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組到底是……什麼呢(?)只是想寫別西卜幫年輕天使加百列做性教育,結果跟想的完全不一樣。有壞掉的加百列。

他們藏身在百合花田之中,身著的白衣與肩胛延展出的美麗羽翼都象徵天使的純潔,裸露的足離地漂浮,從來不會沾上一點泥濘。

那時還不叫別西卜的天使別西卜是加百列的性啟蒙。

他將少年的加百列壓在泥土地上,一頭及腰的黑髮如輕紗垂落,籠罩兩者。加百列不習慣與其他天使近距離相處,更隱約排斥接觸,但因為這是別西卜,所以一切都不要緊。他很緊張,但更多的是期待與欣喜,他所景仰的天使似乎第一次直視他,藍眼中映照自己的身影,就像加百列一直以來眼中也只有別西卜的影子。

別西卜撫摸他的臉頰,柔軟的指腹帶給加百列一種溫柔的錯覺,即便別西卜一向是嚴厲又冷漠的。

「你聽過『慾望』嗎?」別西卜問,加百列搖頭。

「那是一種很想得到某物的心情,剛開始像草搔過腳踝、再來像沙漠中口渴的人類……」他描述:「到最後,慾望會緊緊掐住你,包裹你,在得到所求之物前,都像被鎖在深海裡無法動彈。」

加百列知道別西卜想嚇唬他,於是適時露出害怕的表情,別西卜果然罕見地彎唇笑了。

他說:「我來教你什麼是慾望。」

說著,他撫摸加百列臉頰的手往下滑,描繪顳顎骨的線條,然後輕壓喉結,在鎖骨中間的凹縫摩挲。

「加百列,你有什麼感覺?」

「你在摸我。」

「這是現象事實,不是感覺。」

加百列想了許久,答:「我想你繼續摸我。」

但別西卜不繼續了,他拉起加百列的手,讓他輕擁自己的背部。

加百列戰戰兢兢,就聽別西卜說:向我展現你的慾望。

於是他極為小心地用指尖碰觸那花瓣般柔嫩的肌膚,下滑,然後整個掌心貼上。加百列想他正撫摸一個最完美的造物,不,不是上帝造物,而是他心中對美極致的型塑,幻想、夢、真實存有。

一朵自願落在他手中的百合花。

當加百列試著摸上別西卜的翅膀,別西卜敏感地顫抖了一下,但並沒有拒絕。加百列不知為何產生一種極為喜悅的感受,該說超乎理智的、無端的——千年後他才懂得那種感覺名叫「興奮」。

別西卜開始梳理加百列的頭髮,即使他們已經非常整齊。

加百列懂得什麼是「慾望」了,那即是他想別西卜更多、更多的注視與觸碰。

「慾望舒服嗎?」不等加百列回答,別西卜便說:「滿足慾望很舒服,但慾望永不可滿足。」

加百列問:「所以神才不教我們慾望?」

別西卜笑了起來:「神沒有創造慾望,慾望是人類所創,路西法為這種感情取了個有趣的名字。」

加百列聽見路西法,表情瞬間垮下,他不知哪來的勇氣推開這個六翼天使,轉身就走。加百列想別西卜只是找到一個有趣的玩具,那便是自己,當別西卜玩膩,那雙眼睛就再也不會映出自己的身影,不會有溫柔的觸碰與梳髮,不會有無聲的應允。

他懂得慾望了,慾望是如此深不見底,正如別西卜所說,在得到之前,他都將在海底深處無法動彈。

「加百列。」

別西卜在身後喊他,加百列停下腳步後才發現自己停下了,別西卜步步走來,伸手拍去加百列翅膀與後背沾上的泥土。

加百列對這觸碰無可抑制地咬牙顫抖。

他的花。

他的花。

他的花。

故事總是這樣的,對天使來說也從無新意。

後來加百列斬下別西卜的六翼,他的花昂首往下墜落時,眼中滿滿都是加百列。

加百列不懂別西卜眼中有沒有恨,或者遺憾,或困惑。情緒這種事物太複雜,他總是弄不明白,被別西卜笑傻天使。

『傻天使,那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加百列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手持武器凝視越墜越遠的別西卜時,他無底的慾望竟得到片刻的滿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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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瑜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