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mance novels∣第三節

 

※劇情混亂、不合乎邏輯慎。

※修改了很多遍,但人物的感覺仍有些扭曲,還請見諒。

 


追丟了。


亞瑟跟著阿爾佛雷德追過六條街,但目標卻像鬼魅一樣忽隱忽現,帶點嘲弄性質的。有時候那人明明在幾步之遙,卻能瞬間消失;有時候那人站在街道的盡頭輕蔑地笑著,輕鬆的模樣讓人生氣。

阿爾佛雷德一副沈不住氣的模樣,亟欲抓住目標,但腳步卻有些踉蹌,絆了幾步終於停下。

「追丟了。」亞瑟前進幾步並往四周觀望,下了這樣的結論。他回頭看著阿爾佛雷德,後者低垂著頭很沒精神的模樣。亞瑟將視線移開,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累了?」

「還好……我已經追那傢伙好幾天了,腳力也不知不覺練出來囉!」阿爾佛雷德抓了抓頭髮,說:「唉,比較困擾的是一切資料都不明,只知道名字根本不夠!如果不快點找到他的話根本無從查起,怎麼說呢,他是唯一的切入點。」

「你之前不是被他揍過?」

「你沒聽過『拳頭不是溝通的好方法』這句話嗎?」問罷,阿爾佛雷德搓了搓手,方才奔跑的全身發熱,但一停下腳步冬天的寒氣就熱情而低溫地吻遍他的全身,沒有衣料的頸部包裹被凍成淡粉色。

「根本就沒有這句話。」亞瑟不耐地回答,煩躁感接續自己為何會在這裡的問題。

「那大概是意思差不多的話吧。」阿爾佛雷德露出笑容,似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他雙手環抱住自己,原地踏步試圖取暖,「我們一定要站在大街上討論嗎?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有點冷?」在問句尾音上揚的同時,他的肚子發出咕嚕聲,他尷尬地笑了笑:「還有,你難道不覺得餓了嗎?我本來是要吃來買東西吃的,我可是連早餐都沒用……」

 

× × ×

 

牛奶盒對半裁切,填滿土後鋪上彩色小石子,幾個小時前種下的植物還在適應新環境,但經過水分滋潤後,逐漸恢復朝氣。


「……這是什麼植物啊?」


「不知道。」亞瑟的目光沒離開手中的雜誌,語氣平淡的回答。阿爾佛雷德抬起頭望了他一眼,又繼續擺弄手中的小盆栽。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悠哉的坐在這種田園餐廳裡呢?他亂七八糟地想著。在十幾分鐘前,他提議要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原本只想如往常一樣到速食店隨便吃些東西,但亞瑟說他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總而言之,他們因此來到了這間名為 田園之鄉的小餐廳。

驚險的追逐戰變為輕鬆的下午茶,不協調感則急轉直上。阿爾佛雷德將盆栽推回原位,同時下了註解。


「那是我從水溝旁挖來的野草啦!」套著圍裙的店主走了過來,深棕色捲髮的年輕人,他笑著繼續說到,「看不出來吧?就像我說的,植物只要種在營養的土壤裡、然後每天喝乾淨的水,就會長的比花店裡貴死人的盆栽還好看了!」他接著說道:「來,這是你點的西班牙海鮮炒飯。亞瑟,你的紅茶。」

「我沒有點這個。我記得你的店裡不需要最低消費不是嗎?」

「算在我的帳上可以了吧?」店主聳聳肩,又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倒是你,每次都來我店裡看白書,真把這兒當圖書館了嗎?」

「你這家店也只有這一點可取。」亞瑟啜了一口茶,為閱讀而戴的眼鏡蒙上一層淡淡白霧,他放下茶杯。對他這種對食物不挑剔的人來說,安東尼奧那些擺放了一整個書櫃的雜誌書刊才是吸引他入店的主因——或許其他餐廳也有提供這類服務,但那些八卦雜誌或充滿無意義新聞的報紙他連翻都不想翻,至少,在他還不需取其作為素材前——雖然不想深究,但安東尼奧似乎很喜歡純文學雜誌與報紙副刊,總是在出刊當日就買下並擺在店中供客人閱讀,當然,包括連載亞瑟小說的《字符雜誌》。

