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做了夢中夢。

  夢裡的我夢到自己回到過去,到了大學剛入學的時候,和許多人在體育館集會,有幾位學姐過來關心,也出了一些小狀況,但因為是過去就發生的事,我處理的遊刃有餘。

  夢裡的我醒來後告訴媽媽這個夢,並對她說:「我夢到自己回到過去,因為已經知道考試題目,所以就變成班排第一名了喔。」

  媽媽困惑地問:「妳不是本來就第一名嗎?」

  「不是啊?」我嚇了一跳:「我這學期是第三名。」

  「但昨天你不是才要我去查一下獎學金的五萬塊有沒有入帳?而且你看——」媽媽摸出成績單:「確實是第一名吧。」

  我才發現自己有了透過夢境改變過去的能力——只要做夢就能回到過去,醒來後的「現在」就會出現不同以往的結果,或大或小。

  太好了——我在心裡暗想——這樣我所有與人相處都能有無數次機會練習、調整,這樣一來就能很自然地跟人說話、再也不會尷尬了……然後鬧鐘就響了,夢結束。(20150413)

 

22

  我夢到自己在一個濕地中央,濕地的土壤是很奇特的蔚藍色,深深淺淺的透明水窪、水邊長了許多藍色植物。

  我蹲下身崛起一把土,放進一個寬口的玻璃罐中,然後別在腰間。我的腰上有許許多多相同的玻璃瓶,裡面裝滿花瓣、鈕扣、眼淚、雲彩還有星星。

  夢結束。(20150416)

23

前提一:我是宿舍幹部,簡稱樓長,管理的住宿生簡稱樓民。

前提二:我們宿舍禁止帶男生進來,若違此規一律退宿。

  我夢到A學妹恍恍惚惚的來房間找我,一直哭,但我很想上廁所,就讓她先等等。到廁所時突然有位樓民帶著好多男同學來女宿參觀,我很生氣,吼他們下樓記點,一個也不准跑。

  但下樓後我又想到A學妹還在我房間,樓下混亂成一團,宿舍阿姨和幾個幹部悠閒地坐在辦公室裏,我朋友也在裡面,我想喊她,卻發現她雙眼是紅的,眼淚一直掉下來,我從沒看她哭過,心裡一悚,想問清楚狀況,但怕違規的同學會趁亂逃走但,又怕學妹會自殘或跑不見,只好趕緊回房間要帶她下來。

  走到半路我突然覺得很委屈,什麼事都擠在一起,都要我做,便哭了起來。

  但揉眼睛扯著喉嚨哭了幾聲,發現哭不出來,覺得沒意思就不哭了。

  回房間後學妹邊哭邊笑的走上前,我忘記她說了什麼了,總之是抱著我然後親親我的臉頰。這時候我注意到她身上似是穿著一件Cosplay服,樣式有點像LoveLive!op1的那套。

  我回抱她,拍拍她的背問怎麼了,她突然把嘴張的好大,在我臉頰上咬了一口,很痛,濕漉漉的。

  我忍痛把她扯開,拉著她的手到樓下處理那些男同學和樓民。

  A學妹傻笑著說些亂七八糟的話,那些男同學中的一個看見了,大聲嘲笑,還說了很多下流、貶低女性的言詞,笑A學妹是瘋子,笑我臉上被啃出來的紅印子。

  我非常生氣,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剪刀(我平時慣用的那把,黑色手牌學生剪刀)正要衝上去,想想覺得不夠,又從辦公室前的筆筒抽出一把咖啡色膠皮的廚房大剪刀,一傾身朝那個男生畫下去……

  我嚇醒了,夢結束。(20151127,約19:30-20:00)

【這個夢意外地沒有讓我醒來後心悸,這樣一想我似乎也不是被嚇醒的,後面應該還有一些較平緩的內容,只是我不記得了。我評判是不是惡夢的標準就是有沒有被嚇醒、和醒後有沒有心臟蹦蹦亂跳的感覺,但這個夢沒有。比較值得注意的是,這個夢有痛感,很少見,但仔細分辨就會發現夢裡的痛跟現實的痛有所差別。現實的痛是用感覺的,但夢裡的痛是用想的。】

 

