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我?」坎羅笑著單膝下跪,他拿著一只易開罐的拉環,執起梅斯的手就套在無名指上。
梅斯懶洋洋地抬手欣賞一會那個破爛的銀環,說:「是你嫁給我吧,當個紅頭髮的新娘子。」
坎羅跳起來,說他無所謂,於是兩人便如以往那樣擁吻在一起。以前他們常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一個人開了罐頭,就去套另一人的手,誠心地下跪求婚彷彿他們真相信有所謂天長地久。
但今天與以往有些不同,他們求婚的地點不在破敗的燃燒者聚落,而是刷著白漆的乾淨房間,空氣中散發著清潔劑的人工香氣,天花板角落裝置左右旋轉的監視器;一旁的床鋪上放著鐵盤裝的午餐,今天特別豐盛,兩人似乎不感興趣,一口也沒動過,直到現在已經過去幾個小時,飯菜都變得乾皺。
梅斯扯下同樣白色的窗簾布,露出後面的玻璃窗和鐵欄杆。他們所在的地方約二十層樓高,普羅米波利斯的城市風景能盡收眼底。
橘紅的巨大太陽逐漸落下,千變萬化的夕光照在兩人身上,彷彿最燦爛的結婚花。
梅斯揚起那塊窗簾披在坎羅腦袋上,雙手掀起他臉側的布角,看起來認真且虔誠,就彷彿他們真正身處婚禮上,穿著正裝,而梅斯正要掀起他愛人的蓋頭。
坎羅湊上去吻他,他的左手無名指也帶著一枚易開罐的環,有些割手,但他不在乎。
「我愛你。」坎羅說:「欸,好肉麻,換你說。」
「我也愛你,」梅斯笑:「死也不會變。」
『前瘋狂燃燒者首領坎羅與梅斯,因過去放火燒殺人數眾多,在普羅米亞事件後自首受審,死刑定讞。』
他們再度親吻擁抱,聽見門外長廊逐漸接近的腳步聲,接著是鑰匙開啟門鎖的喀嚓聲,也沒停下。
『今夜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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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一:他們一致認為午餐肉罐頭的拉環最好當戒指戴;鋁箔飲料罐的太利,玉米罐的太小。
補充二:當他們換梅斯當新娘時,坎羅會捏起他一縷長髮,笑說這麼長的頭髮,讓他幫這位新娘子挽個頭花。
後續一:里歐沒能阻止坎羅與梅斯自首。他不想這兩人死於他們曾厭惡的政權司法下,卻也不知道該如何代償他們曾犯下的罪。
里歐去看了行刑——這是他們約定好的——隔著重重警備,他遠望兩人朝他朗笑揮手,然後其中一人在槍聲中倒下,接著是另一人。
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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