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逃出情緒低潮期了!不過也沒什麼好興奮的,說不定明天又開始了呢~(笑
凌晨一點突然有了發文的衝動,可是卻沒有文章好發……
最後決定把平常堆積的小片段拿來整理一下,藉此警惕自己有多少文章還沒寫完QAQ
時間不分先後,找到了就貼。OVO
邀翔(普洪)
——閱讀前提醒!本文直接節選了很多聖修伯理所著《小王子》之內容,等到全部寫完時會重新標註。若讓人感到不適,還請見諒,謝謝!
她永遠記得父親第一次拉起她的手觸摸機翼的感覺,堅硬的、冰冷的,那是在她那般稚嫩時無法以複雜詞囊形容出的。父親說那是飛機的翅膀,長著螺旋槳和長尾巴的飛機先生會倚靠著這兩片長長的機翼飛上籃天,如同小鳥兒一樣。
那樣不柔軟的翅膀能讓飛機先生飛起來嗎?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問,好奇的情緒如同星星在語調中閃爍。小鳥兒的翅膀是長滿膨鬆羽毛的喔,爸爸,您或許弄錯了。
有時堅毅的事物反而是最柔軟的,依莎。她父親推了推金絲眼鏡,很斯文地樣子,卻又不像學校那群老學究那樣土氣。那些人總愛批評她父親是不務正業的神經病,但那只是他們不了解父親,她父親在戴上金絲眼鏡時,是世上最偉大的物理……或是化學?反正,是世上最偉大的發明家。不明真相的人無權批評,她父親總是這樣輕描淡寫的評論,但那並不能反擊那些人的胡言亂語。
就像爸爸給妳講過的,某個中國人說的故事:舌頭是極為柔軟的,牙齒卻硬的足以咬斷牛大骨,但當人逐漸邁向年老,牙齒全掉個精光,舌頭依舊靈活地在口腔中繃跳。她父親驀然出聲打斷她逐漸燃起的憤怒。啊,我只是打個比方,但這個例子不太好,畢竟舌頭不會繃跳的……抱歉,依莎,爸爸想講的重點不是這個。我想告訴妳的是,舌頭的柔軟有它在柔軟的外表下需承擔的堅硬;牙齒的堅硬並不是輸給柔軟的舌頭、而是它有它需去成就的柔軟。牙齒離開口腔總有它的意義在,牙齒也有它獨有的柔軟。
她愣愣地反芻父親的話,小小的腦袋瓜還沒來得及解讀,卻又竄近一堆浪潮般的問句——好奇怪啊!硬的就是硬的,軟的就是軟的,為什麼父親會認為眼前這鐵板怪物會是最柔軟的東西呢?她又用舌頭舔了舔牙齒,她上排的大門牙即將由乳牙換為恆齒,所已有些微的搖動。她皺起眉,有些擔心自己的牙齒也要去追尋它獨有的溫柔了……那她該怎麼吃晚餐?啊啊,柔軟或堅硬之類的問題,在她短暫的人生經歷中,母親的懷抱才是最暖和而令人依戀的溫柔故鄉,圍裙的布料很柔滑,頸部柔軟的肌膚上總散發淡淡的甜味。
溫柔故鄉啊……
父親與她是離鄉的遊子……或是說,母親正在另一個故鄉等待他倆。
父親瞇著眼看了她好一會兒,笑容漸漸綻成朝陽。
親愛的依莎,我知道妳現在還不太能理解。但,這飛機能帶人飛得好遠好遠——當然不光只是靠這兩片翅膀,所謂的飛行是需要各種齒輪與螺絲的接合促成的——飛到妳所無法想像的美好處所,這就是為什麼許多人會邀請你與她們同行……嗯,應該說一同飛行。
她敬愛的父親讓視線慢悠悠地越飄越遠,慈愛的嗓音亦然。她迷濛地再次拍了拍機翼,出自她個人意志地。
……看起來硬梆梆的機翼,為什麼能帶人飛得那麼遠呢?她的父親輕聲呢喃。彷彿無聲無息的死亡,為什麼能帶人飛得那麼遠呢?
爸爸?她擔心地叫喚。您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依莎帶您進房間休息好不好?
不必為我擔心,我的女兒。風颯颯的聲響是不成調的背景音樂,父親的聲音卻也並非主調,因為那沙啞又孱弱,甚至掩不過風聲。這具無用肉體只會阻礙我的飛行,頭腦給我不理智的混亂,心臟給我無邊無際的傷痛,唯有靈魂才能無負擔的離開。
爸爸,依莎還是不能了解……您是不是想成著這飛機到哪裡去?依莎和您一道去好不好?她仰起小臉天真的問,接著像想起什麼似地拍起雙手在原地轉圈。依莎知道了!我們坐著飛機去找媽媽吧,就算媽媽回到靈魂與夢想的故鄉,飛機先生也會帶我們去的。對嗎?爸爸。
她的父親帶著微笑,雖然那抹笑容夾了些許蒼涼,但依舊很好看。父親蹲下身打開油箱,提著塑膠油桶咕嚕咕嚕的灌了好多淡深黃色液體,那液體的味道很嗆鼻。依莎,這是飛行的原料,妳聞聞看,味道很奇怪吧?這是夢想與靈魂,燃燒這兩樣東西,就能到達任何妳想到達的地方。
包括媽媽在的那個地方嗎?
