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大意：梅斯與坎羅試圖談論死亡，然後發現談戀愛真是太蠢了。
警告：梅斯/坎羅互攻R18下流用語、髒話、飲酒、獵奇的血傷情節。慎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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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驚醒時坎羅正緊緊掐住他的頸脖，敞開下身坐在他的腰間，後庭還插著自己不知何時挺立的性器。

坎羅的指甲很久沒好好修剪，掐在他的頸側刺出八枚血色新月，拇指交疊在他的喉管上，如同某種宗教的祈求手勢，唯一不同的是宗教往往祈生，而坎羅求死。手上逐漸加力的同時，坎羅閉著雙眼輕吻梅斯，位置有些偏，就如羽毛落在唇角。

你要殺了我嗎——梅斯在即將窒息時沒問——你願意殺了我嗎？這句話他也沒問。

他想說的是「你可以殺了我」，但無奈坎羅掐得太緊，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窒息的人會勃起甚至射精，鄰近死亡的極度清醒與缺氧造成大腦致幻與性快感結合。坎羅光裸的腿夾著他的腰，夢遊地隨快感上下動作，高潮時終於鬆開掐著梅斯的手，梅斯大口呼吸，坎羅則往前趴倒在梅斯身上，閉眼繼續睡。

梅斯咳了好一會終於喘過氣來，看到這人在可怕的夢遊行為後還能睡得這麼安穩，忍不住一掌拍在坎羅光溜溜的屁股上。

寧靜的夜晚「啪」一聲脆響，坎羅驚醒，一臉警戒：「誰！誰！」

當他低頭看見梅斯，又後知後覺發現兩人此刻的體位姿態，剛睡醒的腦袋用上不少時間才運轉出一個答案：「天啊梅斯，你趁我睡著強姦我。」

「反過來才是正確答案。」梅斯又忍不住抽了他一下，剛剛好一邊一個掌印。坎羅吃痛罵咧咧地從梅斯身上坐起，還在體內的性器又欽到深處敏感的位置，坎羅忍不住動腰，發出滿足的呻吟。

梅斯揉揉喉管，他被掐得口乾舌燥，此刻急需一點滋潤。因此他抱著坎羅滾了一圈，壓在身下後仔細親吻，水聲嘖嘖。

又一次歡愛後，梅斯說：「你剛剛夢遊差點掐死我，你到底夢到什麼？窒息式性愛？」

坎羅尷尬地看上看下，就是不敢看梅斯。

梅斯逼問了幾次，說就算我死掉也總得知道死因啊，不然變鬼也纏著你。

坎羅不怕鬼，他說：「這樣我更不說了，快，變鬼也纏著我。」

坎羅才不敢說他夢見什麼。他夢見梅斯死了，自己一邊大哭一邊跟慢慢化灰的梅斯做，還準備掐死自己。

啊，好蠢。

愛一個人真是太蠢了。

※

有次他們醉了，用最瘋狂的tequila shot，舔了口手背上沾的鹽後將子彈杯中的龍舌蘭一飲而盡，沒嚼檸檬角，而是直接把檸檬汁擠進眼球；最後乾脆連鹽都不舔，灌了酒就用鼻子去吸鹽粉，涕泗橫流間腦中分泌出大量腦嗎啡，又痛又爽。

梅斯是擅於借酒裝瘋的人，他只有這時候才能大喊大叫痛罵自己就是爛命一條，我命由天不由我，然後抹了把臉就深吻坎羅，難以控制的火焰轟然直上。

坎羅是真正的酒品差，他笑著回吻，咬破梅斯伸進來的舌頭，血液連同唾液全吸吮乾淨，然後高舉雙手炸掉喝空了的酒瓶，他大喊：「像煙火一樣！梅斯，像跨年煙火一樣！」

「哪來這麼醜的跨年煙火。」梅斯不滿，他的火焰繞上坎羅的，不同顏色的焰光交纏，出入他們的肉體與靈魂，梅斯說：「看，跨年煙火該是……很多種顏色的！」

然後他們又同時倒數，只三秒，火光轟然爆炸，而兩人擁吻在爆炸中心。

「坎羅，我真他媽的愛到想殺死你。」借酒裝瘋的人口無遮攔，「你聽說過，嗝，戀人小指上纏著紅線嗎？兩人離得再遠都會被線連在一起。」

坎羅笑得很傻，他喜歡聽梅斯說愛他，「如果我有那種紅線，我就把你這混帳整個人捆起來……捆什麼小指。」他模糊的腦袋想起梅斯那些若即若離的態度，就十分來氣。梅斯不常說愛，甚至不敢說愛，因為他怕愛說出口成為真實，坎羅死他承受不住，更承受不住自己說了愛卻拋下坎羅死掉。

梅斯這種矛盾的逃避心理造就他們的關係像在跳一隻倫巴舞，蠢的要死，一個人靠近另個人逃跑，一個人退縮另個人又伸手。

蠢的要死。

「把你捆起來，捆成那什麼……什麼縛？該死的看你怎麼逃？」坎羅搖搖晃晃，越說越氣：「捆著操你，操到你離不開我……」

後來坎羅真在這片廢墟中找到一條繩子，當然不是紅繩，但這不影響他捆梅斯的雙手上他。梅斯邊抱怨坎羅的粗魯，邊開腿讓他進來。

坎羅醉得要命竟然還能做個兩三次，顛三倒四罵梅斯，又要他不準走，又說要去找真正的紅線。

愛一個人真是太蠢了。

喝醉酒的人也很蠢。

※

兩人酒醒後驚悚地發現他們的小指頭都斷了，根據梅斯模糊的記憶和坎羅染血的瑞士刀，他們推測是醉到後來其中一人提議：『我不纏小指紅線，我把小指給你』，另一人樂呵呵答應了。

小指就這樣被切了，切下來後還隨手扔到地上，兩人比對了很久膚色，才確認哪是哪根。

坎羅感嘆：「喝酒誤事。」

「但你下次還是會喝。」梅斯看著手指的斷口，幸好他們是燃燒者，連斷肢都能再生，否則過了這麼久，就算到醫院也接不回來了。

坎羅說那我們就交換，放口袋收好。

梅斯：「然後你就會弄丟。」

坎羅：「才不——」

坎羅：「我竟然沒法反駁。」

於是梅斯把坎羅的小指接在自己的傷上，燃起火焰，就這樣接上；坎羅說這是個好方法，就學他這麼做了。

坎羅說：「這感覺比紅線更酷。」

愛一個人真的很蠢。

但愛了就是愛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