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閱讀余光中——詩卷

作者:陳幸蕙

出版社:爾雅

佳句:

P.28

若新雪出霽,滿月當空
下面平鋪著皓影
上面流轉著亮銀
而你帶笑地向我步來
月色與雪色之間
你是第三種絕色……(《絕色》)


P.36

日本賞花漢字作「花見」,此處飲用之。又,本文標題中的「祭」,亦為日文漢字,義為節慶,嘉年華。


P.39

追求高速,其實世人雨神爭的一大慾望:地心引力是自然的法則,也就是人的命運,高速的運動就是要反抗這法則……賽跑或賽車選手打破世界紀錄的那一剎那,是一閃宗教的啟示,因為凡人體能的邊疆,又向前推進了一步,而人進一步,便是神退一步,從此人更自由了。(《青春邊愁》)


P.61

於是,我的靈魂也醒了,我知道
既渡的我江異於
未渡的我,我知道
彼岸的我不能復原為
此岸的我。
但命運自神秘的一點伸過來
一千條歡迎的手臂,我必須渡河。


P.112

《小王子》一書作者安東‧聖修白裡曾在給母親的信上如此寫道:「我不確定童年後,我是否真正活過……?」
光陰的殘酷之一,便在於他總把人未鑿的天真,剝蝕得千瘡百孔,不復可辨!


P.121

在西方文學傳統裡,諷刺文學類型大抵可分為兩種:一事荷瑞斯式諷刺(Horatian satire)——以溫柔或微帶娛人效果的批評方式,糾正世俗的錯誤和缺失;另一則是朱文諾爾式諷刺(Juve-nalian satire)——以激烈譴責或令人難堪的語調,針對個人和體制的腐敗罪惡,進行尖銳挖苦的批評。


P.132

德國哲學家叔本華晚年時曾說,在成為哲學家的過程中,令他感動甚深的一句話是:「願一切有生命的,皆免於受苦!」


P.142

曾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波蘭女詩人辛波絲卡說:「詩人對任何事都是懷疑論者。」


P.166

卡謬曾說:「荒謬只是起點,而非終點。」


P.168

一位作家的才氣,在於他生命的敏感和對文字的敏感。對生命不再敏感,就是題材枯竭;對文字不再敏感,就是形式僵化。(《余光中詩選1949-1981》自序)


P.170

聖經舊約〈傳道書〉一章說:「日光之下,並無新事。」
——彷彿依據悲觀的結論,宣判了寫作者書寫題材的狹隘與有限性。


P.236

如果時間是一條長河
晝夜是漣漪,歲月是洪波
滔滔的水聲裡
是誰啊,隱隱在下游叫我
是誰,明知我不能抗拒
日日,夜夜
  卻叫我追過去(《水草拔河》)


P.307

座右銘是一種謊言鍍了金,唯一的座右銘是不要座右銘。


P.313

就這樣一個人守在塔上
最後的孤獨是高高的孤獨……(《白玉苦瓜》)


P.322

你知道你是誰了,你放心。(《五行無阻》後記)


P.331

法國格言家La Rochefoucauld(1613-1680)曾說:「太陽和死亡是無法直視的」(Neither the sun nor death can be looked at steadily)。

P.340

一時子夜斜向我們,斜一道雲梯
我們攜手同登,棄時間如遺(《茫》)


P.341

如果遠方有戰爭,我應該掩耳
或是該坐起來,慚愧地傾聽?……(《如果遠方有戰爭》)


P.347

在字的巷中遇見了永恆,
在句的轉彎處意外地拾到
進入不朽國渡的護照(〈創造〉‧《鐘乳石》)


P.348

那劍是那人
那人是那劍,人死,劍亡
死,是靈魂出鞘的一種典禮
禮成,只剩下生鏽的劍鞘(《一武士之死》)


P.360

我聽到天堂關門的聲音(《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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