包括媽媽在的那個地方。她的父親關上油箱,將她緊緊擁在懷中,那樣的力道讓她不由的感到緊張——因為父親的力氣早已在很久以前就被病魔搶奪殆盡。父親親吻她褐色的長髮,嗓音溫柔的如同她模糊記憶中父親對母親訴說的愛語。
……我親愛的女兒,我親愛的依莉莎白。妳還記得爸爸給妳講過小王子的故事嗎?
她點點頭,這動作與問答的組合她與父親做過上百次,關於聖修伯里的小王子接近結尾的那部分。
我鬆了他經常圍在脖子上的金黃色圍巾。我弄濕了他的太陽穴,並給他喝了水。現在我不敢再問他了。他深深地凝視我並用他的兩條臂膀圍在我的脖子上,我覺察得出他的心跳,像是被人用卡賓槍擊中了的小鳥奄奄待斃。
他對我說:「我很高興你找到了你缺少的機器零件。你可以回到你的家去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剛要來告訴他說經過了種種的嘗試,我終於完成了我的工作。
他並沒回答我的問題,但他接下去說:「我也是一樣,我今天就要回家去了。」然後他憂鬱地說:「去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這個更加更加困難……」
聽著父親溫和而迷濛的嗓音,依莉莎白滿足的閉上雙眼。
×
「你錯了。你將會難過,我將會看起來像要死去一樣,而這將不是真的……」費理西安諾帶著金燦燦的假髮露出迷茫的表情,我明白檯下的所有觀眾都已沈浸在這小天才的舉手投足之中,而我的存在只是陪襯。我低下頭,讓額上綁著的護目鏡在雙目到鼻梁的位置製造沈痛的陰影,沈默不語,演出很難受很複雜的神色——這就是我與費理西亞諾的差異,他是演員,卻從來不用演技。
「你懂嗎?路太遠了,我沒辦法帶走我的軀體,這太重了。」不疾不徐地解釋到,費理西安諾外表顯露不出的朋派由他千住我的雙手表露無遺。我替無法感受到這一點的觀眾感到可惜。台上台下的距離使人無法見到費理西,不,應該說是小王子那對濕潤而充滿感情的雙眼……而那雙眼睛的影子映在我的空茫的虹膜上,卻無法帶動我的真實情緒。
我照著劇本默默無語,在內心痛罵自己是個如此不成熟的演員。包裹在皮帽與護目鏡底下的深褐色長髮在耳邊露出一小縷,我無暇顧忌。
「但是這個將像是你遺棄了一個舊殼。丟掉舊殼並不值得傷心。」
「你知道,這個將很可愛,我也將看那些星星,所有星星將有一只生銹了的轆轤的井。所有的星星都將給我水喝......」
「這也將非常好玩!你將有五萬萬個小鈴子,我將有五萬萬只井……」
費理西安諾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輕聲地啜泣起來,就如同每一次的排練那樣真實。燈光照在舞台中間——我帶著費理西往前前踏了一步,讓光亮正好在我們背後形成擁抱般的圓弧狀,並於我們臉上蓋了片薄薄的影子。
台下所有的觀眾都摒住呼吸了嗎?為什麼這個偌大的空間被寂靜填塞?
我一句話也沒說。
費理西安諾仰起抹了舞台彩妝的小臉,放開我的手,「就在那裡,讓我獨自一個人走到那裡去。」
×
若每個人都擁有一本人生之書,那屬於我的那一本一定貼滿了看得見內部與看不見內部的蟒蛇的畫;每一頁的夾角會圖上一棵小小的、不具攻擊性的猿猴麵包樹;作為頁碼,那些被人遺忘的小遊星一頁一頁旋轉,依序數來是B六一二號、三二五號、三二六號、三二七號、三二八號、三二九號和三三零號。
那位金髮的小男孩的逃亡是得到一群移棲野鳥的幫助,用夕陽搓成的繩索綁在腰間,張開雙手在宇宙間飛行。
那是屬於我人生之書的封面。
然後再書的背面,一個髒髒舊舊、灰沈沈的小角落,用孩童稚嫩的字體署名——
依莉莎白‧海德薇莉。
我並不想在我的名字上多做議論,但這世上所有人都貼上名字的標籤,視為靈魂的印記般重要的識別代碼。亞瑟啊、羅德理赫啊或是基爾伯特,費理西安諾又或者瓦修,就如同這世上所有可以堆進一個小海島的全人類一樣普通,兩個眼睛一個嘴巴,小黃舌的毒液射進血管後也只會留下沈重的帶不走的無用肉體。
我也一樣。說確切一點,是依莉莎白同樣受到人類短淺目光所認知的世界的制約法則所控制。
這個我自以為是的體認是發想於一次弄丟了身份證的經驗,本來我對那小小的小紙片從來不以為意,畢竟弄丟再重辦就得了,不用太過擔心。但當我進入學生專用的浮空巴士時,店子車掌卻告訴我本月乘車額度的政府補貼以用去,需額外付費才能搭乘時,我突然害怕起來——那個撿走我身份證的傢伙成為依莉莎白了嗎?在我懶得報身份證遺失的這段時間,那傢伙已經頂著我的名字、拿著我的身份證,並且變成我了。
好可怕。
即使我翹掉了那一天的語言課,用最快的速度重新辦理了身份證,卻還是無法擺脫那異樣的噁心感。
我是依莉莎白,但當我失去這個名字時,難道我就不是我了嗎?
