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架空,沒頭沒尾廢文流水帳。雖說是克萊西昂但克萊爾從頭到尾都沒出場……

 

  西昂戴著口罩走進教室時,弗伊弗伊正用奇異筆塗黑他最後一片左手指甲;德伊菲爾撐著頭,一臉疲憊地吸著早餐店奶茶;小姬站在門口,把貼滿便條紙的英文字典交到露基學妹手中,一抬頭和西昂對上目光,便笑著說了聲早安。

  西昂點點頭回應,並用手在喉嚨處比劃了兩下——那看起來像一個恐嚇要殺人滅口的動作——示意自己感冒了無法出聲。

  「這樣啊……多喝熱水喔!」

  「學長保重身體!」

  西昂再次點頭,隨後走進教室。

  今天克萊爾不會在這個教室裡。

  阿魯巴擦淨黑板,然後在黑板角落值日生的欄位寫上克萊爾和他自己的座號。

  西昂看了一眼,就走上前擦掉克萊爾的座號,寫上自己的,然後在阿魯巴的座號旁標註了「笨蛋」的平假名。

  「克萊爾今天不會來嗎?」阿魯巴問,擦掉笨蛋兩字。

  他感冒,還傳染給我。

  西昂寫到,並重新補上「笨蛋勇者さん」,還用紅粉筆畫了個框。

  「咦,他還好嗎?有沒有去看醫生?」阿魯巴拿黃粉筆在紅框上畫了幾朵小花做裝飾,「你也是,怎麼不乾脆請假在家休息?」

  發燒咳嗽流鼻水。有,吃了藥現在大概還在睡。我沒那麼嚴重,你好囉嗦。

  西昂給黃色小花們加上綠葉子,把滿手的粉筆灰抹在阿魯巴的制服襯衫上。

  無視於阿魯巴的慘叫聲,西昂逕自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因感冒而備感沉重的腦袋無力地靠著牆,紅眼睛半睜半閉,大半的情緒都被遮掩在偏長的睫毛下。

  常有人說的一句話: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這句話用在從小到大每天陪伴上下學的竹馬竹馬因感冒而第一次沒能一起坐在教室裡的情況而言,實在太過矯情了。西昂也並沒有產生這種惆悵。他只是覺得今天太安靜了一點。

  阿蕾斯走過來跟他鄰座的德伊菲爾聊起文具,鋼筆、墨水、手帳本。

  「別、別說了……才月初我這個月的零用錢都快見底了……」德伊菲爾遮著臉試圖逃避損友攤在他面前的文具控雜誌,神情很是痛苦,「我筆已經夠多了,夠用了,再漂亮也不可以一直買……」

  「文具是個深坑。」阿蕾絲翹起大拇指,「你已經爬不出去了,放棄吧少年。」

  「你別誘惑我不就沒事了……啊啊別掰我的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

  阿蕾絲成功把德伊菲爾的手壓制在桌上,說,「快看,這次的限定色,你不是最喜歡這種噁噁綠綠的顏色了嗎?心動嗎?掏錢嗎?」

  「你這個惡魔……」德伊菲爾咬牙,好美,阿蕾絲這傢伙不知為何超級了解他的喜好。

  「說起來,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文具啊。你那麼怕麻煩,要養護鋼筆和整理文具之類的對你來說都是件很累的事吧。」阿蕾絲自己就不說了,她本來就有某種程度的集物癖,一開始蒐集各種花色的鉛筆,上國中後開始蒐集原子筆,升高中那年從父母那裏得到作為畢業禮物的鋼筆,就一無反顧地掉進文具深坑裡不復反了。

  「唔,是有點麻煩,但我喜歡精緻實用的東西……而且處理物品的手續再怎麼繁複,都比不上人的麻煩程度……」

  「你說了好像很有深度的話耶,懶鬼。」

  「謝謝誇獎,麻煩精。」

  西昂聽著聽著就閉上眼睛。他早上出門前也吃過感冒藥了,醫生說其中有顆六角形治鼻水的藥會特別嗜睡,要他最好睡前再吃,但他早上趕著出門順手就吃了,導致現在藥效發作、睡意一陣一陣湧上來。

  他想起在家休息的克萊爾——是的,在西昂家休息——今天早上咬著體溫計,還帶著一臉傻笑說要跟西昂一起去上學,說他今天要跟阿魯巴一起做值日生,說今天的午餐點心是草莓布蕾,他很期待。

  西昂默不作聲地背起書包(事實上他也發不出聲音就是了),戴著口罩就要往外走。克萊爾一邊咳嗽一邊跟他說再見,換來前者淡淡的一個眼神。

  克萊爾說再見的時候露出很愚蠢的表情,那個表情似乎可以稱作寂寞。

  午休時間很快就到了,就如克萊爾所期待的,一個個淋著粉紅果醬的布蕾裝在大大的塑膠盒中由兩位值日生抬進教室並分發下去。不出所料克萊爾的那一份最後被阿魯巴輕輕放在西昂桌上。

  「也給你吧,克萊爾的。」阿魯巴說。

  西昂點點頭,拿下口罩開始用餐。

  因為感冒而腫脹起來的喉嚨非常不能接受食物的碰觸,甚至連每一下的咀嚼都令人隱隱作痛,但西昂只是面無表情地將每一口飯菜咬碎,混合著口中生病的味道下嚥——米飯、燙豬肉片、炒青江菜和醬豆腐,幸好今天的供餐沒有辣味或特別粗糙的食物,否則吞嚥起來必定會更不舒服吧——西昂不急不慢地用餐,目光除了定焦在食盒中,也不時飄向兩個疊起來的草莓布蕾。

  『布蕾有助於身體健康。』

  西昂想了一下,覺得克萊爾大概會這樣說。 

  『唔,有助於退燒、減緩咳嗽和喉嚨痛。』

  他罵了想像中的克萊爾一聲笨蛋,蓋上食盒,把兩個布蕾放進書包。

  「要帶回家給克萊爾吃?會壞掉喔。」阿魯巴抱著大塑膠盒走過來逐一收走吃空的布蕾盒。

  「幫我跟老師……咳咳,幫我跟老師請假。」用艱澀地嗓音說罷,西昂背起書包就走出教室,不忘回頭補上一句,「還有,兩個都是我要吃的。」

  「這樣嗎,」阿魯巴笑了起來,「保重身體,明天見。」

  西昂沒回頭,揮了揮手。

  「……啊,值日生!」

FIN

想寫因為不習慣克萊爾不在,有點患得患失的西昂,但寫的不太成功。然後寫著寫著我又想到好虐的東西,無論是「克萊爾不在身邊這種事,早就習慣很久了」或「永遠無法習慣」,又或者兩種情況同時存在,既習慣又無法習慣……之類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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