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CP為Charlotte的乙坂隼翼×熊耳,不過這篇偏友情向吧。

※都是對話和私設,流水帳。鎮定劑的藥效是掰的。

  他被壓在地上強行注射鎮定劑,反扣在背後的雙手逐漸失去掙扎的力量,腦海中那些憤怒和不甘的情緒快速在藥物中模糊,倒也不是消失了,像蒙上一層夕陽與灰,變得離他很遠、很遠……

  最後熊耳完全癱軟在地上,被一左一右架住雙手往禁閉室拖去。

  據隼翼所說,這個階段的研究組織還未發展完全,只由幾個想法瘋狂的科學團體組成——但他們根本汙辱了「科學」兩字——半年後各方勢力會嗅到超能力者帶來的芬芳利益,包括黑道、政府、軍方,並投入大量資源來支持超能力者的相關研究。

  牆壁鞏固了,防衛增加了,被褥一床床地舖,碗中堆滿藥丸和食物,孩子們逃不出去了,孩子們逃不出去了唷——

  隼翼唱了據說未來會在設施內大大流行的順口溜,正處變聲期的鴨嗓音準高高低低的漂,聽起來有種詭異的諷刺意味。

  禁閉室,現在還只是用鐵欄杆隔出五個約一米見方的小空間,可以聽見周圍的動靜。如果幸運被關的近的話,還可以小聲交談,不被守衛察覺。

  「再不久我們就沒有這麼可愛的禁閉室囉。」隼翼敲敲木牆,「之後的啊是高科技奈米隔音牆,一關上門就完全與外界隔離;紅外線體溫感測,頂部裝有自動化麻醉槍,一有不對就會啟動;讓禁閉室的門開啟需要權限者的虹膜和指紋,有些太不受控的孩子被關進去後不斷挑釁,反反覆覆地被延長禁閉期,更甚者惹怒了權限者,就這樣被關在什麼都沒有的禁閉室,慢慢餓死……」

  「不要說了。」雖說昏睡了很久,鎮定劑的藥效卻未退乾淨,熊耳抱膝坐在禁閉室的角落,斜靠著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倚在牆上,試圖緩解強烈的暈眩感。

  他知道這位名為乙坂隼翼的少年有穿越時空的能力,是他們這群試圖改變現狀的能力者的道標人物,但每當聽對方講起未來,熊耳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不代表他討厭乙坂隼翼,幾乎只要對隼翼稍有認識的人都很喜歡他——他有理想,腦袋靈活且理智冷靜,照顧同伴,並隨時做好為同伴犧牲的準備——對熊耳而言有這樣一位夥伴是十分幸運的。兩人在拯救超能力者的理念上非常契合。

  但不知為何隨著他們逐漸熟悉起來,隼翼開始喜歡對熊耳說些未來的事,當然,擁有越多未來的情報是件好事,隼翼願意說出來也利於討論,但熊耳總覺得隼翼是故意說來試探他的反應。

  毫不掩飾的故意。

  「還不舒服嗎?」少年刻意壓低的聲音從鐵欄杆的另一側傳來,帶著濃濃的擔心。

  熊耳下意識搖頭,才想起對方背對自己坐著,根本看不到他的動作。才說,「沒事,剛剛探路被抓時手肘不小心敲到抓我的人,他以為我要反抗,就注了鎮定劑。」

  「難怪你剛被丟進來時睡了好久,醒後好長一段時間我跟你講話都不理我。」

  「對不起,我真不記得了。」熊耳說,「除了禁閉室那段,你還講了什麼?」

  他猜隼翼偏著頭在回想,不一會就回了句不重要,然後說,「手給我一下。」

  沒等熊耳問出為什麼,隼翼就將手穿過柵欄的縫隙到他這邊,很輕易地找到並握住他的手。

  溫暖的五指不輕不重地扣著,意外減輕了那股強烈的暈眩感。如同在空中迷航的飛行員終於找著導航塔。隼翼沒說什麼,熊耳也只好抱著感謝且訝異的心情與他握著手。

  「我啊,」隼翼說,「時空穿越很多次了呢。」

  「……嗯?」

  「也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怎樣,每一次都能遇到相同的人,就算失去再多次,也會重新回到我身邊。」少年笑了下,「雖然他們都不記得我了。」

  熊耳因這句話愣了一下,反射性想抽回手,回頭對背後的人說點什麼,卻被緊緊牽住了。

  「不過這是當然的,我沒有覺得難過。這是實話。對我來說,只要進行穿越後,上一個時間線的事就必須拋在腦後了,因為我無法再干涉什麼,甚至連我離開後它是否還繼續存在都無從得知。」