真糟糕,又不知不覺說了這麼多題外話。
那本我想像中的生命之書又那樣啪啪啪的翻動了幾頁,在這個年代紙本書已經很少見了,大多都是以電子書替代,彷彿知識的翅膀在書頁中遨翔的聲音很好聽。雖然是我想像的。
×
「恭喜你們社團發表會成功啦小費理,我家羅維諾站在門口拖拖拉拉的不肯進來,所以我只好先來找你啦。不得不說我也有點餓了,你們的慶功宴上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法蘭西斯你這傢伙別再套戲服,行不行?像是毛茸茸的雞冠花看起來一點以不美味……」
大老遠就聽到安東尼奧的大嗓門,我就可以想像小會議室裡正鬧成什麼德行。我正要下指令密碼打開大門,站在門邊的羅維諾就先我一步唸出受邀人才有的密碼。
「黃昏戲劇社慶功宴。」由高振動粒子組成的門在我眼前融化,羅維諾雖然顯的有些疲憊,卻還是像往常一樣露出專屬女性的帥氣笑容,「女士優先,依莉莎白學姐。」
「你不進去嗎?」
「不用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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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這是最近一邊圍觀LP論壇的版殺一邊寫的,換了新的文風。文章名是取自妹妹畫給我的神秘圖騰(?)她一邊嘲笑我的名字只要拆開來就能變成鯉魚王一邊將那幅畫取名為邀翔。
其實跟畫沒有多大關係:)只是在書店看到某本介紹聖修伯那先生的書籍,有種被感動的感覺,於是決定把心裡突然冒出來的故事寫下來。
很久沒有寫得如此流暢了,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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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積1㎡的愛戀(法加)
【這裡是法蘭西斯‧波維諾瓦的時間。】
「七點二十分,波維諾瓦先生!快點起來!」高昂的吼聲在整潔的公寓裡響起,賽舍爾一邊用力敲打湯鍋,一邊用手肘撞開法蘭西斯的房門,「波維諾瓦先生!敵人來襲了啊啊啊啊——」
「什、什麼?我現在還在睡夢中嗎?」法蘭西斯用力從床上彈跳起身,亮金色的髮散在粉藍色的兔子睡衣上,對比的很好看。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說,「小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一個女孩子嗓門那麼大怎麼行……」
「名為『上班遲到被老闆開除』的大魔王來襲了!七點二十五分了,快點到客廳吃早餐,準備準備要上班……咦?我這兩句話有押韻耶。」賽舍爾將湯鍋放在地上,捏起裙襬欠了欠身,露出無比燦爛的微笑,「波維諾瓦先生,你可不行被開除喔,不然我這個管家不就領不到薪水了嗎?」
「小賽……」
「好啦,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已經七點二十八分囉,再多浪費兩分鐘的話,先生就連早餐也來不及吃了。」拾起湯鍋並絢麗非常地轉身——明明只是個轉身的動作哪裡需要那麼華麗啊?法蘭西斯在心中問到,轉了七百二十度之後還輕輕甩了一下雙馬尾,低下頭又再度微笑,最後用小跳步一蹦一蹦地走遠。
或許他溫柔可愛的女管家已經被自己影響得很嚴重了?法蘭西斯突然感到一陣不屬於夏季的酷寒。
快速解決早餐,法蘭西斯提起公事包走出家門,還有十五分鐘足以讓他悠閒的步行到公司,但這也多虧了賽舍爾嚴謹的時間規劃吧?因為這樣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實在不適合他。
今天的太陽有如摔破的生雞蛋,稀稀糊糊的爛在天空畫布上,很噁心。法蘭西斯突然討厭起自己絕佳的想像力,自己的人生絕對不會是那個樣子,時間有如極為穩固的模具將生命分割、分配完整。
雖然已經有些厭煩了。
法蘭西斯舉起手看了看賽舍爾要他戴上的手錶,還有十分鐘,時間充裕。
【這裡是馬修‧威廉姆斯的時間。】
「阿爾、阿爾,可以吃早餐了……阿爾!你又通宵不睡了,這樣怎麼可以呢?會把身體搞壞的——」
「Stop!」阿爾佛雷德推開可滑動的辦公室椅,大嚷大叫的跳起來,「嘿,兄弟,如果你想繼續念下去的話,今天又會再度被遲到大魔王打敗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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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這是要參加ALL加吧夏日活動的文章,雖然只寫了一點點但其實是短篇連載的某篇文……(心虛)
希望放上來後能讓我有一點動力去寫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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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什麼味道呢?(韓加)
在記憶最深最深的地方,一定都有難忘的味道吧?
小時候媽媽做的甜餅乾,在街角賣油條的路邊攤,學校午餐發的蜂蜜蛋糕……那些看似平凡的味道,卻是再昂貴的高級料理也比不上的。
有時這些味道會從記憶的樓閣中逃脫,在驚鴻一撇後,成了某些人永遠追求的夢想。
「馬修,你喜歡什麼味道呢?」在陽光如同檸檬般鮮黃的那一天,那個人捧起了潔白的廚師帽,那如同廚師的象徵般聖潔的桂冠,「總有一天我會戴上這頂白帽子,用這雙創造美味的雙手,做出『家』的味道。」
「就算我與你永遠都趕不上所追求的那個背影,我還是希望能和你一起在失敗料理的燒焦味中往理想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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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請別問我為什麼越來越短了好嗎……?(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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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友(原創耽美,健氣攻×天然受)
——每一次你都忘記帶傘,有時後我會異想天開的想像——說不定你是故意的吧?