24

  夢到自己結婚了。

  夢裡的「我」是男生,乾乾淨淨的、看起來是個溫和的年輕人,黑髮單眼皮,雖然不算我喜歡的型(?)但說實話蠻帥的。

  夢裡的我是一個傳統大家族的次子,長子意外去逝了,所以我便成為被整個家族捧在手心養大的寶貝嫡子。

  但雖然備受寵愛,夢裡的我還是對誰都笑的很溫柔、很努力、盡全力達成父母的期望(真是個好孩子……)。

  婚禮當天卻是我人生第一次違抗父母的決定。

  我們的家族是像古裝劇那種大宅院,屋簷房柱都很古色古香,但有些地方已經改裝成比較現代的樣子了,包括夢裡身為準新郎的我都穿著一身整齊的黑西裝。

  我站在主樓的最高點,向下可以看到氣急敗壞的父母,還有身穿白紗的美麗新娘——畫面拉近,給新娘一個特寫,她拿著捧花,柔軟的深褐色鬈髮上覆蓋白紗,五官精緻,畫著淡淡的粉色眼妝。她抬頭看著我,露出微笑。

  「就依你決定的去做,」我看見她用口型傳達,然後無聲地喊了我的名字。

  然後我轉頭看向身旁,一個短髮及肩的女孩也穿著白紗,跟樓下的少女比起來短髮女孩少了一份賢淑溫柔,卻多了一點古靈精怪、創造力與機敏。

  樓下的少女是我的青梅竹馬,比我大了兩個月,我倆情同姐弟,卻因為家族利益而被迫聯姻;身旁的女孩是我的學生(這是我突然知道夢裡的我是個老師),一開始是女孩跟我告白,我不斷拒絕她直到女孩畢業、出社會一陣子後又因為某些機緣再度相遇,於是我們就開始交往、私定終身。

  雖然交往過程遇到很多阻礙,但家族裡的叔叔、阿姨、堂表兄弟們都很疼我,所以雖然一開始反對,卻還是慢慢接受了,也提供了不少幫助。

  但父母,特別是母親,非常反對我跟女孩交往,但礙於其他家人的態度,也不敢有太強硬的舉動。

  直到我與女孩的婚禮當天,夢中的父母竟然帶來青梅,硬逼著我們成婚。於是我和女孩逃到樓上、鎖上門,希望父母能明白我們的心意。

  看著無奈微笑的青梅,我有一種落淚的衝動,明白自己給這個好女孩惹來很多麻煩,甚至傷害了她的名節,未來就算有人想到她家提親,也可能拿這件醜事來說嘴。但我們卻無法對彼此產生戀愛的感覺——雖然說這在那個沒有自由戀愛的年代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嚐過真正的愛情,就再也無法接受勉強湊合過一輩子。

  我不願意這樣,或許青梅沒有過戀愛所以不會明白,但我也不願意她這樣。

  雙方僵持不下時,叔叔伯伯和唐表兄弟趕來救場了。

  「如果不滿意現狀,就將之改造成正確的模樣!」

  有人這樣喊,隨後劇情就莫名熱血和奇怪起來們。「禮教」和「傳統」實體化為一座石造樓房,我手中出現一把槍,支持我的唐表兄弟們站在樓房屋頂上,指示我該射擊那處、才能將樓房改造成我要的形狀。

  過程其實蠻好笑的,某個兄弟還一直唉唉叫「小心不要打到我喔!欸欸,絕對不可以打到我喔!」,還有某兄弟怕高,還是很堅持想幫忙,於是就趴著屋頂上發抖。

  那棟樓房被我開槍打出好幾個對稱的凹口,樓下的父母看的面色鐵青。

  「○○,我支持你,我一直都支持你的!」樓下的青梅雙手圈在嘴邊對我大喊。

  「謝謝你們!」短髮的女孩抱住我的手臂,跟我一起扣下板機。象徵「禮教」和「傳統」的大樓石壁剝落,成為一棟嶄新的建築。

  母親穿著藏青色和赭紅色的旗袍,拿著二胡——那是她為了在婚禮上表演,興致勃勃地練習許久的,但現在卻不需要了——面容像漿了一層糨糊般僵硬、全身發抖。

  「絕對、絕對不容許,媽媽的乖孩子……」她口不擇言,不顧眾人的勸阻爬上屋頂,「這樣是不行的!」

  「母親!」我大喊,心裡面非常不安。

  哐噹——!