這是他時常光顧田園之鄉的原因,不值得一提的另外一點是,這裡相當安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清,雖然他無法分辨安東尼奧的料理是否美味,但就他泡紅茶的細心程度而言……料理大概也不會難吃到哪裡去。誰知道呢?總不至於無人光臨。


「喔喔喔喔——你煮的這個炒飯好好吃!」

「真的嗎?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的料理一定是全城鎮,不,是全世界第一的!」拍拍胸脯且顯出自豪模樣的店主人笑的很開心:「要喝茶嗎?還是我泡咖啡請你喝?雖然是自家的即溶咖啡包啦。」

就是這樣隨性地請客才會虧錢吧。想著,亞瑟目光不離手中的雜誌,茨溫利小姐的文章他已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卻頻頻跳行而只得回到開頭重新讀起。無法專注。

「我想喝咖啡,多謝啦。」阿爾佛雷得好不容易嚥下滿口的食物,才能叫清楚的回答。天氣真的很冷,或許喝點什麼能暖暖身子吧。他下意識搓了搓手。

「好的。你們好好聊囉。」

安東尼奧意味不明的笑容讓亞瑟感到不滿,他痛恨他人的無謂猜測,那就如同將舊房隨意安上鬼屋名目的感覺相仿。


他合上書本。


「現在,瓊斯先生,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嗎?」在瞬間將方才的不滿置於腦後,他驀然感到體內某處專屬於創作者的靈魂區塊正逐漸升溫——縱使他並未表現出來——那是一種將這一切麻煩視為利益的觀點,他想,寫作的特殊題材總是可遇不可求的,不是嗎?

「談……你想知道的是哪部分?」阿爾佛雷德也放下湯匙,意外地顯露出緊張。

「如果可以的話,重頭開始。」亞瑟推了推眼鏡,這卻是不舒服的表徵,他一向討厭眼鏡架在鼻梁上的重量。

「那可不行!有很多事都是警方的機密,如果局長知道我告訴普通民眾的話絕對會殺了我的!」他的腦中瞬間浮現他們警局的老大憤怒的臉,雙眼無意流露的慌亂情緒卻並非出於此。他有種感覺,眼前的普通市民或許會起身離去。他急忙補上一句:「但我可以把事情的概要告訴你。」

亞瑟點點頭,取下眼鏡並暗自後悔自己未養成隨身帶上紙筆的習慣。

 


× × ×

 

這整件事的背景是在一所孤兒院。


「嗯,在很久很久以前。」阿爾佛雷德這樣說到,他從未說過故事甚至很少聽人講述,縱使他現在正敘述的是真實發生且正在往前演進的事件,他仍舊有種不真實感、顛三倒四的唸出稍嫌拙劣的開頭,但令人慶幸的是,接下來的段落卻被他異常順遂地說了出來——彷彿有外力援助。他產生如此詭譎的想法。


「正確而言是十三年前。在此區有一間政府協助成立的孤兒院,專司收養父母雙亡或遭人丟棄的孩子。」他頓了頓:「但,本來該代替父母給予孩童關愛的孤兒院,卻因為其地點偏僻、與政府無暇管理而成為孩童的地獄。」


「地獄。」亞瑟低聲複述。

「小至凌虐,大至器官販賣。」他的說法過於輕描淡寫,卻又無比清晰。「你應該知道孤兒院的孩子是可以被收養的吧?這所孤兒院的收養卻夾帶私利,例如說,某些變態……那種有特殊興趣的人,他們只要能付出足夠的錢,就能從孤兒院帶走孩子。在多年前政府的政策還不夠嚴密,對於這方面的疏失——啊,我說溜嘴了……算了,局長總不會在這裡出現吧?」