01傘下,我們的距離好近。
雨下的很大,一時半刻是不會停的。
我用舊報紙擦拭教室的窗,衛生股長在我身後監督,一邊嚷嚷著下雨天就是要把玻璃窗上的水漬擦乾淨,不擦乾淨總評分就會被扣,總評分被扣衛生股長大人將得到老師聲勢雄雄的叫罵聲。
我一邊忍住將雙手摀住耳朵的動作(畢盡我一手要拿抹布擦窗),一邊在心裡罵髒話——○!雨不停不停的下,雨滴不停不停的弄髒窗子,我就得不停不停的把它擦乾淨嗎?
我不是窗奴啊!
「算了算了,都已經上課了,你今天擦到這裡就好。」衛生股長把整整齊齊的馬尾一甩,結束一整節打掃時間的嘮叨,幸好,「不過明天還要繼續努力。」
算了算了,我認命。
一點也不想目送衛生股長的背影,說實話我連這囉唆的女孩名啥叫啥都不知道,我的記憶不太好。
應該說是對人的記憶力時常短路。
記不住面孔,想不起名字,生命幾竟無刻無痕。
微微苦笑,我轉過身,背對落雨的風景窗戶。
「啊——成予,你在等我嗎?」
「如果你想這麼認為的話。」我抬起頭,眼前是我少數記得的某人,說某人並不是我竟然忘了他的名字,只因為他的確叫做:李謀任。
很怪的名字,不過我一個叫做『成語』的人也沒資格說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今天竟又忘記帶傘了呢!」爽朗的笑出聲,我一如往常默默地盯著他,我不是對他有任何不滿或厭煩,只是想不到回復。
很少跟人有所連結,更不知道怎麼回應他人的情感,這一度讓我很傷腦筋。
不過某人不會在意我的冷淡,他會不停說著不停的手舞足蹈的快樂機器。
「還好我認識你這傢伙,否則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度過雨季了。」誇張的說法,我並沒有為此皺眉,「一想到我全身因為潮濕而長滿香菇的樣子,我就忍不住全身發抖。」
「那你就自己帶傘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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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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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星星(原創耽美,天然攻×弱氣受)
零零星星1
下午三點。
瓶子咖啡廳。
最靠近落地窗的四人座位,在午後總是獨佔最溫暖的陽光,木製的桌椅鋪上紅白兩色的格子布,看起來十分精緻可愛。而現在這個座位被三個青年佔據——應該說,對於瓶子咖啡廳的熟客來說,那個位子簡直就是那三人的專屬座位。
在窗旁座位的三人都是二十幾歲的年紀,像是剛從大學畢業的社會新鮮人。雖然三個年輕人不僅性格或外貌都大相逕庭,但都有清秀好看的臉龐,在午後的陽光下,有如美好的圖畫,讓經過咖啡廳的路人忍不住駐足。
「我要回家……我想回家……我可愛的家、我溫馨美滿的家,家、家、家……」
四人座位中坐在靠窗的位子,擁有一頭蓬鬆黑髮的江示北全身拖力地趴在桌上,平日閃著溫和光芒的雙眼有些黯淡,微張著嘴喃喃念著,「我想回家……」
「小示,工作上又遇到什麼困難了嗎?」坐在江示北對面的許守承對他露出溫和的笑容,一手將臉側的銀髮撥到耳後,見江示北沒有回答,他低下頭讓視線與之平視,用充滿笑意的深紅雙眼再次詢問,「小示,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喔,並不是每一件事都能一回家就解決的。」
「可是、可是我如果回到家,就能用我家那個防小偷的大鎖把大門鎖起來,接著跑到房間裡關上那道有二十一年歷史的木門,然後再用我祖母縫的百納被把自己蓋住……」江示北如數家珍的說出家中的擺設,一邊說著眼角似乎就要泛出淚珠,「所有煩惱啊、痛苦啊、怪力亂神啊,幽靈小飄,全——部都被關在門外,再也進不來了。」
「想太多。」從頭到尾都靜靜的坐在一旁的青年驀然發聲,冷澈澈的嗓音讓本來在胡思亂想的江示北全身一顫,抬起頭望著青年。而許守承轉過身面對青年,又露出優雅的笑容,說,「小佐不要突然潑冷水嘛。說不定小示回家後真的能改變些什麼啊……雖然我不知道門擋的擋不住幽靈。」
「叫我師走月,煩請你。」依舊冷淡的青年用字正腔圓的中文回答,但由他的姓氏看來,青年是個不則不扣的日本人:師走月佐。