  母親把二胡摔碎在地上。

  「既然不聽我的話,那麼……!」

  夢中身為我母親的雍容婦人縱身一躍,一瞬間時間就像停止一般,所有人都愣住了,連驚叫都來不及。

  「該讓一切結束了。」

  戀人的父親——也就是我未來的岳父——一把接住下落的母親,輕輕把還一臉錯愕的她放在地上。

  然後他彎腰撫摸破碎的二胡,說,「二胡聲雖好,但壞成這樣拉出來也只是難聽的嘎吱聲。這世上還有很多好樂器,且讓老夫為各位奏一曲。」

  接著他拿出一把類似月琴的樂器,音聲如流水般奏起,原本被母親跳樓嚇壞的眾人、原本緊繃的氣氛,漸漸放鬆下來……

  夢結束。

 

25

  我夢到我拎著自己空空的錢包,在一個類似夜市的地方。

  攤位並不多,且很多攤位看起來都要休息了。但我肚子很餓,只希望能找能想吃並夠錢買的食物。

  但買的過程我很焦慮,因為我一直以為自己的錢不夠。

  一開始我想買六十元的湯麵,想著:我有六十元嗎?打開錢包真的有六十元。但因為很餓的緣故,我不想隨便吃個東西了事,且這座夜市的攤販都不是我熟悉了,讓我禁不住跟延吉街比較。

  後來我又到了一間裝潢得很漂亮,店員也很漂亮的焗烤飯店,想著:吃焗烤一定要配飲料,不然會很膩吧。不禁又擔心起自己錢包沒錢。

  在看菜單的時候,我轉頭恰巧看到對面有間賣焗烤馬鈴薯泥的攤位,但它的燈昏黃,也沒人顧店的樣子,想來是已經休息了。

  我有點失望,本來想說可以買個主食、買飲料跟買焗烤馬鈴薯當點心,但卻不行了。

  我非常喜歡吃馬鈴薯。

  但又想到,就算我想吃,但我有錢嗎?

  打開錢包,發現我的錢是足夠的。

  夢結束。

【第一個夢似乎象徵著我追求一個目標時,會不斷質疑自己能力不足、籌碼不夠,並指責有這種夢想的自己根本妄自尊大。
就像還沒打開錢包錢就在焦慮錢不夠,但開了錢包後會發現,雖然沒有很多,但買一碗麵還是綽綽有餘的。】

 

26

  我夢到我的牙縫裡卡了一大菜渣,在整個漫長且我完全不記得劇情的夢境中,我一直都受口中的異物感困擾。

  直到最後我終於拔出那個菜渣。

 

27

  我夢到我在台北地下街擺了一個小小的代購攤子,客人在北車看到想要的東西,可以告訴我,我會在網路上幫對方查詢更低價購入的管道。

  有位頭髮剪得很短、幾乎是平頭的女孩來找我,她的面孔看起來有種類似唐氏症小孩的感覺,皮膚偏褐色、鼻子很塌、眼睛沒有對焦。

  她說她想要「織音」。

  我請她拍一張物品的照片給我、或直接將物品借來給我看(夢中的北車似乎可以這樣)。

  她很快地跑走了,隨後拿著一個上面有Q版動漫人物的紙盒過來,裡面裝滿了一個男性腳色的Q版軟膠吊飾——我猜這個角色就是女孩口中的「織音」。

  不知為何,盒子裡和她的手上滿是乳白色的塑膠刀。

  我突然感到很可怕,告訴她我不能幫她代購(夢中我有說原因但我忘了),要女孩把東西拿回去還給店家。

  女孩一邊喃喃說「冒險、一起」之類的字眼,要求我陪她一起去。

  我拒絕,她就走了。我放鬆下來,正彎腰要系鞋帶,女孩突然又捧著一堆塑膠刀出現,我嚇了一大跳,心臟怦怦跳,全身發冷。

  「冒險,一起去,冒險、冒險……」

  我很害怕,但還是陪女孩去了。

  夢結束。

28

  我夢到自己用手機逛FB某COS社團,某篇文章貼出一張照片,是幾個COSER到人家墳墓前外拍打鬧的照片。

  「啊,又發生這種事了嗎。」我這樣想,本來預期照片下的留言應該全都是指責,但卻出乎我所料。

  大家幾乎都回「後面那個看得好清楚,你們快去處理一下吧」、「『祂』看起來非常生氣,手都快碰到那個女摳捨了……」、「我只能看到腳,但還是感覺這張照片很令人不安」、「我只能看到手……」、「祂的臉看不太清楚,但還是能感覺到很不妙」……

