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捏到漫畫約60話進度。

※有點瓶頸,寫寫一些亂七八糟短打。但閱讀量不夠寫出來都沒什麼新意。

 

1-童話

  「春天再也沒有出現,夏天也不見蹤影。秋天把金色的碩果送給了千家萬戶,卻什麼也沒給巨人的花園。

  就這樣,巨人的花園裡是終年的寒冬,只有北風、冰雹,還有霜和雪,在園中的林間上竄下跳……」[1]

  安特庫輕聲朗讀,與翻動書頁的聲音幾乎隱沒在窗外風雪吹打窗戶的噪音中。

  「我不懂為什麼春天遲遲不來。」他念,「自私的巨人坐在窗前愁看一片冰天雪地,他真希望天氣能溫暖一點,能有朵花綻放,能抽枝柔軟翠綠的新芽。」

  他重複念了念「花」、「柔軟翠綠」、「新芽」還有「春天」,直到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渴望為止。

  「自私的巨人再也等不到春天,即使他終於了解自己的自私與缺陷,卻又自私地希望佔有整個冬天,只要天氣不回暖,第一朵花不綻放,永遠不會抽出那柔軟翠綠的嫩芽,那自私的他也就永遠不會睡去,自私地與他所愛的人渡過一個又一個冬天。」

  他闔上書,卻繼續念下去。

  「我能懂為什麼春天遲遲不來……」

 

2-一日

  縱使是暖冬,在最寒冷的日子雪仍是覆蓋了整座島嶼,安特庫的腿腳也終於能踏實而堅固地踩在地面上,不再需要擔心稍一使力就碎得與白雪融為一體。

  那一天他跑起來特別輕快,若不是因為天生個性嚴肅,他或許會開心的邊巡守邊唱歌了。

  他是有用的,他是有用的。

  在越寒冷的時候,他越是對老師與同伴們有用的。

  氣溫持續降低,羽狀的雪花大片大片飛散,名為學校的白色建築物幾乎要隱沒在大雪之中,雪堆下的枯樹幹與發著黑點的黃色紅色落葉,破碎的浮冰摩擦吶喊著昭示它所有模糊不清的愛與情慾,海潮一波波打上透明的冰屑並掏起沙子。

  安特庫總在這樣的日子為了完整些什麼,而去分割整個冬天。

  巡邏結束後他總花不少時間擦淨鞋底,用砂紙確保鞋跟永遠尖銳、再拿柔軟的棉布一遍遍擦拭使鞋面永遠光亮如昔。

  保持儀表整潔是重要的,即使整個無際的冬天常獨他一人清醒。

  然後,一日又一日。

 

3-月上

  他覺得這裡很冷,比過去所有的冬天都寒冷許多。

  他感覺自己的手腳凝固得十分結實,不再有水中浮沉的失重感,那是他一年三季中無時無刻相隨的飄零。有時他在溫暖的時候醒來,不免會問自己,這樣的自己可能總是活著的嗎?至少能確定的是,他總是可能[2]在高於攝氏二十五度時融化[3]。

  安特庫想睡了,他想,或許這裡的冷跟過去的冷不一樣。低溫使他堅強,但在這裡他連跟手指都動不了,想眨眨眼保持清醒卻一點力氣都沒有。遠方有絲竹與歌唱的聲音。

  這裡很冷,或許總是睡過三季的他連在冬天醒來的需要也沒有了。他想,那就睡吧,即使無法閉眼也難以蜷曲睡姿,但那就睡吧。

  於是他散落在月上沉沉睡去,或許這一次再也不會飄零,能永遠安睡在這裡。

 

FIN

 

[1]摘自奧斯卡·王爾德《自私的巨人》。

[2]可能總是/總是可能,摘自笛卡爾質疑感官的論證,路易斯.P.波伊曼《知識論導論》該論證有a、b版論證補充:

「感官可能/可能總是欺騙我,所以不可相信」

「感官可能/總是可能欺騙我,所以不可相信」

可能過度到可能總是,一次過度到多次。

可能過度到總是可能,一次過度到被保證的、法則般的可能性(如三角形總是可能有三個角)。

但看不懂沒關係,只是我寫爽的。

[3]南極石的熔點在攝氏二十五度左右,為方便直接寫二十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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