過頭又說，「對不起。」
「Ve，路德不用道歉啦！」菲利奇亞諾又笑了，一手輕撫懷中的貓，說，「你知道我要給小貓咪什麼名字嗎？」

「嗯，瑪奇朵，焦糖瑪奇朵。」

安東尼奧正要關上店門，突然閃進一個人影，他定睛一看，接著驚呼了出來，「諾威！」

「很久不見了，Sir。」人影沈靜的發聲，按了按頂上的水手帽，接著謹慎的替安東尼奧關緊門，「上級任務報告，請安東尼奧‧費爾南德斯‧卡里埃多聽令。」
「是。」做了個嚴謹的軍禮，安東尼奧站直了身子。

「上級任命安東尼奧‧費爾南德斯‧卡里埃多上校於退伍後最後一個任務即是於此鎮監視，避免黑暗勢力擴張，並回報一切消息。」白淨的臉上毫無表情，被稱為諾威的年輕人以平板的嗓音報告，「現今政府想做完全性的剷除，請全力支援，以上。」
「遵命！」

「呼，好久沒這麼嚴肅了！」拉過椅子讓諾威坐下，安東尼奧笑著坐上櫃臺，「自從當了麵包師傅以後。」
「請你往後務必都維持如此態度。」把雙手放在腿上，諾威正經危坐的樣子讓安東尼奧忍不住笑了出來，接著他就得到諾威的一個白眼，「請務必、務必正經。」
「是是是，親分我做事什麼時候不認真的呀？」
「無時無刻。」令人想到他討厭的伙伴。

「說實在話，這次上級會如此大刀闊斧的行動，一定也是有所利益勾結吧？」安東尼奧依舊笑著，這種情況已是屢見不鮮，「真實情報是如何？」
「無可奉告。」
「那我打電話去問丁馬克好了。」
「他現在在臥底，手機號碼早就不是同一支了。」深藍的雙瞳有些閃爍，欲言又止之後雙頰忽而微微泛紅，「你為什麼會提到丁馬克。」

「因為從以前到現在你都和他在一起行動嘛。」安東尼奧打趣的說，「形影不離喔！」
「無聊……把情報給你。」諾威從帆布背包中拿出資料夾，遞給安東尼奧，「你可以翻到下一頁，看一下當地人所稱的『花街』凝聚的勢力，特別是最大的那一家酒店，最近又開始了人口販賣。」

「人口販子嗎？在前幾年似乎還有，但是到了近年因警方的嚴加控制早已銷聲匿跡了。」安東尼奧微微皺眉，最近一次到那一帶監視就看到不好的景象，「不過最近那出現了未成年的孩子在……交易。」
「那雖然不是重點，但應也是問題之一。」諾威又翻到下一頁，「其實是這樣的：有位富商之子在離家出走之後，最後的行蹤和接觸的人都與那股黑暗勢力有關。」

「富商之子……」雖然與自己的猜想相去不遠，安東尼奧還是感到不太高興，「他們總是對於有權勢的人趨炎附勢，這就是我為何退伍的緣故。」
「是嗎？我從不過問私人事務。」
「想想，為什麼富商之子一出事就要大力掃蕩一切，但卻沒人想過那樣的勢力已盤據多久了。我在這一直看著，卻從沒做什麼……每次都覺得有些許空虛感。」安東尼奧自顧自的自言自語，「之前遇到了兩個孩子，碰巧就是這次要探查的店家中所簽約的呀……他們不僅沒有公民證，還在那樣的環境生活，眼底有很深的無奈呢。」

特別是故意裝作堅強的羅維諾，讓人只想好好照顧他，讓他可愛的臉上不要露出絕望的表情……
雖然只見面過一次，但是莫名在意。

「有多少人是這樣的？我們只能靜靜的看著一切輪轉。」諾威站起身，「這就是監視者的任務。」

「任務傳達完畢，請務必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