  「但有時候,特別是看到你的時候我總是會多想——上一次也是由遇見這個人而開始一切呢,之類的——不知不覺就會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有些自嘲的輕笑,此時的乙坂隼翼散發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感,讓人不由得再次相信:他不屬於這個時間。安靜片刻後,隼翼才說,「所以對不起啦,囉囉嗦嗦的男人不會受歡迎呢,但プー就稍微體諒孤單寂寞的我吧。」

  雖說要自己體諒,但熊耳總覺得若自己就這樣放任對話結束,隼翼大概又會一個人將難受的情緒全忍耐下來,從此提也不提吧。

  雖然對這個人還沒有那麼深厚的了解,但不知道為什麼,熊耳對這一點異常確信。

  不可以再讓隼翼這麼做了。

  這樣的想法想鐫刻在心上一樣深刻又強烈。

  「握住手……」

  「嗯?」

  「握住手可以止眩暈,是因為之前也遇過相同的狀況嗎?」熊耳吞了吞口水,「在其他的時間線,被打鎮定劑之類的。」

  問的好爛。熊耳暗暗罵自己。但至少將自己想更加了解乙坂隼翼的心情表達出來了。

  隼翼一時間難以反應,想來先前他大概是察覺到熊耳叫他「不要說了」時那種排斥的情緒,經思考後決定再不提前其他時間線的事。但夥伴現在卻又重新問起,這是因為……

  幾個想法在腦中轉了幾遍,隼翼啞然失笑,答到,「是呢,大多是七野,你也知道他個性比較急,有時情緒一失控就對警衛亂罵,還有幾次試圖逃出去被抓回來。鎮定劑打了好幾注,也不知道會不會傷身體。」

  「這樣啊……」

  「不過我發現握手可以緩和眩暈還是因為你喔。」他說,「我不是說過組織現在還沒有發展完全嗎?之後會有很多武裝軍人進駐監視,他們之中有些不良份子。一次有個傢伙要騷擾目時,你擋在她前面挨了不少打,試圖反擊還被趕來的研究員當做失控者,打了高劑量的藥物劑。

  也不知道是腦震盪還是藥效太強,你被扔回房間後縮在床上一會兒就吐了,說頭很暈,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握住你的手,想說電視上都是這樣對待病人的——」

  「感覺我好遜啊……」還有握住病人的手什麼的,怎麼想都像一副和臨死者告別的畫面。

  「プー不擅長打架嘛,還有那個時候如果反抗了搞不好會讓狀況更糟呢。被殺掉之類的。」

  「不會吧,殺了我他們上哪找特殊能力者。」說來可笑,在研究人員心中有價值的絕不是作為「人」存在的他們,而是憑依在他們身上的特殊能力。

  「我才不管他們上哪找,重要的是你們被欺負了啦。」

  他還記得那時的熊耳面白如紙,緊緊擰著眉頭看起來非常不舒服,嘴角瘀青了一大塊,抱著垃圾桶吐。吐了一陣後好不容易抬起頭,雙眼盈著難受的淚液,用乾澀的嗓音跟隼翼說他頭暈不舒服。當下他幾乎有種衝動立刻進行時空跨越,並暗暗期望所謂時空跨越即是可通過改變過去而創造不同的未來,這樣他就能拯救眼前的這個人了——

  但他沒辦法確認,如果現在跨越了時空是不是等於拋棄這個時間線的夥伴呢?他根本沒辦法確認。

  於是他只能在熊耳床邊跪坐,握住朋友的手。

  ——這樣會舒服一點喔。

  雖然他沒有任何根據。

  ——你知道的吧,我穿越了很多次,每次プー不舒服讓我這樣握住就會好多了呢。

  雖然他知道這是謊言。

  「後來呢?」熊耳驀然出聲,打斷他的回憶。

  「後來你就好多了,我也才發現這個方法。」

  後來熊耳跟他說:真的呢,比較沒有那麼不舒服了。

  真的嗎?

  真的。他虛弱的笑了笑。幸好你認識我,這個方法對我有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真的呢,比較沒有那麼不舒服了。」他聽到身後的少年如是說。

  緊握的手輕輕掙開,然後重新與隼翼牽在一起。

  那是隼翼在宛如囚籠的時空旅行中,唯一的出口。

  「那真是太好了。」隼翼笑著回答。

Fin

七野有點可愛。

打囚籠就會一直跑出「裘龍」,雖然我的確吃裘達爾×白龍,但是……(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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