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本文CP為APH的伊凡·布拉金斯基×托里斯·羅利納提斯。

※隨筆，奇怪的監禁情節、OOC有。

　　托里斯的眼裡是一只左腳踝，蒼白纖細，不，用這倆詞囊有些太過美化，這只腳踝是能用病態形容的骨瘦，死屍般毫無血色的慘白，套著金屬鐐銬的那一圈皮膚稍稍紅腫。那是托里斯眼中唯一的色彩。

　　他盯著這個畫面好一會，或許是十分鐘，也或許過了一小時，他身處的房間沒有鐘，但房門外傳來很小的鐘響，八聲。同樣的，他身處的房間也沒有窗，就像拔除任何能讓人意識到時間流動的事物，他有三個月沒看見陽光。

　　鐘聲敲完八下後托里斯緩慢恢復他的認知能力，他逐漸知道自己正看著的是羅利納提斯先生的腳踝、這只腳踝上套著鐐銬、鐐銬連著約三公尺長的鐵鍊、鐵鍊延伸到床下，深深釘在地上。

　　還有，他的全名是托里斯·羅利納提斯。

　　托里斯維持抱膝的姿勢坐在床上，直到房門被打開都沒抬起頭。

　　「托里斯，早上好。」

　　「早安，伊凡先生。」

　　伊凡.布拉金斯基將裝有早餐的托盤放在床邊的矮櫃上後在床沿坐下，順著托里斯的視線看過去，發出了疑惑的單音。

　　「怎麼會這樣呢。」他問，同時屈身抓住托里斯的腳尖：「腫起來了，托里斯，又試著把腳鐐拿下來嗎？」

　　托里斯搖頭否認：「或許是睡著時摩擦到了。」

　　然後他們調出房內的監視錄影來看，發現托里斯凌晨兩點到四點這段時間，在睡夢中尖叫、驚懼地揮舞四肢、並無意識拉扯連著腳鐐的鐵鍊。

　　伊凡問：「你做惡夢了？我有時睡著也會這樣，醒來之後床單棉被都會遭殃。」

　　「我記不得夢到什麼，大概是沒做夢的，伊凡先生。」托里斯的用詞謙卑恭敬，但嗓音麻木。

　　伊凡還握著他的足尖，左右翻看，說：「要包扎一下。」

　　「是的，碰到還是有點疼。」

　　「我替你包紮，我很擅長呢。」伊凡鬆手，摸索自己大衣的幾個口袋，露出有些苦惱的表情：「好像又搞丟鑰匙了。」

　　「哎，又搞丟了嗎？」托里斯從衣領拉出一條掛著鑰匙的項鍊，解下來遞給伊凡。

　　「重要的東西還是讓托里斯收著最可靠呢。」伊凡一邊打開腳鐐，一邊說他再打一副鑰匙後會還給托里斯的，托里斯說，請好好保管，現在我們只有這一副，弄丟就糟了。

　　伊凡點頭表示聽見了，握著托里斯的腳踝按摩，纏上繃帶，然後把腳鐐重新鎖在托里斯另一邊的腳踝。

　　「如果又半夜惡夢，這一邊也弄傷怎麼辦？」

　　「唔，這個，睡著時我也無法控制呀……」

　　「由我來盯著睡著的托里斯？」

　　「這樣的話會連睡都睡不著的，伊凡先生。」

　　「改成鎖在手腕上如何？」

　　「工作時會不方便，而且鎖鏈叮叮咚咚的。」

　　「這樣啊……」

　　伊凡安靜下來，似乎在想其他的辦法。托里斯用很快的速度解決早餐，從床頭櫃拿出文件，開始批改。

　　伊凡忽然問：「只有一副的鑰匙，為什麼弄丟就糟了？」

　　他自己回答：「啊，弄丟的話就再也開不了鐐銬的鎖。」

　　伊凡：「這樣很糟嗎？」

　　「所以請好好保管。」托里斯沒有正面回答，朝伊凡笑了一下又說：「然後要記得還我啊。」

　　「好的。」伊凡答應：「果然重要的東西還是讓托里斯收著最可靠。」

　　托里斯還是笑：「但真正重要的東西，伊凡先生不會交給我的吧。」

　　「那當然，」伊凡也笑著回答，輕輕撫摸托里斯的腳鐐：「我會自己收好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