  我什麼都沒看見,只看見陽光燦爛下、拱起的饅頭山、灰青色墓碑,和一無所知地笑著的少年男女。

  夢結束。

 

29

  夢到Charlotte的隼熊(我吃這對所以會直接認定為隼熊?)。

  夢到隼翼和步末準備睡了,熊耳來找隼翼(隼翼熊耳個人都是十四五歲的模樣,步末是小小孩),看到隼翼他們鋪床是鋪成「川」字型,愣了一下。

  「你們都是這樣睡啊。」

  「是呀,因為有三個人。」隼翼說,「熊耳不是嗎?」

  「我那間只住了我一個,」他頓了頓,認真的補上一句,「如果不算上門口的守衛的話,我一直是一個人睡的。」

  這時期隼翼的能力被隱瞞了,科學家以為他還沒顯現出能力,不過因為有宇是能力者,所以三兄妹就一起被帶進研究所軟禁。

  相較下,因為熊耳的能力相當重要,因此行動一直都受到管控,直到最近才逐漸被組織信任,給他一些自由時間來找朋友。

  小步末說,「是隼哥哥的朋友就留下來一起睡嘛,一起睡成川字型的是也!」

  「對呀プー一起睡吧,不要回去了。」

  熊耳有點被兩人熱烈的邀請嚇到,想拒絕又不知道該找什麼理由。

  他說,「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信任,不按時回去會被看守的人懷疑的。」

  「那躺一下就好,暖起來再回去。」隼翼露出很燦爛的笑容,「來嘛。」

  「你、你們都蓋好被子了,我進去還要把被子掀起來,不用啦……」小熊耳無措的拒絕。

  的確,隼翼跟步末分別睡在川字的兩側,蓋著一條大被子,頭頂上方就是牆了。如果熊耳要躺中間的位置,早已躺好的兩人就必須要一番移動才行。

  「這裡這裡,」隼翼突然從被子另一頭鑽出來,湊進嚇了一跳的熊耳,「從下面鑽進來,一起躺。」

  「咦,好吧……」

  大概是因為對方的邀請太強勢,又太有吸引力了,熊耳終於放棄抵抗,跟隼翼一起鑽回被窩裡,三個人並排躺好。

  「步末這樣好像有兩個哥哥呢!」

  「隼哥哥把熊耳娶回家當步末的哥哥好不好?」

  「可以嗎、可以嗎?」

  「不要跟小孩子亂講話啦,隼翼。」

  「好溫暖喔,プー。」

  「嗯。」

  「如果以後都能一起睡就好了……」

  「嗯……」

  夢結束。

  然後等有宇刷牙回來才發現自己的床位被別人佔據了(不對

 

30

  半夢半醒,夢到我室友走到我床上,我很想問她要做什麼、沒經過我同意就踩我的床,讓我很不高興。

  但我渾身無力,完全動不了,一下子又睡過去了。

  我聽到我室友從我床頭的地方彎腰把電風扇打開,說:「好熱好熱。」之類的,我聽著電風扇的嗡嗡聲,又睡著了。

  真正醒來時電風扇是關的,室友也沒回來。電風扇的開關離我的床鋪有一段距離,室友自然也不可能爬到我床上開。

  【分析起來,我有種自己的疆域被侵犯的恐懼,從室友昨天突然把我的檯燈關掉的事情後,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會有那麼重的被冒犯感。不全然是因為檯燈被關這個舉動,那種被支配、犯進、不被尊重的感覺我這一年來常有、卻總是被壓抑住……是我要求太高嗎?不懂的接納別人並且自私?私領域範圍太廣?】

(20160421)

 

31

  夢到摔了一盒雞蛋,破了三四顆,其他不太記得了。

 

32

  夢到我在女宿交誼廳,突然渾身無力,緩緩躺倒在地上,想著我大概生病了。我很努力地爬起來,但整個人都非常非常累,又躺了下去,在電視前面的椅子都被搬走了,剩下靠牆橘色的那排。

  學姊和學妹坐在那裡聊天,背對著沒發現我。

  我想呼救,想站起來,但有種被鬼壓床的感覺,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最後我終於搖搖晃晃地起來,告訴學姊,但我覺得他們不相信我。

  我突然覺得很丟臉,然後又倒下了。

  夢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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