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尷尬的英文、別西卜修女服、壞掉的加百列。

加百列眨了眨眼，他的鬼王殿下正穿著一襲嚴實的修女服正坐在他身前的辦公桌上，手持燭台，在幽暗的辦公室一張蒼白的臉肅穆陰冷。

加百列注意到別西卜坐在他桌上時，雙腳是碰不到地的，套著皮鞋的腳在過長的衣擺下晃來晃去；加百列覺得很可愛。
黑色的頭巾垂在別西卜的肩上，讓加百列回想起別西卜曾是天使時，留得那頭及腰長髮，他總很想摸一摸那如瀑般的黑髮。但直到別西卜反叛時一刀削去，加百列都只是遠遠看著；順道一提，有幾簇不聽話的鬢髮從別西卜耳邊翹出來，加百列也覺得很可愛。

別西卜舉起燭火，冷聲說：「Trick or treating？」

加百列：「你好可愛。」

別西卜拿燭台扔他，加百列偏頭閃開。他聳肩：「異教的慶典我不太懂。」

別西卜一把扯下頭巾，露出亂蓬蓬的短髮。他起身站在加百列的辦公桌上，雙手叉腰埋怨道：「你真無聊。」

「那是你們惡魔太『有趣』。」加百列環著雙臂，仰頭看著裝扮成一個聖職者的魔鬼。他聽說地獄的萬聖節與人間相反，會辦做人類的模樣，如列車長、上班族、星巴巴店員，藉以取樂——而天堂當然不過萬聖節。

「你一直都很無聊。」別西卜提起衣擺，露出腳裸上的網襪，但不同的是當他繼續向上提時，加百列發現那不是他慣穿的短網襪，而是過膝吊帶網，腿根潔白。

然後別西卜輕盈地跳到加百列腿上站定，彎身逼視他的雙眼。加百列沒有笑，只是直直望進別西卜的眼睛。

他問：「那麼我的小殿下，你為什麼總願意陪著一個無聊的天使做些無聊事？」

別西卜一怔，面無表情地回答：「我要誘你墮落。」

「但你知道我心早已為你墮落。」

「我在等你不那麼無聊的一天。」

「跟你在一起，我總覺得自己特別風趣。」加百列微笑，他喜歡看別西卜的任何表情，包括此刻的自我掙扎、憤怒、矛盾與困惑；別西卜無法回答他為何對一個大天使執著。

加百列雙手攬住別西卜的腰，像抱起一直炸毛的黑貓，他問：「Trick or treating？」

別西卜跨坐下來，自暴自棄地扒拉頭髮，然後用力啃吻加百列的嘴唇。

「……Give me something good to eat.」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