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後,太陽也更少冒頭,灰色的雲彷彿在整座城市氤氳,有朦朧灰白的光浮泛其間。時下時停的雨、掠過窗前的鳥鳴,還有極遠的車聲。那是一種讓人舒適的憊懶。
偶爾會有這種日子的。
C醒後沒有立即睜開眼睛,沒多久他聽見身旁人起床的動靜,Y在他額角輕輕落下一吻,才躡手躡腳下床洗漱。想來是顧慮到C昏天黑地工作了幾天好不容易能夠休假,Y似乎連呼吸都放輕了一點。
好安靜的休假日。
Y還滿口牙膏泡泡,就透過鏡映看見C走進浴室,從身後將下巴枕到自己肩上。
「早安,Y。」
Y感到被貓主子翻牌寵幸的快樂,而現在黑色貓咪半睜著一雙美目,似乎因為有些冷、整個人都貼在Y背後取暖。
「怎麼不多睡一會?」Y漱口,想想又語帶歉意問:「我動靜太大吵醒你了嗎?」
「你下床後被窩變得太涼了。」
C的語氣淡淡,不似抱怨,更接近事實陳述,但Y不知為何總能從其中感覺到某種撒嬌般的甜。他快速收拾好自己,轉身一把摟住C,說著:「走走,我立刻回去給媳婦兒暖被窩!」
……
偶爾會有這種日子的。
Y與C在床上面對面相擁,床頭的鐘似乎也比平時轉得更慢,像要給這對難得偷閒的愛侶更多相處時光。Y伸手撫上C的臉頰,細細描摹他精緻的眉眼。是從什麼時候起,這雙眼睛裡有禮而疏離的霜雪消失了?Y想不起一個明確的時間點,或許在第二十三次言愛,或許是第一次唇吻,也或許這種事本來就沒有絕對答案,在每次的視線相交、搭肩與擁抱間他都在逐漸接近C,發現他隱藏在清冷之下的熱意與瘋狂,對於感情的專一和縱容。
C被一下下輕撫、摸著有些困乏,剛抬頭就對上Y溫柔的笑眼,想出口的話忽然全忘了個乾淨。
於是C湊過去,貼上Y的嘴唇。
沉默地,彼此的溫度在唇舌交纏間傳遞。
「你知道嗎媳婦兒,」一吻結束,Y嚴肅道:「我攀了好久的天山,終於找著你了。」
「什麼?」
「因為,你就是我最珍貴美麗的雪蓮花啊。」
任C法醫再聰明,很多時候也跟不上Y隊長跳脫的思路。他只能再度吻上那對嘴唇,防止他說出更多令人害臊的土味情話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