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色私設有,艾倫·F·瓊斯×史蒂夫·威廉姆斯

※R15擦邊球暴力描寫有,慎。

  當我回過神時,史蒂夫朝我臉上揍了一拳,是用左手,他聲音沙啞地說:「艾倫你個混帳王八蛋,給我放開。」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史蒂夫的右手被我緊緊掐住,手腕往奇怪的方向扭曲。他看起來很生氣,額頭上都是汗,嘴唇也咬破了。

  我愣愣地鬆手,往後退開,大概是因為嚇的,竟然洩在史蒂夫的腿上。他一定感覺到了,臉色又青了幾分。

  我們本來在做戀人之間的事。

  我們真是戀人的,雖然現在的畫面看起來像我對史蒂夫施暴,但天地良心,我是跟他穩定交往的正牌男友。在行事之前,還特浪漫的打橫抱史蒂夫進房。

  「我說了……會痛的。」史蒂夫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他還是用左手半撐起身,頭髮亂糟糟的,那根特別長的呆毛凹成歪七扭八的形狀。我覺得他好像疼哭了,但也可能是錯覺,他平常再怎麼打架受傷都不會掉眼淚的。

  我的大腦還在緩慢運轉剛發生的事——雖然不想承認,但大腦這東西關鍵時刻真不怎麼好用。

  史蒂夫終於用單手撐著坐起來,我伸手想扶他,被揮開了。他罵了我一連串髒話,會立刻把奧利弗的髒字罐裝滿那麼多的量。

  我只慶幸那長串髒話裡他沒說要分手。

  他咬緊牙關,把脫臼的右手腕扳回來,喘了一會才對我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跟你做的是一個比較脆弱的女人,甚至男人,他可能被你弄殘?」

  我想也沒想立刻回答:「但我又不會跟別人做!」

  「所以我活該被失控的你弄個半死嗎?」史蒂夫吼完我,下床一拐一拐地走進浴室。

  啊,原來這是道送命題。

  史蒂夫洗完澡之後還換了床單,告訴我「洗過澡才能上床」,就窩進被子裡睡了。

  我忐忑不安地沖澡,直到打了個大噴嚏,才發現自己一直沖得是冷水。

  我慢慢回想,從上床第一個吻開始,到我解開他的釦子。我說好久沒時間在一起了,每次會議碰見都想直接在會議桌上你……之類的垃圾話。史蒂夫的表情不多,但他被我吻得有點喘。他說,你要慢一點,我每次都被你弄痛。

  史蒂夫還說,我也想你。

  我想我真的太久沒碰到他了,我也太想他。但這些都不能當作藉口。在我真正擁抱史蒂夫時,長期以來那種隱約的惶恐凌駕了我,我怕他走。

  我身邊的人都會走,並告訴我英雄注定孤獨——即使我痛恨英雄主義,也一直把這句話當作諷刺。或許史蒂夫正在猶豫,也可能只是走得慢一點。加/拿/大人一向慢吞吞的。

  我在煩惱這些事,因此,因此試著把他抓緊了,史蒂夫似乎說他會痛、住手,然而我吻他。

  如果抓得足夠緊的話,他大概就走不了了。

  「我真是個白癡……」

  嘩啦啦的水聲中,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

  等我走出浴室,史蒂夫已經睡著了,但他看起來睡的很不安穩。

  我爬到床上,藉著微弱的夜燈看他。他左手握住右手腕,右手腕上纏著彈性繃帶。

  但兩手手腕上都還是看得見掐痕和瘀傷。

  他突然翻身,我嚇了一跳,才發現他沒有醒來,只是皺著眉頭,夢囈說真他×的痛。

  我拉起被子想替他重新蓋好,卻看見史蒂夫睡衣掀了起來,露出一截腰身。他的腰上面也有我掐出來的瘀青。史蒂夫的皮膚很白,只要碰撞到瘀傷的痕跡就會留很久,即使他有化身快速的恢復力也無法避免。

  我的力氣很大,只要一不小心就會碰傷身邊的人,或弄壞東西。

  史蒂夫一樣有很大的力氣,否則也不會總跟我打架。但他除非必要,不會弄傷身邊的人。他可以捧起一片楓葉,溫柔地夾進日記裡。

  我弄痛他又弄傷他,雖然我們總是把彼此打得傷痕累累,但這次不一樣。史蒂夫先說了不要弄痛他,我答應了,但沒做到;後來他說了住手,我也沒停下。

  這似乎解釋了我身邊人總是遠離我的理由,我無法控制自己去傷害他人,像被野獸凌駕,或者說我就是那隻野獸。

  「……對不起,下次一定、一定會輕輕的……」

  我小聲說完後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但如果面對清醒的史蒂夫,我一定說不出這些話。

  當我幫史蒂夫拉好衣服,發現史蒂夫穿著我的睡衣,大概是他氣壞了拿錯的。

  睡衣我們是一人一套,他的左胸口繡著紅楓葉,我的繡星條旗。

  現在星條旗能聽見他的心音嗎?至少我是沒膽湊過去聽的。

  下次會輕輕的?我嘲笑自己愚蠢無用的承諾,連有沒有下次都說不定呢。

  說不定他已經決定走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總之醒來時史蒂夫坐在床邊,重新捆他手上的繃帶。

  我跳起來到他身前:「自己不好弄吧,我來幫你!」

  「等……」史蒂夫才說了一個字,就因為我的動作露出疼痛的表情,嚇得我立刻鬆手。

  彈性繃帶掉到了地上。

  「對不起……」我說,不敢看他現在的表情。

  史蒂夫彎身撿起彈性繃帶。

  「喏,不是要替我包紮嗎?我自己的確纏不好。」把繃帶塞帶我手裡,史蒂夫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生氣:「我說過了,慢一點,eh?」

  「好、我會輕輕的、我……」我半跪下來,用一種複雜的心情替他捆好手腕。我感覺史蒂夫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最後他扯了我頭上的翹毛,當然是用左手。

  「咿——」

  「睡歪了。」

  「你也是啊!頭上那個歪七扭八還凹得回原狀嗎?」我下意識抬頭,卻跟史蒂夫對上眼神。

  史蒂夫說:「沒有要走。」

  「……哎?」

  「除非哪天把你打殘了,可能真的得逃走。畢竟會成為國/際問題了。」他神色自若地說:「你穿到我的睡衣了,楓葉旗在你心口,害我聽了你一整晚你心中的哭訴和懺悔。」

  「明明是你先穿錯……喂史蒂夫,睡衣會偷聽心臟說話什麼的,怎麼想都沒這種事吧!」我發矇了一下子,才跳起來對他喊:「你說雙子心電感應我還信一點,你是怎麼偷聽我的心裡話的!啊……啊,才不是心裡話!你胡扯!」

  史蒂夫笑著搖頭,大概是我說夢話之類的出賣了我。雖然害臊,但其實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

  他說他不會走。

  太好了。

  「哎,那楓葉旗有沒有聽到我現在的心聲?」

  「嗯?大概是早起餓了之類的?」

  「才不是呢。」我輕輕喉嚨,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我的心臟說,請你一直一直,留在我身邊。」

  史蒂夫輕聲回答,楓葉旗聽見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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