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入秋了。

三個前燃燒者穿著新買的秋裝，在加洛和艾娜的陪伴下到救火隊附近的大學聽講座。救火隊員除了參加訓練營外，每年還必須聽一定數目的講座以累積點數，每聽一場蓋一個印章。

艾娜早就在今年開始的頭三個月就蓋完所有章，加洛只有一個，還是被隊長副隊順路拎去聽的；而剛加入的里歐三人更是一場也沒聽過，需要加緊補回進度。

演講結束後，艾娜和里歐費了好大的勁試圖叫醒其餘三人。

艾娜說：「我本來以為梅斯會靠譜一點，沒想到也睡成這樣！」

坎羅剛醒，聽她這麼說連忙說：「對吧，現在相信賴床遲到的不是我了吧！」

加洛興沖沖拿著所有人的點卡去蓋章，回來時里歐還在輕搖梅斯。

「梅斯、醒醒，我們要回去了喔？」

坎羅搔搔頭：「他睡著就沒那麼容易醒，真麻煩。」

艾娜說：「也是昨晚執勤累了吧？加洛，聽說你們昨晚就處理了三場火災？」

「是啊，秋天嘛。」加洛模仿古裝劇裡打更的夜巡人，拉長嗓音喊：「天干勿躁，小心火燭——」

里歐問：「那為什麼加洛今天還這麼有精神？」

加洛答：「滅火只會使得我的精神更加燃燒！」

既然叫不醒梅斯，坎羅便提議其餘三人先走，他留下來等這傢伙醒來。

「反正我跟他今天都沒班。」

三人答應了，就留下睡著的梅斯和坐在他身旁的坎羅，在空曠無人的演講廳。

半小時後梅斯醒來，感覺一邊的肩膀沉甸甸的，他偏頭一看，坎羅正靠著他說夢話。

「醒來……梅斯……上班要遲到……」

梅斯聽見夢話內容忍不住失笑，伸手捏了把坎羅的臉，輕喊：「醒醒，坎羅，上班遲到了。」

坎羅驚醒：「遲到了！」幾秒後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嘟囔著抱怨梅斯又在玩他。

兩人在走出講廳，約下午四點的陽光溫和，偌大的大學校園內種滿鐵冬青和風鈴木，秋季是冬青果實成熟的季節，一串串鮮紅的小果子長在樹上，看起來十分可愛。

「冬青的果實整個冬天都不會落下，鳥獸找不到食物時，至少還有冬青可以充饑。」梅斯對坎羅說：「所以鐵冬青的花語是：可貴的生命。」

坎羅看著此刻的梅斯，這是一個與過去大不相同的梅斯。穿著棉質的長袖襯衫，束起的長髮垂在肩上，凝視花木的眼神很是平靜。

他想自己大概也與過去很不相同了，能夠閒適地與梅斯走在校園中、暖陽下，無須遮掩躲藏。

於是坎羅牽起梅斯的手，梅斯偏頭看他，似在詢問，坎羅笑答：「我正在感受生命的可貴。」

因為你一直都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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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一：梅斯說他知道冬青的花語，是因為小時候餓極了摘來吃過。很酸，不好吃。

後續一：兩人手牽手在校園散步了一圈，梅斯問坎羅會不會遺憾沒上過大學？要不要來試試？坎羅說敬謝不敏。

後續二：梅斯看著穿著帽T的坎羅，衣服上有個消防栓的圖案，他猛然把坎羅的帽子套上然後亂揉一通，哈哈笑著跑走。
坎羅：你真的很幼稚！
梅斯：哈哈哈……蓬鬆花椰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