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話的十二年後設定,羽宮一虎×松野千冬。
※一寫感情戲就是狗血八點檔好好笑……
羽宮一虎覺得最近他的同居戀人兼店長,不太對勁。
這種不對勁體現於日常生活細節之中,羽宮一虎看似憊懶、對他人的事情不甚上心,事實上他在個人難以言表的氛圍改變上特別敏銳,而且松野千冬可是他朝夕相處的對象。
是他喜歡的人。
「千冬,你今天吃的好少。」一虎說,很快發現對桌人正含著筷子尾,視線飄忽,完全沒聽見他的聲音。一虎只好放大音量又喊了一次:「千冬……千冬!」
「……啊?」松野千冬回過神,嚇了一跳又強裝鎮定的模樣,「怎麼了,一虎?」
「你只吃了半碗飯,還幾乎沒夾菜。」一虎問:「是菜色不合口味嗎?還是不舒服?」
「呃、一虎煮的很好吃,我也沒有不舒服。」千冬似乎不太敢看一虎的臉,慌慌張張去夾菜以示證明,結果夾了一大塊薑,還塞進嘴裡嚼掉了。
果然很奇怪。一虎皺眉,還想再問,千冬卻起身說他吃飽了,想早點洗澡休息。
兩人安靜的收拾了餐桌,洗碗關燈。
在千冬去洗澡的時候,一虎獨自想了很多。他想或許人太好的松野千冬終於無法忍耐自己這樣卑劣的傢伙了,彷彿一切都從未發生過那樣,光是活著就會帶給他人痛苦,卻還是如寄生蟲般無恥汲取千冬的溫柔。
當初是誰先說喜歡的呢?大概是自己某次醉酒,又或者在夢中吐露卑微的渴望,被千冬聽見的吧。
於是在某個很平凡的午後,兩人坐在沙發上看周末劇場,千冬忽然開口:一虎,你是不是喜歡我?
當時一虎想打哈哈過去,說句「松野千冬你別臭美啦」之類的,但他卻聽見自己說了對不起。
『是,我喜歡你,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我沒資格喜歡。』
然後千冬偏過頭吻他。
千冬的嘴唇很涼,輕按在他肩上的手微微顫抖,兩人都不懂得在這時候閉眼睛,也或許他們都捨不得閉上眼。一虎還記得千冬那雙天藍色的眼睛裡有自己的倒影,也記得對方發紅的耳垂。
他永遠記得松野千冬在結束這個吻後,笑著說:『你有資格喜歡任何人,然後、那個啊,我也喜歡你。』
在由無數求而不得組成的生命中,那是羽宮一虎第一次因喜悅而掉淚。
現在他想,如果終究會失去,為什麼當初要讓他得到呢?
※
羽宮一虎的思考持續到他洗完澡走出浴室。說要早睡的松野千冬穿著睡衣坐在床邊,還是那副若有所思的煩憂表情。他聽見一虎走近的聲響,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般抬頭望進對方的眼睛。
一虎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嗡嗡響起警報,神經如繃到極致的弦,他愣愣地看著千冬開口:「一虎,我——」
「我不要跟你分手!」
松野千冬:「——我想跟你更進一步。」
千冬大驚:「哈啊?什麼分手?你要跟我分手!」
兩個人都被這出乎意料的情況嚇著了,如果驚恐程度能呈現在外表上,他們的頭髮大概會全嚇得豎起來。
花了點時間,兩人才終於解開誤會——一虎根本也不想分手,而千冬是為了停滯不前的關係煩惱。
「我沒想到會讓你這麼煩惱。」解除分手危機後,一虎感覺整個人都脫力了,同時又有些害臊,往後一倒躺在床上,抬手撫額。
千冬說:「廢話,我們只有你告白的時候親了一下,然後就什麼都沒有。」
「是你告白的。」一虎糾正。
「好好是我告白,重點不是這個。」千冬說罷,一虎就聽見窸窸窣窣的挪動聲,他睜眼,面前赫然是千冬距離自己只有幾公分的臉。
千冬的嗓子因為緊張而有些發乾,但他依努力將視線定在戀人臉上。他說:「一虎,我也是個男人啊。」
※
松野千冬覺得,一虎與他在確認關係後,好像就直接跳到了老夫老妻模式。兩人最親密的互動只有晨起時蜻蜓點水的吻,與一虎睡熟後八爪章魚式的抱抱
這樣也就算了,重點是羽宮一虎這傢伙不停在無意識勾引人,小到綁起長髮露出白皙的後頸、大至出浴後領口大敞的睡衣,垂眼長睫毛、隨動作輕晃的耳墜、毫無防備的身體距離……就連一虎煮飯前綁上圍裙的動作,千冬都覺得對方在行使人夫誘惑——再忍耐下去,他感覺腦子都要變得不正常了。
「所以說啊,我想跟一虎再親近一點。」千冬按捺著羞恥對一虎解釋,只見後者眼中滿是困惑,千冬又著慌起來,「當、當然你不願意的話,我什麼都不會做的,只是、只是想對你說……」
「我可以嗎?」
「咦?」
