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歐與坎羅進火場滅火,坎羅剛發配到屬於自己的裝甲,上面有桃粉和青藍色的火焰圖案,他感覺渾身充滿力量,率先突破倒塌的牆,讓里歐進入救援,而他則使用冰凍槍,將火源一一熄滅。
「哈啊!更熱烈的燃燒起來吧!」
「坎羅,台詞不太合適哦?」
「欸、那就,更熱烈的……冰凍起來?」
里歐滅了火源,受困民眾也都進了坎羅背上的貨櫃,兩人攀爬窗戶離開大樓,將民眾帶到安全的地方再進行下一輪搜救。
露琪亞投放滅火藥劑,加洛和雷米也救出另一個區域的人,瓦里斯在兩個區域支援,艾娜開著飛艇將受傷者送往醫院,這次大範圍的火災也順利在伊格尼斯的指揮下順利撲滅。
梅斯雙手環胸坐在露琪亞的車上,很不耐煩地用鞋底敲打地面。
「好吵吶梅斯!」
「咪呢咪呢!」
露琪亞和維尼同時抱怨,梅斯看著螢幕上同僚們奮力救援的模樣,焦躁地問:「我真的不能去幫忙嗎?」
「隊長說讓你先觀摩。」露琪亞咬著糖,一臉苦惱,伊格尼斯老愛把麻煩的新人丟給她照看。
「真話呢?」梅斯問。
露琪亞猶豫片刻,覺得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看到冰凍彈就難受的話,可沒辦法放心讓你進火場吶?」
「可是聽說加洛曾經拿著拖把就被允許進火場,坎羅還一度忘了自己會起火,Boss……Boss指揮火焰的模樣很帥。」梅斯敲打鞋跟的速度更快,他不明白為什麼受訓後只有自己還不能進入火場工作。雖然他並不討厭文書、協助露琪亞操縱機具與彈藥也挺有趣,但看見大家都在火場內活躍,他不免有些不甘。
即使他知道原因。
露琪亞向來是個直接的人,她拿出一把冰凍槍,放到梅斯手中。
梅斯接過並不沉重的槍,用標準的持槍動作雙手打直緊握,手指放上扳機。
露琪亞對他說:「扣下去……嗚哇,不過不能朝著電腦啊!」
梅斯點頭,這並沒有什麼困難,他甚至能背出這把槍的型號、生產地和每個部件的名字、後座力強度、可相容子彈的種類——扣下去,只要扣下扳機!
梅斯的雙手開始顫抖,呼吸逐漸急促,最後變為大口喘息。
「扣下去!」他對自己低吼,露琪亞冷靜地看著他,最後拿走了那把冰凍槍。
露琪亞說:「我還記得第一次進火場時你拿著槍吐了。」
「……受訓時不會這樣的。」梅斯坐回椅子上,閉上雙眼不再說話,直到露琪亞的聲音再度響起:「吶,梅斯,拿著冰凍槍時,你腦中出現了什麼?」
梅斯沒有立刻回答,露琪亞繼續吃糖,逗維尼玩。分散在火場的同僚就要回來了,這次任務也無人傷亡。
「迫害者。」梅斯忽然出聲:「我腦中出現的是迫害者,許許多多,包括我自己。」
他說完後消防車的門就被加洛碰一聲撞開,他揮舞著纏興高采烈說著今天滅火的手感不錯。里歐說了句「你的確做得很好」,加洛反倒脹紅臉不說話了。
坎羅也坐進車裡,擠在梅斯身旁。梅斯見他一臉期盼的表情,只好學里歐的語氣說:「你也做得很好。」
「當然!」坎羅咧開笑容,「我救了好多人,他們還跟我說謝謝!」
『迫害者。』
梅斯的腦中驀然迴響起一個聲音。
『我們因反抗迫害而燃起火焰。』
「梅斯,待會回隊上我們來煮泡麵吧?艾娜說她買了好多口味。」坎羅興沖沖地說著什麼,梅斯沒辦法聽進去太多,只能含糊回應。
「嗯?嗯……」
『我們因燃起火焰成為迫害者。』
「梅斯!」
「梅——斯!」
坎羅的叫喊聲終於把梅斯從腦中不斷迴盪的聲音中抽離,他愣愣看向坎羅,只見坎羅伸手替他繫上安全帶,並說:「車要開啦。梅斯,你今天有點奇怪。」
「嗯,在想些事。」梅斯不希望讓自己的負面情緒影響坎羅,他總認為自己的罪孽比坎羅深重,梅斯明白這是他個人主觀的想法,坎羅就像個孩子,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無論摧毀或拯救;但梅斯是想過這些事的——燃起的火會燒傷多少人?破壞多少建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也無法掩蓋他們傷人的行為,但如果不反擊,卻又會被忽視然後吞噬……
坎羅說:「梅斯,我今天被燙到手了。」
「哪裡?嚴重嗎?剛剛怎麼沒說——」梅斯抬頭,卻直面坎羅的笑臉。坎羅捧起他的臉頰笑道:「梅斯,你終於肯抬頭看我了。」
梅斯眼神閃躲,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燙傷哪了?」
「沒傷,早上泡泡麵時被熱水燙了一下。」坎羅說,「但被燙一下真是嚇了我一跳,啊,我都快忘了,原來被燙到是這麼痛呢。」他垂下眼簾,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梅斯,我知道你在煩惱什麼,我也一樣。」
「你也一樣?」
坎羅輕輕說:「我們以前多少人痛苦了?數也數不清。」
他們安靜了一會,直到坎羅說:「我覺得今天的梅斯火力不足,需要續火。」然後啄了啄他的唇。
「……我們永遠無法贖罪。」梅斯說:「人死不會復活,遭遇災難後的生活再也回不到過去。」
「這些我們最清楚了,難道不是嗎?」坎羅說:「但我們不能停止贖罪,我們。」
「梅斯、坎羅,我們。」
坎羅戳戳梅斯的胸口,鄭重道:「不許丟下我自己煩惱啊,我們可是夥伴!」
梅斯嘆氣。
「答案呢?」
「……好的,夥伴。」
坎羅滿意地笑了,隨後他聽見梅斯補上一句:「夥伴,我的火力好像還是不太夠,能再幫我續點嗎?」
坎羅貼上他的嘴唇。
-
後續一:
雷米:我的滅火魂在熊熊燃燒。
艾娜:同上。
露琪亞:同上。
瓦里斯點頭。
加洛不太懂,但他好高興。
後續二:里歐坐過來問,可以加入「我們」嗎?
坎羅和梅斯哭喊當然可以啊!
後續三:梅斯在多次努力後終於能使用冰凍槍和各種滅火武器,是隊內發射最準的一個。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