「可是叫小佐比較親切,如果叫姓氏聽起來冷冰冰的。」許守承用溫純的嗓音抱怨。
「對啊小佐,你也不要叫我示北君,像小承一樣叫我小示也不錯啊。」江示北也輕聲附和,眼角雖帶著淚光,但似乎因為師走月佐的插話而暫時忘了方才的煩惱。
「明明就是成年人,不小了。」
「那……老佐?」傻傻的發問,江示北還微微地歪頭。
來自日本的冷靜青年垂首,一片陰影匯聚在臉上,狠狠的聲音由牙縫擠出來,「……記在帳上。」
「小佐真是愛記恨的孩子。」銀髮青年微笑。
「這也記在帳上。」
※
「話說回來,你到底是為什麼是煩惱啊?」重新開啟了話頭,何守承對似乎忘記困擾的對桌人問到。
「嗚啊——」
「呃,小示,你還好嗎?」
「有恙?」
江示北猛然發出負傷小動物般的嗚耶聲,驚動了同桌的兩人,同時關心的問到。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溫和的青年抱頭大吼,雙眼再次匯滿淚花,接著『碰』的一聲,腦袋用力的撞上木桌,「我一直在煩惱的是今天的商業聚會啊啊啊啊——原本只想要來瓶子這裡喝杯茶舒緩情緒就要離開了,結果、結果……」
「冷靜、冷靜啊,小示。」何守承憂心忡忡的檢視對桌青年遭到殘酷撞擊的額頭,發現江示北的額上只是微微泛紅,並無大礙後,才用力地吐了一口氣,「就算遲到一會兒也沒關係吧?我記得你們老闆人挺好的,不會這樣就開除你,放心放心。」
「可是,這次不一樣,我不是去充人數的……」江示北揉了揉發紅的雙眼,心中有些生氣自己的懦弱。
雖然說他所服務的外貿公司常有所謂的商務會談,但江示北的出席不過是讓人數看起來足夠,而且他溫和的笑臉就算不發一語,也可以帶給對方好映象,實際的談話從來不是他負責。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江示北就算不是主角,也是最重要的配角!
「差別在哪?」放下手中的茶杯,師走月佐好奇的發問,這個相處甚久的朋友竟然會慌張成這樣。
「我……算了,反正遲到了,就算說一下應該也不會花多少時間……」有些自暴自棄的嘆口氣,江示北開始娓娓道來。
※
在這個可謂鬼荒靈亂的時代,各大企業的互相較勁已經從台面上的商業競爭,轉為台面下見不得人的使鬼、轉魂、改運解劫。
而專職使鬼的人們,很籠統的被稱為『算命仙』或『道士』,但不可否認的,現行這行原為民間傳統的職業,正在政治家、企業家之間火紅。
江示北所屬的金穗外貿公司,原本對這樣的卑鄙手段不以為然,但在金融風暴的影響下,不僅國外的貿易大大受挫,就連國內長久來往的老主顧都無力再與之交易,這令江示北的老闆,汪金穗,大傷腦筋。
若是只有這樣,那倒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當金穗公司努力撐過了最艱困的年頭時,沈氏貿易公司年僅二十四歲的董事長接下父親即將倒閉的公司,如同一道沖天火光般竄起,讓沈氏公司達到從未有過的頂峰,還耀武揚威地在金穗公司對面的大街上建了一棟摩天大樓,似乎想以這新據點來挑釁身為商界元老的金穗公司。
眼睜睜地看著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的客人一個個被對方搶走,汪金穗簡直氣炸了,但他仍然秉持著商人的職業道德與對方好好談一談,因而開了宴席邀對方董事一干人前往。
一張圓桌,汪老闆的人馬佔了半個弧形;滿桌宴席,極為豐盛的擺滿了整張桌子——但是主客,沈氏企業董事長卻沒有到位。
「那個小子未免太過囂張了!」汪老闆旁邊的禿頭課長生氣的抱怨。
「他該不會放我們鴿子吧?」綁著清爽馬尾的女員工有些擔心。
「我肚子餓了……可不可以先開飯?」胖胖的經理摸了摸肚子。
「那小子,明明年紀就只有我們汪老闆的一半,竟然還敢讓長者等!」一頭紅髮的小伙子破口大罵,左耳上的銀色耳環一邊抖動一邊閃耀。
汪金穗看著自家員工因為自己受到對方輕視而如此憤怒,心中為自己受到的擁戴感到欣慰。他緩緩的舉起手,示意在場人員全部安靜下來,「各位請聽我說幾句……」
「那位沈董事的確很囂張,但我們還是得尊重他,相信他不會不來的,等他來了大家就能開飯……還有,我只有四十五歲。」
在場所有金穗企業的員工一致鼓掌,對老闆準確回答每一個人的疑問而感動。接著,一個無比巨大的黑影籠罩在所有人面前——
「我遲到了,汪老闆。」男子站在桌前,形成那一大片黑影,他沈聲說到,「但是我不想道歉。」
「我是沈小春,請多多指教。」
這個人就是沈氏企業董事長?
