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CP為戰勇。的阿魯巴×羅斯×阿魯巴。
※稍微有寫到WEB第三章劇情。
他把水杯放回桌上,對待那個上面印有勇者標誌的陶瓷馬克杯如同照顧嬰兒般輕柔,然後他無語地看著那個杯子好一會,在昏暗的燈光下所有事物都出現令人困惑的色差,一排齒狀的陰影蓋在杯底,他用連眼睛都發疼的利道凝視了許久,才發現那陰影的主人是他高高舉起的右手。
然後他一把揮落他萬分珍惜的杯子,就如同斬斷一條束縛他已久的灼熱萬分的炙紅鎖鍊,纏在他脖子上的。
杯子落在地上摔成三、四塊,撞擊的悶響擠壓夜晚並不斷膨脹,最後他被推擠到一個稍顯清明的角落。
「羅斯……」
他用一種迷茫的語氣輕喊,一個明之是夢卻深陷於其中的夢,美夢。
「我現在,非常幸福。」
「因為你很幸福。」
穿著囚服的褐髮少年發顫地宣示。
※
有人打破阿魯巴很喜歡的杯子,但他不知道是誰,或許是老鼠吧?阿魯巴想。一早起來就發現自己的杯子破了,讓他一整天的心情都非常糟。
「笨手笨腳的勇者桑。」
他對自己說,假裝自己是那個人。
「算了,下次再送你一個。」
「好喔,謝謝你。」
他對自己說。
※
他把魔力聚集在掌心,一把紅色的短刀倏然成形,刀刃呈現優美的弧形,刀面上刻著一排字母,他用唇型讀了一百遍。
曾聽說細語很傷嗓子,但現在他發現無聲念讀竟能像刀刃一樣割斷他的喉嚨,還不是一刀斬斷,而是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摧折,將他所有的吶喊都鎖在心中。
紅色是那人眼睛的顏色。
紅色是自己單眼的顏色。
前者專注地望向未來,後者卑微地屈服現在。
他念了那個名字一百次,用被刀割斷的喉嚨。
「羅斯……」
「……什麼時候會回來?」
※
有人在阿魯巴的脖子上留下傷痕,但他不知道是誰,或許是睡夢中自己抓傷的吧?阿魯巴想,但一早醒來就拉扯到頸部的傷讓他整天都心情低落,用魔法治癒後仍不見改善。
為了改變心情他決定寫寫日記,整理了兩小時後他大略紀錄下可能被羅斯笑是坐牢手記的東西,然後他才開始驚訝自己怎麼會想到把日記拿給羅斯嘲笑。
他並不真正覺得委屈,也不認為現況是誰害了誰導致誰遭致不幸——或許他打從心底不認為自己會被囚禁一輩子吧,學會了控制魔力就能換取自由這樣的想法在他陷入憂鬱時繞了一遍又一遍——然後他又開始思考委屈究盡是什麼的哲學論辯,為了成全別人而犧牲自己他自認沒有那麼偉大,不求回報的付出似乎也是種天方夜譚。他很平凡。阿魯巴對自己說。
接著他又立刻被自己提醒人心並不只有一個,那些全都是真相。沒有誰能任意決定什麼是謊言。[1]
或許他還沒發現感到委屈的那顆心。
但那又怎樣?就算發現也僅是徒增自責痛苦。
因為他如此希望自己是真心誠意為那人付出。
※
「阿魯巴,擁有過高道德標準的人活不下去,特別是那種荒唐的標準並不是你與生俱來的。」褐髮少年按住自己的心口,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刻意咳了幾聲,如同演講者,「實在太過分了啊白天的阿魯巴,基本上這就是種遺棄嘛,多惡意的遺忘啊我說。」他眨了眨紅色的那隻眼睛,「是時上很想挖出來吧,沒有這身魔力就可以離開這裡跟西昂繼續旅行了呢,被你討厭的我感到非常難過喔。什麼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心啊——無法被接納的心根本不屬於自己。」
語畢,他滿意地笑了起來,朝無人的空間優雅一鞠躬。
「誰是怪物。」他說,「別把我當成怪物。」
『如果還會流淚的話,就代表我依舊是人類,大概。』
桌上攤放的筆記本,用凌亂的字體寫到。
『當我看見鏡子裡那之熾紅的眼睛時,總會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應該不會變成……怪物吧。』
「不會喔,阿魯巴,不會。」
他自語,然後忍不住因自已空洞的聲音而笑了起來。
※
有人把阿魯巴的日記本撕成碎片,但他不知道是誰,或許又是老鼠吧,他拼湊日記紙的碎片度過一個早晨,然後用帶裂痕的馬克杯喝了兩杯茶,用最緩慢的步調度過那個下午;當晚他打掃了自己的牢房,從牆角掃出一把鮮紅色的鐵砂。
「這是什麼?」他好奇的問,「顏色好像羅斯的眼睛。」
他蒐集好那堆紅沙,「等下次羅斯來,再拿給他看吧。」
「啊,這個月的家庭作業都還沒寫呢……!」
他佯裝驚慌,他佯裝喜悅,把所有的心都藏在笑容之後。
就算在意到死,也絕不能說。他縫上自己的嘴巴。
FIN
[1]無論是誰都會有和語言不同的心,但那並不是真的。心也會有好幾個,那些全部都是真相吧?我不會任由你決定什麼才是真相!——倉田由子《UN-GO》改寫。
曾經有人說戰勇的補刀文太多,可是就是想寫。
這是一個多重人格的故事,也可以說不是,因為白天的阿魯巴可能也知道夜晚的那些自己……怕有人看不懂所以稍微解說一下,三個晚上有三個人格,依序是紅狐和2P色(性格上),第三夜是魔勇。
人心是很複雜的,被視而不見的那些自己(想法)應該也很難過。想寫的就是這種感覺。
題目來源:①不治之癥②絕對服從命令③被世界遺忘的角落http://t.cn/8FGpY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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