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本文CP為羽宮一虎/松野千冬無差，194話一起開寵物店的世界線。

※惡搞向ooc流水帳。

羽宮一虎覺得相較他們這些容易暴怒的不良來說，松野千冬的脾氣真是好的過份了。

即使千冬在聽見此般評價後，表示自己中學時也曾是那種不會說敬語、還用腦袋撞人的壞小子，一虎仍認為那肯定只是千冬極為短暫的叛逆期。

「所以來貓耳play吧，千冬。」一虎趴在收銀機前提議，因為下大雨，今天整日寵物店都生意冷清，他顧櫃檯顧到想睡覺。

ペケJ寵物店的松野店長動作一頓，放下手中的抹布，「……話題是怎麼跳到這裡的？」

「哈哈，想知道千冬的底線啊。」

畢竟這可是，能把堪比仇人的自己接回家照顧的傢伙啊。會讓這個人憤怒的底線究竟在哪呢？

一虎在心裡這樣想。雖然他從沒敢問千冬，當初會選擇這麼做究竟是為了照顧場地圭介的故友，還是存在別的理由。

他無法接受同情或可憐，但同樣也不想認為松野千冬是基於優越感才接濟自己。

一虎將半張臉埋進臂彎，寵物店外雨勢浩大，看出去的街景都因為模糊。但寵物店內，僅僅隔著一層玻璃櫥窗，伴隨冷氣的低鳴，就讓人有種身處兩個世界的錯覺。

千冬也透過玻璃望向店外，認真思考半晌後點點頭：「可以。」

「什麼，居然可以。」

「想這樣就讓我害羞是不可能的。」千冬扭頭朝他揚揚下巴，「什麼底線，太天真了一虎！」

所以說他並不是指羞恥心的底線——一虎在心中嘆氣，今天也與松野千冬溝通失敗了。

「啊，不過你也要一起戴喔，貓耳。」

「為什麼，我才不要？」

「什麼為什麼，因為一虎肯定會很可愛啊。」千冬拿著抹布走向櫃檯，語氣雖然平靜，一虎卻莫名感到一種強大的威壓。千冬挑眉：「難道你害羞了？」

「哈啊，怎麼可能！」

於是當晚他們都戴了貓耳。

※

一虎沒想到會在獨自顧店時被找麻煩。

「這位客人，請不要敲打玻璃，動物會害怕。」他想想又遲疑地不上一句，「不好意思？」

雖然不是沒遇過看見幼貓幼犬就興奮地想拍打玻璃吸引注意力的客人，但大多是小孩，就算家長沒有立刻制止外，店方提醒一下孩子們就不會敲了。

但這次敲打玻璃的是個打扮美豔的女人，身旁還有戴墨鏡的男伴，兩人在聽見一虎的提醒後非得沒有停手，竟挑釁般繼續敲打。

「我們要買啊，不敲敲看怎麼知道牠親不親人？」女人噘起嘴，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刻意作態，她的聲音又嗲又高，一虎覺得很耳朵有點疼。女人說：「店員小哥，把這隻貓抓出來讓我抱抱看嘛！」

「抱歉，橘子是奶貓，等斷奶後才會提供領養。」ペケJ寵物店的主要收入是販售寵物用品、寵物美容與寵物旅館，幾乎沒有動物販售；千冬總建議客人們領養代替購買，店裡也有許多等待領養的中途貓。一虎建議道：「我們店目前沒有可供領養的幼貓，或許可以看看有沒有投緣的成貓。」

雖然他不認為眼前這兩人適合養寵物，也大概率無法通過松野店長的審核的，但該走的流程依舊要走。

但女人執意要她看上的奶貓，不管一虎如何解釋，對方仍舊不停尖叫。她的男伴把一疊紙鈔扔到一虎臉上，朝一虎揚揚下巴，「不就是要錢嗎？還要更多？一隻小畜生而已。」

才不是什麼小畜生，這店裡每隻動物，都是松野千冬心愛的寶寶。橘子是隻體弱的小貓，剛出生就被貓媽媽棄置在寒冷的冬夜。但橘子仍舊努力活了下來，在醫院撐過最危險的幾天，轉到ペケJ這裡由千冬每隔幾小時餵一次奶，才逐漸強壯起來。

