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期組短打,高中時代的兩人,私設有。

  「神經病!」

  「陰沉男!」

  青少年們的爭執往往沒有個明確的起頭——那是比起宇宙到底是由大爆炸而起還是經廣義哥本哈根詮釋(註一)之下的人為觀測而生更複雜的哉問——十七歲的山田拼命回想,還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惹了相澤生氣。

  是因為他聽音樂聽的太興奮、失手捏斷跟相澤借來的貓咪自動筆嗎?

  是因為他把相澤的名字編成一首D調的歌,在午休時段的校園廣播節目傳唱嗎?(但他問過相澤,相澤表示並不介意一首歌是D調或G調,怎麼會呢?)

  還是因為有天上課他堅持想叫睡著的相澤起床(我們要一起努力奮發向上啊夥伴!山田如此表示),不停用鉛筆戳相澤的後背,害後者一下子嚇的站起來、被老師同學調侃的事嗎?

  「你這吵死人的神經病——」相澤的拳頭擦過山田的臉頰,帶起一陣凌厲的風,他鮮紅的虹膜縮小成一個點,顯示出「抹消」的個性正處於發動狀態。一拳未中,相澤快速收回施加於手上的力量,側身屈起右腿,用膝蓋朝山田撞過去。

  「你才是什麼都悶在心裡的陰沉男!」山田才躲過拳頭就挨了一記膝撞,痛到差點罵髒話。但他也藉由這個機會躲進相澤的視線死角,將自製的擴音器一下子調到最高頻率,發出爆炸般的怒吼,「啊啊啊誰會知道你在氣什麼!都不說清楚!」

  「……嘖。」相澤躍出音波的攻擊範圍,把指頭塞進耳朵露出痛苦的表情。雖然現在他們還不能私自使用英雄服,但山田本來就喜歡鼓搗無線電、麥克風之類的電子玩意兒,這次用上的擴音裝置也是他用頭戴式小蜜蜂改造出來的,優點是輕便、音量也夠大,缺點嘛——

  山田趁勢衝向相澤,同時不斷發出巨大的音量。耳朵是人的平衡器官之一,山田預計他再這樣向相澤攻擊個幾次,對方就會站不穩了,這時再使用搏擊術將他壓制。

  相澤試圖抹消對方的能力,但山田也不是第一次跟相澤對打,相澤的個性看似很強,但限制也很明顯——只要躲開他的視線就不會受影響——山田專心致志地推測相澤每個視線死角,並將自己的體能逼到極致,不斷從各方向對他發出攻擊。

  相澤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時候的他雖然還沒如後期那樣長年帶著繃帶狀的特殊合金拘束武器,但也已經在使用類似的東西了。他甩出白色布條,雖然想一下子纏住山田那該死的嘴,但他對捕捉移動中物體的精準度還不夠,最終只纏到山田掛在嘴邊的小蜜蜂。

  好吧,聊勝於無!

  相澤右手一扯,直接毀掉山田心愛的自製武器。然後左手又揮出布條,纏住對手的肩膀,要將他拉過來痛毆一頓——

  「——消太, checkmate(註二)了!」

  在山田被拉到相澤身前的一瞬間,猛然向前撲向相澤,抱住他的腦袋就朝他耳邊大吼。

  相澤只感覺腦子裡一下子炸開,兩邊耳孔都震出血,看起來十分嚇人。

  然後山田扣住他兩邊手腕並將其壓制在地上,諾大的對戰場只剩下兩人呼呼喘氣的聲音。

  山田覺得自己喘到心臟都要爆炸了,一邊肩膀剛剛被扯到脫臼,腰痛、喉嚨也痛;他看向跟自己差不多淒慘的相澤,後者的胸膛上下起伏,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怔怔地望著前方,耳朵還在出血,但已經沒有要掙扎或反擊的意思了。

  「你、你冷靜一點沒?」山田試圖平穩呼吸,「我放手了,你可別再打我哦。」

  「唉,」山田坐起身,一邊艱難地用單手扯掉纏在身上的繃帶,「說起來你到底在氣什麼啊,我被你打的痛死了還是想不出來……消太我告訴你,就算生氣也不能突然衝過來打人呀。」他拍拍躺在地上的相澤,被伸手擋開,「我知道你很懶得管人際互動,但沒想到你已經糟糕到這種地步,等畢業後該怎麼辦才好?你會去打別人嗎?」

  相澤偏過頭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好啦,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才不會隨便去打人。」山田笑了一下,「但心裡面有事要記得說出來嘛,一直悶著別人也不會知道,而且你自己也會很不舒服。」他頓了頓,又低聲補上一句,「不被人理解會很難受的,消太。」

  「……有件事要先跟你說。」

  「嗯?怎麼怎麼,你終於願意跟我說你為什麼生氣了嗎?」山田好高興。

  「其實你把我的耳膜震破了,我完全聽不見你在說什麼……」

  「……」

FIN

廣義哥本哈根詮釋(註一)要解釋有點麻煩(喂)就是對量子力學雙狹縫實驗的其中一種詮釋。

checkmate(註二)將死的英文,我應該沒有拼錯(?

前天寫的短打,其實我在猶豫要不要標麥相TAG,因為這篇真的就是山田+相澤而已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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