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大意：梅斯撿到五公分高的小小坎羅。

警告：我寫過類似的劇情，自己抄自己的……幻想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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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不再是燃燒者的第一個早晨，梅斯坐在政府派給他的臨時住所中，與一個只有五公分高的坎羅對望。

「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梅斯的語氣不帶譴責，但坎羅聽了很委屈，「這麼小，一陣風都能把你刮走。」

小小的坎羅跳的高高的，離得遠了，他要大吼大叫梅斯才聽得見他說話，於是梅斯把坎羅放在自己的耳尖上。

坎羅說：「我也不知道啊，變得這麼小，怎麼跟冰凍警備隊對抗！」

「我們現在不用跟警備隊對抗了。」梅斯說，但為了讓小小的坎羅感到安心，他派給這個小傢伙一支牙線棒，既可以當刺槍，又能當弓，坎羅很滿意。

梅斯不知道他們會在這個臨時居所待多久，重建路漫漫，未來渺茫而不可預期，路上再沒有荊棘也無玫瑰，只餘隨碎石和那些膝行前進之人留下的一道道乾涸血痕。

但梅斯還是把這個居所打掃的很乾淨，這裡是個單人套房，像個棺材般低矮的屋頂、簡單的浴廁。他剛住進來時看見過蟑螂和螞蟻，梅斯擔心自己不注意時小小坎羅就給吃了，於是他每個角落都仔細打掃過一次，買了水煙式殺蟲劑薰屋子，就帶上坎羅到附近公園待上一下午。

「坎羅，你這樣出門好危險，我把你裝在罐子裡，以免野鳥飛下來把你叼走。」梅斯對坎羅說，坎羅揮舞他的牙線棒，他說：「梅斯，我聽過這樣的故事，最後被鳥叼走的小人兒被帶到了花仙子的國，跟王子結婚。」

「但坎羅，你不是拇指姑娘。」梅斯找了個透明玻璃罐，坎羅笨手笨腳地爬進去，「鳥只會把你叼回去喂小鳥，沒有花仙子的國。」

坎羅踮起腳尖對梅斯說：「我也不跟王子結婚，我跟你結婚。」

梅斯有點高興。

臨時居所整理好後梅斯開始在救火隊工作，坎羅知道里歐也在救火隊做社會服務代替服刑，便對梅斯說他必須一起，他們都是共犯。

「五公分高的小小共犯。」梅斯低頭，讓坎羅能親吻他的嘴唇，「你要去救火隊幫忙整理鉛筆？」

坎羅不親他了；坎羅咬人很痛。

梅斯又把坎羅裝進玻璃罐帶去救火隊，變小的坎羅似乎不需要進食，梅斯在玻璃罐裡墊上棉花和手帕，又給他手縫了枕頭，出去執勤時用手機播放影片給他看，但坎羅還是會在梅斯回來後，爬上他的耳尖，輕聲說：「想你了。」

梅斯不說話，但小小坎羅說，這個耳朵尖怎麼變燙腳啦？

火焰以前是他們的刀刃，是美麗璀璨的寶石，是保護他們的鎧甲；然而現在，依舊美麗的火現在成為砍傷他們的刀刃，刺傷腳底的寶石碎片，連鎧甲也抵禦不了火的高溫。

梅斯這天出勤回來受傷了，小小坎羅敲著玻璃罐，梅斯用層層包紮的手困難地轉開罐蓋，坎羅立刻跑出來罵他。

「我要把你裝回去。」梅斯疲憊地說。

「這是家暴，這是非法拘禁，你不能這麼做。」坎羅爬上梅斯的手指，他的腳小的跟米粒一樣，踩上去一點重量都沒有，會微微陷進柔軟的繃帶中。他蹲下身觀察梅斯的手，那曾是一雙很美的手，修長纖細，雖然沒有彈指飛花的魔法，但他揮舞雙手燃燒火焰時就像一個樂團指揮，所有靛青都在他指尖響徹，彈指達到樂曲之顛，每個精準的音符彈跳到最合適的時間，收勢漸弱、驀然驟強，最後在揮下雙手時嘎然而止。

可在繃帶下，這雙手傷的怎麼樣了？坎羅還蹲在那裡，梅斯不敢亂動，他怕一抬手這傢伙就咕嚕嚕滾下去了。

「傷的怎麼樣？」坎羅抬頭看他，不等梅斯回答就說：「喔，沒什麼要緊的——你要這樣回答吧？哼。」

當一個人只有五公分高時，就算他氣的要命你還是會覺得他好可愛，特別當這人是坎羅。

梅斯笑起來，輕聲說：「真的沒什麼要緊，我還能給你畫朵花，相信我。」

坎羅跳下梅斯的手，說他要去拔一朵特別難畫的花給梅斯，梅斯待會最好畫得像一點。

梅斯的桌上只剩下沒有小小坎羅的玻璃罐，裡面放著手帕和枕頭，還有坎羅的牙線棒、他蒐集的玻璃石子、梅斯畫給他的塗鴉紙片。

梅斯看著那個罐子，他有些擔心坎羅會在半路被人踩了，畢竟他現在這麼小，救火隊又都是些大剌剌的傢伙，只有里歐會優雅地走步。

里歐朝他走來，拿著水和藥。

「梅斯，我會盯著你吃藥，抱歉，但醫生說你很可能把藥藏起來沒吃。」里歐溫聲說，他看梅斯仰頭把藥吞下，又擔憂地看了看坎羅住的那個玻璃罐，梅斯猜Boss或許是覺得坎羅住的地方實在是亂糟糟，等坎羅拔了花回來，必須要他好好整理一下。

里歐走之後，梅斯到廁所用湯匙壓咽喉，把藥全催吐出來。這些藥有點糟，它們總讓梅斯看不見小小的坎羅，即使坎羅喊他，他也會聽不見，玻璃罐將空盪盪的，梅斯的臨時居所總安靜到讓人沮喪，就算坎羅拔了最美的花給他，梅斯也會因為這些討厭的藥無法看到。

梅斯吐完把臉擦乾淨，調整微笑的角度，當回到座位上時坎羅應當回來了，不知道這個五公分的小傢伙能摘回什麼花——或許他又去摧殘伊格尼斯的盆栽了——梅斯往外走，他期待著坎羅給他的花，而他也將畫一朵花的塗鴉，成為小小坎羅玻璃罐內新的蒐藏。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