全部人都張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男人看。
先不論沈小春這個既土氣又女性化的名字是怎麼回事了,眼前的男人本身就帶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詭譎感受。英俊的臉龐不帶一絲笑容,令人不由的感到畏懼。但挺拔的鼻梁上卻架著一副呆板的黑框眼鏡,稍嫌可笑;一頭黑髮烏黑柔順,如同一匹上等絲綢,卻如同被人凌遲後的花園,東缺一塊稀少一片。
怪,這個男人絕對是怪胎。
「呃……沒關係,我並不在意。」汪金穗有些錯愕,半晌才回過神。他露出尷尬的笑容伸出手想要和沈小春相握,但眼前人只是疑惑的望著汪老闆伸出的那隻手,微微歪頭。
「你為什麼不生氣?我原本以為這樣說你就會氣得跳腳呢。」露出天真的笑容,沈小春持續盯著汪老闆僵在空中的手,「還是說你的手心有毒針,只要我跟你握手,我就會馬上暴斃?」
「不、這個……」
「不不不,我並不是再懷疑你,只是想問問看你想與我握手的理由。」沈小春繼續說,「請問你是用什麼毒呢?會不會很貴?哪裡買的?可以分我一點嗎?還有——」
「沈先生,我說了我沒下毒,我不會做那樣的缺德事。」將手縮回,汪老闆有些生氣,他從沒看過有誰像眼前的沈小春一樣莫名其妙,「今天我們要談一談工作上的事務,請您坐下來一邊吃飯、一邊聊吧。」
「可是我不想吃飯。」
「那麼請你坐下來聊一聊。」汪老闆耐著性子,請沈小春坐在自己對面,接著用慎重的語氣開口,「相信沈老闆也是相當努力地為公司打拼,同為商場上的一位戰士,我很了解。」
沈小春眨了眨眼,沒有說話。汪老闆咳了幾聲,才繼續說,「不過您們最近的作法太沒有職業道德……抱歉,我不得不用『卑鄙』這樣的字眼了。用極低的價格籠絡客戶——特別是我們金穗公司的熟客——還給那些外國人那麼多好處,讓他們全轉向你們那一邊了。這、這簡直是斬斷我們所有活路,故意和我們作對……」
「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不想道歉。」沈小春微笑,「我知道汪老闆現在一定很生氣,不過我也超級不爽的啊!剛剛遇見一個奇怪的矮個子,他竟然用日本刀把我的頭髮削成這個模樣,不行不行,我不爽、不爽啊!」
「你……」面對眼前男人不明所以的抱怨,汪金穗所有話語都卡在喉頭說不出來。日本刀?砍頭髮?這是在說故事嗎?汪老闆感到無比疑惑。
「所以就算我把你們的客戶都搶過來,也請不要生氣。」沈小春拿下黑框眼鏡,原先被鏡片遮檔的雙眼意外深邃,讓人不禁認為這個男人心有城府。但是,由他口中說出的話卻如此的、如此的……
「因為我不想說對不起。」
如此的幼稚!
「所以就這樣啦!大家再見!」
「等等!我還沒講完!」汪老闆氣急敗壞的起身,卻被沈小春一個好看的笑容震懾,楞在原地。
「正因為不想說出任何帶歉意的話,所以我會不停朝自己認定的道路前進,遠不停止。」他的嗓音越來越沈,趨近無聲,「我不會否認自己,也不準別人否認我。沒有誰可以阻止我,不論是你或金穗公司,就算是無形界的鬼魂或怨靈,我也會直直的踐踏過去。」
接著沈小春就在眾人的目光下揚長而去。
※
「然後汪老闆就大發雷霆了,說那個姓沈的傢伙既然連鬼都不怕,那我們就搞一些鬼去毀了他們公司……之類的。」江示北帶著小小的嗚耶把整齣荒唐劇做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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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好久以前寫的東西,其實是一整個系列。在講星座的故事,例如說這一篇就是牧羊和巨蟹。有空再來填一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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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依凡照顧日記(露加)
Ⅹ年Ⅹ月Ⅹ日
——今天的天氣很好,和熊吉一起去找阿爾喝下午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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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今天天氣很好呀!」馬修輕啜了一口紅茶,懷中的白熊閉上眼睛享受午後的陽光,又是一陣風吹來,是說不出的閒適。
嗯,下午茶的魔力。
「是很好,但是煩惱的事很多……」阿爾也喝了一口茶,豪邁的舉動裡卻有一絲優雅的感覺,不愧是亞瑟過去的弟弟。
但是熊之助,阿爾那樣的喝法,依舊會被燙到喔!
「所以阿爾在煩惱什麼呢?」
「咳咳咳!這茶好燙啊啊啊——」
「因為是剛泡好的嘛。」又在喝了一口,馬修覺得自己的預感真是厲害,「85℃的熱水泡頂級錫藍紅茶葉,再加上亞瑟先生的小精靈咒語,就可以泡出好喝的紅茶了。」
「拜託,別在提亞瑟了。」阿爾有些笨拙的重新向熱紅茶挑戰,在唇齒觸到杯沿時,又有些怯怯的縮了回去,被燙到的感覺真是不好受,「本Hero跟他吵架了啦!」
「又吵架了?」
「那個『又』是什麼意思?」阿爾不滿的抗議,一手轉戰桌上的覆盆子甜餅,「反正、反正我覺得我好像做錯事了啦……」
「哦——」
「但是他也有錯呀!但是亞瑟不僅氣到把我打了一頓,又開始跟我冷戰……」阿爾搔搔頭,臉上盡是無奈,「但是道歉又好像很丟臉,而且如果他不原諒我怎麼辦?」
「不會啦,亞瑟先生一定會原諒你的。」馬修柔柔的笑了,看到笨蛋阿爾煩惱的漾子很稀奇也很好玩,「偷偷跟你說,亞瑟先生呀——」
馬修煞有其事的招招手,示意阿爾靠過來——就算現在只有他們兩人啦!