「繼續說下去,別偏題了。」對桌人淡淡地提醒。

「嗯。總而言之,這樣的事在那所孤兒院內層出不窮,直到某一天,很突然地,全都結束了。」噤聲不語,阿爾佛雷德感到自己被置換了,至少在那一瞬間他完全不像原本的自己,是太過正經的緣故嗎?他繼續說道:「哈哈,很奇怪吧?全部都結束了。當管理他們的機關在幾天後因遲遲未收到他們的報告書而前往察看時,只看見殘破的教室、遍地死屍與滿園的三色堇。」

 

「這是……為什麼?」亞瑟感到震驚:「這麼嚴重的事情,卻、卻從來沒出現在報紙或新聞上?再說,怎麼會在十三年後才重新提起?」


阿爾佛雷德抬起頭看著亞瑟,露出無奈的笑容。想當初他聽見這件事時也難以接受,宛如污點。

但亞瑟卻比他更快斂起心緒:「果真如傳聞中一樣,是政府壓下消息的嗎?若是如此,我不意外。」

「噢,看來你不是普通的普通民眾。」阿爾佛雷德回答。安東尼奧走了過來並端上他的咖啡,在電話響起後急忙離開了。他看亞瑟並沒有接話的意思,就繼續說了下去:「雖然十三年前的那件事最終還是沒有找出原因——包括是誰屠殺了孤兒院內的老師與孩童,包括其餘人的去向,包括主使者的身份——但就程序上而言,我是說掩蓋的程序,已經告一段落了。」

「但是,整件事在半年前出現了變動。」他接上一句,冷靜地出人意料。「那些沒有死的人開始蠢蠢欲動。」

「沒有死的人?」

「沒有錯。最近發生幾起殺人案,原本也不算什麼,我是說,在這個治安不算太好的城市是件很平凡的事。」他拿起咖啡杯並吹去罩在杯面上的霧氣。「但警方追查幾位死者的身份後,意外發現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阿爾佛雷德舉起一隻手指:「他們都曾經被那所孤兒院收留。」


這令亞瑟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是孤兒院的孩子在長大成人後挾怨報復才導致事件浮出水面,但事實卻是那些可憐孩子的二度受害。

「所以我才說那位證人是唯一的切入點,那個白頭髮的傢伙……一點也不願意配合。」


「所以你的工作就是抓到他?」並不是問句,亞瑟的語氣摻入明顯的煩躁。「我不得不說,這是毫無效率的處理方法。」


「我知道。」

沒有料到阿爾佛雷德會如此乾脆的承認,亞瑟挑起一邊的眉並未接下話頭,燈光映在瞳孔上形成銳利的光點。

他燃燒的過快,無法自我控制的感覺如同攀藤般漫延。


「無聊,我不奉陪了。」

「啊、喂……」阿爾佛雷德錯愕地看著走出門外的亞瑟,急忙站起身追上前去。「為什麼啊?本來不是很感興趣嗎?喂!我說……」他瞪大雙眼,藍色的眼珠像是突然下了決心。「我知道,這是超蠢的方式,對於這件糾纏十三年的事件而言,什麼唯一的切入點、無聲落地的真相……我全部都不管!我只想儘快找到基爾伯特‧拜爾修米,那個生還者,解決當前的連續殺人案——」

他猝然噤聲——全盤錯誤。阿爾佛雷德在心中大聲斥責自己。全盤錯誤,連盤面都隨同衝口而出的話語一齊扭曲,但錯誤的癥結卻又深陷扭曲的漩渦中,無法看穿。

他抬起頭望著眼前人,連名字都忘記問的傢伙站的筆直。轉頭。

 


「基爾伯特‧杯爾修米……」

 

TBC


寫第三節瓶頸了三個禮拜……但寫出來的文章卻不甚理想。真的很抱歉。

雖然想多說一點檢討,但不行再說喪氣話了,所有的後悔都留到下一節再努力吧:)
那麼各位下次再見了,謝謝您看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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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瑜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