「我真的可以……喜歡你嗎?」一虎垂下眼簾,語氣輕緩,其中躊躇不安的情緒還是沒能掩蓋,「我也想更親近千冬,但光是想到自己有多糟糕,就連伸手也不敢了。『如果被討厭了該怎麼辦』、『如果千冬因為我而不幸怎麼辦』,糟糕的念頭不斷出現。」
「我才以為自己被討厭了呢。」千冬搔搔頭髮,問:「所以一虎不會排斥……親密的事,對嗎?」
一虎點頭。
「這、這樣啊。」千冬紅著臉,「那我們今晚可以試試嗎?」
一虎有些訝異,不過轉念想這個人一直都是下決定後就往前衝的類型,包括接他出獄一起生活,包括告白。
「可以,我很樂意。」
千冬的臉更紅了,他有些僵硬地起身,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全新的潤滑劑和保險套。
然後他鄭重對一虎說:「我不會讓你痛的。」
※
他的確沒機會讓一虎痛到。
松野千冬心想這大概是色令智昏——戀人太好看以致他不小心丟了上位權。原本由自己掌握主動的親吻,在一虎的舌頭探入他口中後就逐漸失控。敏感的上鄂被搔刮的酥酥麻麻,肺裡空氣漸少,千冬推了推一虎的胸膛,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喘口氣,但這個動作似乎被對方解讀為拒絕,他只看到那對好看的黃色眸子恍惚了一瞬,一虎倏然按住千冬的後腦杓,翻身把人壓在身下。
天旋地轉。
性事中的一虎既溫柔又殘酷,隱約可見不良時期的鋒芒。他輕聲詢問「可以繼續嗎?」的時候,語氣中那種因自卑而生的小心翼翼使千冬根本不忍心拒絕,即使他先前沒想過自己會是被抱的那一個,畢竟一虎很漂亮。可是,當冰涼的潤滑液倒上腿間的時候,千冬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試探著摸向一虎已經起反應的性器,握了握確認大小,然後認真說:「要慢慢來哇一虎,直接進來我哭給你看。」
一虎才因為千冬突如其來的動作倒吸一口氣,強耐衝動繼續替對方擴張,聽千冬這麼說,反倒笑起來,答應道:「我會慢慢來的。」
他說的是真的。
待擴張到足夠柔軟,即使是第一次也不會受傷的程度後,一虎沒有立刻進行下一步。他只是按壓著內壁剛剛發現的敏感點,同時幫千冬慢慢進行手活,成功把人逼著在高潮邊緣來回。
「你、是不是故意的……」千冬上口氣還沒喘勻,一虎就低頭在他腿根輕咬起來,他氣得用腳抵上一虎的肩膀,挑釁道:「是男人就直接上啊!」
事實證明挑釁是種不明智的行為,一虎扣著他的膝窩幾乎壓上肩膀,後穴被填滿時酸脹的感覺讓千冬連掙扎都不敢,對未知刺激的興奮與恐懼牽動著他們;一虎感覺自己被溫軟包覆,他滿足喟嘆,沒忘記給千冬懸空的後腰墊上枕頭,接著便大開大闔地進出。
千冬一開始還忍著不發出聲音,後來逐漸舒服起來,慢慢就能夠放開了。
他攀著一虎的背,迎合對方動作的同時交換親吻。兩人在性事上都很生澀,沒什麼技巧可言,但因為對象是喜歡的人,就連笨拙都變得可愛。
「千冬。」
「嗯?」
「喜歡你……」
每次一虎說喜歡的時候,千冬總覺得下一秒對方就會哭出來,比起坦露心意,更像哀求著「不要走」。
不想看見一虎露出難過的表情呢,千冬心想,但他能做到的也只有,以更多更多的喜歡作為回應了。
※
做完之後千冬覺得自己要累死了。
第一次高潮後的不適應期,整個人軟綿綿的,只能任由還很精神的一虎繼續。
換了背後位做第二次,一樣是千冬先射,壞心眼的羽宮一虎握住他垂軟下去的分身,要拈出最後一點精液那樣從根部往上擠壓。這種超負荷的刺激讓千冬哭著求饒,一虎溫柔吻去他的眼淚,卻沒有停止進犯,最後把千冬壓在牆上操到乾高潮,藍眼圓睜沒了焦距,喊啞的口微微張開,像忘記收回舌頭的貓。
兩人好不容易洗完澡(差點又在浴室擦槍走火),終於躺回床上時已經很晚了。背負整間寵物店營運的松野店長擔憂道:「明天我們會不會爬不起來上班?」
「我蠻好的,主要看你。」一虎答,然後被千冬捏臉教訓你還敢說啊。
就算被扯著臉頰,有些話還是得說清楚,一虎說:「謝謝你。」
千冬怔愣鬆手,一虎微笑:「謝謝你不嫌棄我。」
聽到這話,千冬嘖嘖,要不是全身痛,他真想揍到一虎清醒。
「有什麼好嫌棄的,你是質疑我看男人的眼光很差嗎?」
「很好喔,大概就只在我這裡瞎了一次。」
千冬嘆氣,湊過去親親一虎的額頭,輕聲喃喃:「那我真是幸運呢。」
FIN
「我也是個男人啊!」真是里程碑般的芭樂句子,一直想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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