一虎咬牙，他感覺自己的情緒已經到達一個臨界點，他本來就沒有資格在寵物店與松野千冬身邊這樣安逸。或許惡的種子在人心紮根後就再也無法拔出，即使十年牢獄、即使出獄後遮掩刺青忘卻過去，他依舊是羽宮一虎，那個陰晴不定、自毀傷人的愚者。

領子被男人揪起，一虎面無表情地望著對方，淺色的眼睛閃爍晦暗不明的情緒。

殺了他們，毀滅一切吧——從有記憶起就伴隨羽宮一虎的陰暗喃語勸道。

一虎，但是，但是啊……

「你怎麼不說話！啊？」

「……噗嗤，抱歉，只是你剛剛揚下巴的動作。」一虎的眼神柔和下來，「我們家店長做起來，比你可愛一億倍。」

男人憤怒極了，揮拳就要揍一虎的臉，一虎做好隔擋的準備，卻沒想到男人忽然摔倒在地，被揪著領子的一虎也連帶著踉蹌，被千冬托著膝彎一把抱起。

「你要對我們家一虎做什麼！」千冬一腳踩上男人的胸口，面露慍色，「ペケJ寵物店不歡迎你們這種客人，請給我滾出去！」

男人還想反抗，卻怎麼也站不起來。一虎心想看來千冬踢的那下不僅位置拿捏精準，力道也是那種痛死人卻不會留傷的程度，不愧是前不良。

啊，雖然一虎自己也是，但他現在正被公主抱。

最後男人被女人扶著，罵罵咧咧地走了，臨走前還很老套地高喊「你們給我等著！」

千冬把一虎放下來，檢查他身上無傷後，整整他的領子，沒再說什麼，逕自走到店外撿起仍在門口的傘。

一虎注意到千冬的上衣濕了一大片，今天雨也很大，因此千冬撐傘替隔壁不方便出面的老奶奶送貓砂和貓糧。大概是剛到店門口就看見一虎要挨揍，才扔了傘跑進來吧。

「千冬，」一虎輕喚：「今天休店吧，你該換件衣服。」

千冬似乎想說沒關係，但一虎緊接著又說：「我也覺得有點累。」

千冬一愣，又急急忙忙跑過去質問一虎是不是哪裡受傷。

當天他們提早關門，撐傘回家。

半途一虎問：「千冬，你還在生氣嗎？」

「生氣？我沒有生氣……」千冬握了握傘柄，露出苦笑，「好吧，的確滿生氣的，在我不在時有人要傷害一虎。」

「我有能力自保的。」一虎低聲說：「我又不是奶貓。」

「但你必須顧慮減刑期間不能惹事，也會在意傷到店裡的貓狗。」千冬垂眸：「如果我在的話，一虎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一虎忽然明白，原來自己就是松野千冬的底線。為他生氣，為他難過，更為他舉步維艱的人生選擇感到擔心——羽宮一虎不知為何也有些生氣，他不能理解千冬，更不能理解因此而內心顫動的自己。

最終一虎也只是握緊千冬冰冷的手，將傘朝他那側偏了偏。

「不要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

「那不要心情不好，我回家煮你喜歡吃的那種義大利麵。」

「好，但我沒有心情不好。」

「戴著貓耳煮。」

「欸，好哇。」

※

隔天奧客男女帶著一群打手來找麻煩，剛巧遇到在寵物店定期聚會的前東卍眾人，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兩句話概括：直到對方哭著求饒，都沒想明白小小寵物店背後怎會有這麼可怕的黑暗勢力。

每個都超會打架。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