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C系列小段子之一。
※本來想寫這兩個人的CP的,但寫不出CP感,就算了……流水帳,OOC有。
西昂讓克萊爾背回旅店,兩人身上沾染的濃厚血腥味令旅店老闆非常不滿,嫌棄的眼神瞪在他們身上像試圖穿出個洞似的。但在克萊爾不斷道歉、與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弄髒房間後,老闆才擺擺手讓他們進去。
回到房裡,克萊爾把西昂放下,西昂寒著一張臉褪下上衣,露出背後一道長而深的爪傷。克萊爾取來醫藥箱,用酒精消毒雙手後,才開始替西昂裹傷。
「西碳,你坐在床上好了。」
「不是答應老闆不弄髒?」他的褲子可是沾了不少血和泥巴——西昂瞥了克萊爾一眼,那對湛藍色的眼睛充滿焦慮與慌張。
「可是坐著你會比較不痛。」
西昂嘆口氣,坐下了。
「真不爽那老闆的嘴臉。」他嘟囔,「燒了他的旅店。」
「好。」克萊爾回答,嗓音平靜,手上包紮的動作沒有停下。
西昂忽然很想看看克萊爾現在的表情,但克萊爾在他身後,他卻不想回頭。
「我亂講你也信,燒了你要賠嗎。」他低聲罵到。
很奇怪。
今天的克萊爾令人有點陌生,但他的藍色眼睛明明清澈如昔、硬梆梆的頭髮也毫無改變地蠢——但不對,一定有哪裡不對。
西昂耐著包紮上藥的疼痛,檢視起今天的每個細節。
一早,他們便動身前往綠山——沒記錯的話大概是這個名字——那時候的克萊爾還很正常,看到什麼新鮮事都要嚷嚷「西碳你看你看——!」西昂的心情不錯,偶爾還會跟他解說那是什麼花、什麼樹。一切一如既往。
然後兩人終於在午餐時間前到達綠山山頂,山頂有座綠湖,湖如其名,青樹環水、碧水映天。
過了千年這裡也沒什麼改變。西昂感嘆道。看旅行指南上介紹到的時候我還想大概只是同名罷了。
西碳來過這裡?
很久以前曾經路過。
但如今重返舊地,心情上卻已經大不相同。他幾乎卸下肩上大半的重擔,就只是為旅行、而旅行。
突然感覺有點開心。
——好,直到這裡,克萊爾都還很正常。
他們肩並著肩坐在湖邊,隨口聊天、吃著昨晚就準備好的三明治。
風好舒服。
嘩——!水面猛然破開,一頭魔獸上岸,牙齒和指爪都十分銳利,皮膚是噁心的黃綠色。
唉呀唉呀,還是假熊貓比較可愛。西昂抓著隨身行李就逃,沒忘記喊克萊爾跟他一起跑。
畢竟他們現在都是毫無魔力的普通人。
但魔獸的速度竟比想像中的快,西昂閃避不及,背上被抓了一道長長的傷。
——對,克萊爾就是從這時候開始變奇怪的。
西昂痛的跪倒在地,當魔獸正要繼續攻擊時,克萊爾忽然衝上前,把某樣銳器插入魔獸的眼睛。
這裡西昂記得不太清楚了,克萊爾的臉上那時候究竟是什麼表情,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忍著劇烈的痛楚抬起頭,視野有點模糊。克萊爾抽出插入魔獸眼中的銳器,魔獸狂聲嘶吼,但克萊爾不閃不避,朝魔獸不斷攻擊。
魔獸似乎被克萊爾置生死於度外的狠勁嚇著了,想逃回湖裡,但克萊爾揪住牠黏稠的皮膚把牠拖了回來,高高舉起手,把銳器插入魔獸的心口。
刨出暗紅色的心臟。
然後西昂才看清楚,克萊爾手中握著的是一把小剪刀。因為克萊爾常亂跑跌倒,或是被樹枝勾到而弄破衣服之類的,西昂罵歸罵還是隨身準備了針線盒和小剪刀,隨便補隨便穿,克萊爾敢嫌棄就揍他。
小小的剪刀沾滿血液,還在噗通噗通跳的臟器被隨手扔在地上,跟死去的魔獸一起。
克萊爾回過身,朝西昂跑來,說——
「西碳,包紮好了。」
克萊爾的聲音將西昂拉回現實,他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兒時玩伴。
單純的藍色眼睛,黑白相間的髮,一如既往的克萊爾。
但少了笑容。
『西碳、西碳,沒事了,西碳不會離開我、不要離開……』
那時候克萊爾這樣說了。
少了笑容,所以很奇怪。
「克萊爾。」
「是……?」
「沒事了,」他移開視線,「不用擔心。」
克萊爾看著他,然後露出一個有點傻氣的笑容,「西碳、西碳。」
「做什麼?」
「不痛不痛,痛痛飛走——!」
「……唉,笨蛋一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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