「咦咦?你說真的嗎?」阿爾天空藍的眼睛睜大,像是有團夏日的朝陽在眼中照耀,「亞瑟他也問你要怎麼道歉!」
「對呀!熊一郎也有聽到喔!」馬修摸摸白熊,又說,「所以要和好。」
「好啦……」
「等和好之後在一起喝下午茶吧!」馬修又笑了,他的兩個哥哥都不懂的說出自己真實的感受。
「你都不好奇我們這次為什麼會吵架嗎?」阿爾仰頭把已冷卻的紅茶一口喝完,了卻一件心事的感覺真好。
「不好奇。」畢竟他們太常在吵了,原因也就那幾個。
「你很無趣耶!」
「一、你嫌亞瑟先生做的菜很難吃,二、亞瑟先生說你垃圾食品吃太多,第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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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剛開始喜歡APH時寫的東西,現在看來不免覺得有些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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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對你說(原創眈美,溫柔攻×傲嬌受)
00
髮絲是金燦的顏色,卻帶有溫暖,不會有高高在上的王者模樣。
那樣的金色髮絲隨著身子前傾的動作順面頰滑下,沈曦的目光不由的停住在男人柔順的金髮上,愣住了。
——好像世界初生的第一抹光亮被裁剪下來,細心塗抹於此。
「先生,請問您要點什麼?」
不知經過幾次的叫喚,男人的聲音依舊平和,沈曦驀然回過神,一轉頭就對上對方的眼眸。
「對、對不起,我有些恍神了。」沈曦輕輕咳了幾聲掩飾尷尬。「請給我阿薩姆紅茶,還有提拉米蘇。」
「好的。」男人微笑頷首,沈曦正準備把視線移回書報上,卻發現作服務生打扮的男人依舊在佇桌邊沒有離開,視線微瞥,他居然還帶著那抹笑容。
「還有什麼事嗎?」
「是的。」男人回答,沈曦有些不滿於他的溫和口氣。自己的口氣已經故意放差了些,但眼前人卻不知是沒有察覺或刻意包容,如此地平靜。
「那請快說,我不喜歡被人打擾。」
「是這樣的,我看先生您充滿倦意,連說話時的有些氣弱——建議您點一杯小店特調咖啡,薄荷的魔法會助您減輕疲勞。」
男人徐徐的說,那樣的態度卻引發了沈曦的厭惡。
他痛恨刻意的溫柔,所謂的虛偽。
「我不接受強制推銷。」
「好冷硬的拒絕啊!請別誤會,我只是純粹出自關心。」
「我不需要。」
男人望著沈曦,嘴角慢慢勾成一種帶點邪魅的角度。
往前靠近、靠近——
「我可不想看到這麼可愛的一張臉帶著黑眼圈啊……」
在耳邊輕輕的說。
輕輕的。
撇開當初的驚訝不說,沈曦認為,那次是個極糟糕的邂逅。
與,劉和清。
01
「我討厭咖啡。」
春光明媚的星期六午後,沈曦在空蕩蕩的店內偷閒,當初對他『強制推銷』的服務生——劉和清——優雅地端著咖啡坐在他對面,側著頭聽沈曦滿坑滿谷的抱怨。
「只是我到覺得咖啡很好喝,不論是何種味道都帶有她的靈氣。」低頭輕啜,劉和清有些過長的金髮就順著動作滑下。
沈曦帶點嫉妒,身為純正血統的亞洲人,就算染也無法把烏黑的髮染成那樣的顏色。
「為什麼是用『她』?你能賭定咖啡就是女的嗎?」
「唉呀……沈曦先生昏頭了,竟然認為咖啡是有性別的?」劉和清笑著調侃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那不是你先說的嗎!」
「是是是,別生氣了,這杯紅茶就算我請你的吧。」
沈曦克制著不要因生氣而臉紅,那會讓他示弱。
賭氣的喝了一大口紅茶,接著——
「咳咳咳……好燙、燙到舌頭了!」白淨的面容頓時因疼痛而泛紅,但沈曦已經無暇去理會自己的老毛病,紅舌伸出像夏天的狗那樣散熱。
「你沒事把紅茶泡的那麼燙做什麼!這樣還算知名咖啡連鎖店的店長嗎?」沈曦似乎看到留和竟的面色黯淡了一瞬,但他沒有特別在意的繼續罵。「難怪會一個客人也沒有,這是事出有因的!」
「但是,是你要我泡的暖一點的。」天空藍的眼睛露出楚楚可憐的情愫。
「你、你不要裝出那麼可憐的表情啦!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
「因為你是燙傷我舌頭的壞人。」嗯,就算眼睛很漂亮,沈曦依舊判定這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好吧,那我做提拉米蘇給你當點心如何?」劉和清不等沈曦發聲,無奈的笑笑,站起身往廚房走去。
沈曦看著他的背影,手忙腳亂的以低頭喝茶掩飾害臊。
——明明是自己無理取鬧,為什麼他願意承擔沈曦的幼稚呢?
「啊啊!我的舌頭又被燙到了!」
還好沈曦沒看見劉和清又偷偷地笑了出來。
02
你不會認為沈曦這樣的人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過無車的馬路都一定遵守交通規則,還會扶老爺爺一起通過。
就是因為這樣,劉和清才願意對他事出真實的關心(儘管沈曦似乎不接受),他看人一向準確,或許是因為人生歷練的關係吧?
