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本文CP為奧利弗.柯克蘭×史帝夫.威廉姆斯。2P私設定有。

※靈感來源自《飢餓遊戲》凱妮絲和彼得的對話。

　　「我們需要進行真假遊戲。」奧利弗在早茶時間宣布：「奧爾會問：『真的還是假的呀？』，史蒂夫就回答：『對對，是真的！』或『不不，是假的！』」

　　「為什麼。」史蒂夫問，雖然他說的不是一個問句。他在自己的茶裡加入五匙楓糖漿，通常早茶的甜度與他的疲憊程度成正比，通常是兩匙，累點再加一匙，五匙很少見。

　　「因為我失去了昨晚的部分記憶，虛假和幻相混入我的腦中。」奧利弗解釋：「但直覺告訴我昨晚發生了必須謹記百年的大事，因此真假遊戲——幫助我們回憶。」

　　史蒂夫放下茶杯露出一臉疲倦的表情：「所以昨天您那樣……胡鬧，是為什麼？用藥過量或喝酒，還是兩者皆有？」

　　奧利弗支起手，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那是一場還未決定成敗的自我探尋。」

　　「在我看來只是一個瘋人闖進我的房間，同時帶來整晚的混亂。」

　　「那我們開始，歡迎參加，真假遊戲！」奧利弗拍手宣布，史蒂夫直直看著自己名義上的監護人，拿起茶杯，把甜膩的茶水一口喝空。

　　奧利弗說：「唔，先來點初階問題。昨天我到你的房間，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史蒂夫答：「您像鬼魅一樣飄進來，並用不知名的方式弄壞我的房間門鎖。」

　　「那麼接著，我在你房間看到許多黑色怪物，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的。但您指著窗簾和夜燈製造出的影子尖叫並大哭。」史蒂夫扶額。

　　「進行的很順利。」奧利弗說：「我記得史蒂夫很溫柔地抱我並輕聲安慰我，真的還是假的？」

　　「……半真半假，我被迫擁抱並試圖安撫您，避免您繼續撕爛我的窗簾。」

　　奧利弗滿意地點頭：「那麼，我們在床上擁抱並愛撫彼此，是真的還是假的？」

　　「……」

　　「奧爾撫摸你的耳朵然後親親你的脖子，你從奧爾的背一路摸到臀部，是真的還是假的呀？」奧利弗傾身，用研究員般事事求真的態度問史蒂夫。

　　「……假……」

　　「奧爾問你喜歡我的那個部位，你說手，袖口露出的那截手腕。」

　　「這也是假……」

　　「原來是假的，奧爾的記憶真混亂。我和記得你親吻我的手指，然後在手腕上咬出一個痕跡。」奧利弗把左手袖子往上拉：「看，這個痕跡是哪裡來的？」

　　顯然史蒂夫不是一個誠實的研究員，奧利弗瞇著眼睛譴責他，直到前者露出困窘的表情。

　　奧利弗問：「後來我們脫了衣服褲子，彼此裸裎，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史蒂夫躲過奧利弗的視線，嘆氣補上一句：「我只脫了褲子，因為您執意要我穿著襯衫，即使衣襟大開。」

　　「看來即使我在恍惚的自我探尋中，也有相當的堅持。」奧利弗評價，「我握住你的小史蒂，像這樣——」他上下搖動右手，「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奧利弗先生，請停止言語上的性/騷擾。」史蒂夫壓低嗓音，聽起來像在威嚇，但兩邊通紅的耳尖卻顯出他或許只是惱羞成怒。

　　奧利弗不打算停止，他維持上下搖動的動作並問：「然後你說：『先生，請給我更多。』，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都是您的性/幻想！我的天，您昨天不是保證自己會什麼都不記得嗎？」史蒂夫吼他。

　　奧利弗露出迷茫的表情：「我說過會不記得？這我倒真的不記得呢。」

　　史蒂夫單手捂著眼，看起來很懊惱：「是，您挑逗我，我接受了，然後您問我想不想得到更多的奧利弗·柯克蘭，我說不。」

　　「你說不，是真的還是假的？」

　　史蒂夫回答：「是真的。」

　　「這樣啊……」奧利弗看起來很失望，但史蒂夫對他說：「我已經擁有了夠多，維持現在模糊不清的關係對彼此都是最好的。但、但昨晚您保證自己什麼都不會記得——『如果僅限一晚，史蒂夫，你想不想要更多？』，您保證過的！」

　　奧利弗一拍手：「噢，那奧爾顯然忘了這一段，只記得史蒂夫嚐起來味道很好。」他舔了舔唇，像在回憶那個滋味。然後他說：「而且奧爾昨晚是說『如果』僅限一晚，並沒有說『必須』僅限一晚吧？史蒂夫，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史蒂夫答：「……是真的。」

　　「然後呢史蒂夫？奧爾的記憶到『這個』就出現斷層啦！請對我說說接下來的事！」

　　「請停止您手上那該死的、不知所云的搖晃動作，也停止藉找尋記憶作藉口調戲我！」史蒂夫說放開捂在臉上的手，看起來大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氣勢：「我可以告訴您，在您答應給我更多之後，在……在做了一些親密行為後——」

　　奧利弗說：「在更多的親親、抱抱和撫摸之後。」

　　「不需要您多做補充。」史蒂夫像洩了氣一樣安靜下來，然後說：「然後您突然開始大肆批評Labouchere Amendment（1885年英/國頒布禁止兩個男性間的「嚴重不當行為」的法律），並朗誦當年法官對奧斯卡·王爾德的判決。」

　　「嗯……」

　　史蒂夫說：「『能夠作出這種事情的人全然不知羞恥，一死無以謝罪』，大法官這麼說。先生說當年那些判決者才是真正不知羞恥，一死無以謝罪……」他猶豫地看了奧利弗一眼，「那時您跨在我的……腰上，我說，他們是很可惡，但當時的觀念和現在不同，那是個德富林式的、以噁心情緒作為主導的法條。然後您說起了圖靈……」

　　「嗯……哇……」奧利弗說：「這跟奧爾想像的不一樣。」

　　史蒂夫突然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先生結語的論證說得很好，如果我沒忙著處理昏厥過去的您，是想拿紙筆記下來的。」

　　「天啊史蒂夫，真的假的？」

　　「真的。」

　　奧利弗搔搔他那頭顏色奇異的短髮，看起來有些懊惱。

　　他問：「這麼說起來，重要的事是我說了很棒的論證嗎？」

　　史蒂夫說：「不是，雖然很好，但也不足以重要到謹記百年。」

　　「啊，看起來這是場失敗的自我探尋。」奧利弗笑：「昨晚沒做完的，今晚可以繼續嗎？」

　　「談反同/志歧視與法哲學？撕扯我的窗簾？」

　　奧利弗開始上下搖晃他的右手，史蒂夫要他正經點，暫時別瘋。

　　「先生，換一下。」

　　「呃，換一下……動作？」

　　「……換一下角色，我說真的假的，你回答。」

　　奧利弗點頭，他看著史蒂夫緊張起來的表情，猜想他昨晚那值得謹記百年的大事就要在此刻揭曉。

　　史蒂夫問：「您昨晚說愛我，是真的假的？」

　　「是真的。」奧利弗回答，這次他沒有笑。他聽見史蒂夫輕聲說「我也愛您」，看見史蒂夫將滑落下來的一滴眼淚，心想今天又有一件事，他得謹記百年千年不止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