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OOC，想寫失控的加百列。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的既定印象紫眼睛角色都有壞掉的病嬌潛能（？）

　　「你以前是多麼美麗強大。」大天使以超乎想像的力量將地獄王子制在地上，單手緊扼住他纖細的頸項，用力之大幾乎讓別西卜聽見自己骨頭的喀喀聲，氣管與大動脈即將破碎的脆響。

　　加百列圓睜雙眼，那對紫眼睛像世界毀滅前最後的黃昏，漫天雲彩，每一秒都在變化。動搖著、飄散著、徬徨著，光如白鳥在兩眼中的小世界飛舞，要落日了，夜晚將到來，別西卜會在那對紫眼睛中看見最美的絕望之星。

　　而天使不該絕望，失去希望的天使不再祈求，也因此墮落。

　　「我很想你……」加百列還緊掐著別西卜，將導致他這具肉體窒息，但他另一手溫柔緩慢地撫摸別西卜的臉，鴉羽般的黑髮，蒼白得皮膚和因痛苦而落下的淚，就連那張無聲開闔彷彿正咒詛他的口，都必須只屬他。

　　別西卜好像特別用力地說了個單詞，接著坐起身狠狠撞擊加百列的額頭，在後者吃痛鬆手的剎那，也同時解讀出別西卜說的是，瘋子。

　　終於能呼吸的別西卜不停咳嗽，連打了好幾個響指才終於成功修復肉體。

　　「瘋子，我要向天堂投訴你，我要讓天堂的精神病院抓你進去！」別西卜又用腦袋撞了他好幾下，加百列的額頭都要腫了，愣愣撐在別西卜身上。

　　他回答：「……天堂的投訴都是我在處理。」

　　「那好，就精神病院了。」別西卜說，抓著加百列兩側的頭髮逼視他，「能不能治一治，多久以前的心理創傷，隔陣子就要發作……」他的聲音漸低，最後呢喃地安撫，地獄王子這種樣子大概只有加百列有幸見著。

　　就像崩潰失控的大天使加百列，也只會出現在別西卜面前。

　　加百列問自己剛剛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別西卜如實告訴他，並且左右拉扯他的頭髮。

　　「難道我現在就不比以前？」比別西卜埋怨：「我要吃醋。」

　　加百列說：「你那時候全身燃燒，六翼化為灰燼。」

　　別西卜知道他指得是當年自己墮天的事。對別西卜那是自己的生涯選擇，但對加百列來說別西卜選擇的是自傷自毀。

　　在天使惡魔的價值觀上，這一點從來無法統一。別西卜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然後你那時大概在旁邊拿清單打勾，掉下去一個就勾一個。」別西卜湊過去親他，吻他眨眼時輕搧的睫毛。

　　「公事還是得做。」加百列好像終於正常點了，俯身回吻。據別西卜統計，他幾年會發作一次，即便他們的關係從最開始的藕斷絲連、含糊不清，到坦白說出這份愛戀，到交往，到半同居，加百列還是會發作。

　　別西卜想了很久後忽然說：「大概治不好了。」

　　加百列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對不起，」他難得對一個惡魔道歉。就算面對面、擁抱親吻，加百列還是想念。

　　「我想，可能，大概，治不好。」

　　「是吧。」

　　別西卜嘆息，他看著那對紫眼睛，那片黑夜中的絕望之星隕落了。這一次大天使加百列也沒有墮落。

　　於是別西卜說：「就只這件事，當你是激烈點的撒嬌吧。」

※

　　加百列：「我會盡量少撒嬌。」

　　別西卜：「好的，幾千歲的小小天使。」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