劉和清痛恨虛偽的人,卻不討厭沈曦的不坦率。
那只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畢竟這個世界很危險。
劉和清在開放式廚房裡以奶油做出最後的點綴,提拉米蘇樸素的巧克力大地開了花朵,顯的生氣蓬勃又不失典雅。
「好,終於完成了!」後退了幾步,欣賞於自己手中成形的藝術品,劉和清很滿意。「這樣就能安撫那愛發怒的小貓咪了吧?」
「稱呼還真親暱啊……和清,你該不會喜歡上人家了吧?」帶稚氣的女聲不知由何處傳來,空蕩蕩的廚房確實只有劉和清一人。
「我親愛的彩,請別胡亂臆測啊!」劉和清並無一點驚訝的答口,俯身與流理臺上瓷杯平視,杯中的熱拿鐵因加入牛奶而更加香醇,一位小小的女孩在閒適地坐在杯沿。
「我倒覺得你似乎對漢文化挺有興趣的,不僅僅名字改成中國人的方式,連情人都預備找個黑髮墨眼的美人了是嗎?」儘管指甲片大小的臉龐相當可愛,但名為彩的小小女孩卻是出言不遜,口氣意外的老練。「我說中了嗎?和、清。」
「不幸的,答錯了。」
「真是不幸,這樣我下一本新書的靈感就毫無著落了。」
「有一位腐過頭的咖啡精靈密友真是我的不幸。」劉和清端起裝有提拉米蘇的拖盤,一邊自嘲一邊走出廚房。
坐在杯沿的女孩對他揮了揮手,還比出『戀愛順利我也愛你』的手勢,接著就躍入杯中消失了。
來去自如的咖啡精靈,只要有充滿情感的咖啡就會為此現身。
那是劉和清的好朋友。
將蛋糕放在沈曦面前,後者已經是一副無聊至極的表情,手中的時代雜誌翻來倒去,似乎沒有很認真的閱讀。
「抱歉,久等了。」再次做到沈曦對面的位置,劉和清又端起了茶杯。「你好像不太喜歡那本雜誌。」
「……太艱深了,我看不懂。」沈曦承認,雖然他討厭顯出自己某方面的無能。
「那很正常。畢竟『時代』是走在潮流尖端的雜誌,時常會出現新單詞、字句。」
「不、我認為是我英文太差了。」人要有自知之明,他慚愧的想,不管他多麼努力,每次上呈給老闆的報告都錯誤百出,也因此常常被罵到臭頭。
以銀湯匙挖起蛋糕放入口中,沈曦感到鬱悶的氛圍在四周籠罩。「或許有天,我會被開除有說不定。」
「不會的,要對自己有信心阿!」微笑的鼓勵,劉和清又說。「年輕就是本錢。」
「別說的你好像比我老了半個世紀似的。」含著銀湯匙吐嘈,沈曦的動作很可愛,像小孩子一樣。
「但我的確比你年長,小伙子。」
「大五歲才不算數!」咬牙的動作滋滋有聲,劉和清而寢間以為沈曦口中的銀湯匙會應聲斷裂。
「……但說到這個,處事的能力的確會因進入職場的時間長短有所差距。」嘆了口氣,沈曦吐出無辜的湯匙。「常暗自打算,若是我被開除後要怎麼辦。」
「不僅身處異地又無房無產,看來我在號稱遍地黃金的美利堅是混不下去了。」就像許多人一樣,沈曦也有種被騙的錯覺,但,這也是時不我與的感慨罷了。
「所以你有打算回家鄉嗎?」
「嗯,若是不得以的話。」
「真可惜,那我少數幾個客人又會減少了。」劉和清說道,無奈的表情煞有其事。「而且在客人之中,還沒有像沈曦你一樣,語調如此美妙的客人。」
「你……在嘲笑我嗎?」
「沒有啊,這可是由衷的讚美。」單手支著頭,劉和清顯的有些慵懶。時間的腳步慢慢邁向黃昏,倏乎及逝的。「亞洲人的英文都帶點神奇的腔調,像黑咖啡裡加了糖,就算不純正卻意外的柔順。」
「我才不要你的稱讚。」雖然有點高興。
「可是別再認為自己的英文不好,我倒覺得你事事認真的處事態度相當令人欣賞。」
「若是有人欣賞就好了,你要知道,我在公司是怎麼樣被人嘲笑……」沈曦不自覺得流露出晦暗的神色,公司裡的同事都是他為打雜小弟,只因他書寫方面有跨不過的障礙,就無法在他擅長的領域一展長才。
「我欣賞你啊!」大手突然撫上沈曦柔順的黑髮,溫柔的安慰。「沒有誰的人生路是平順的,挫折是上帝贈與的禮物。」
「是啊,我也該振作了呢……誰准你像對待小孩一樣摸我頭啊!」突然起身,沈曦遲一拍的怒火瞬間沿燒整間咖啡廳。
「果然相當有看頭。」
輕巧無比的旋過身,躲在咖啡杯後的小精靈拿著米粒大小的相機按下快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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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算是輕鬆向加上一點奇幻吧?其實還有接續的第二章,不過以後有空在來慢慢連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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