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2P私設，無CP，英+子加+子米。

　　小艾倫必須在晚飯前洗好所有髒碗盤。他坐在木凳子上，面對一整大盆的瓷碗瓷盤和銀餐具，手中拿著黃海綿，悶悶不樂地工作。

　　按理說偌大的柯克蘭家不會缺一個洗碗刷碟的僕人，更不會輪到艾倫這樣的小小孩做事。但艾倫犯了錯，他在午餐時對滿盤的花椰菜罵了髒字，奧利弗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並拿出他的「髒字罐」。

　　奧利弗說：「注意你的用詞，艾倫，一個人的用詞代表一個人的氣質。」

　　「所以你的用詞讓你看起來像個瘋子？」艾倫誠懇發問，並繼續試圖把花椰菜扔進史帝夫的盤子裡。史蒂夫看起來也想罵髒字，如果奧利弗此時不在餐桌上的話。

　　「很遺憾的，你將受到懲罰，艾倫。說髒字的人必須將一件重要的東西交給髒字罐。」奧利弗說，並打開那個方形鐵罐：「如果放的不是你心中認為重要的東西，那髒字罐會親自來收。可能一不小心，會收走你最重要的。」

　　「那是真的，」史帝夫說，並把艾倫的花椰菜全扔了回去：「上一次我放了午餐吃剩的半塊培根進去，並告訴先生那對我來說很重要。但隔天，我最好的一罐楓糖漿就消失了。」史帝夫平靜地補上一句：「我看見髒字罐吐出了那糖漿的蓋子。」

　　艾倫臉色發白，但他從來對這種非科學的事不屑一顧，不怕鬼也不信神明。

　　艾倫說：「你們在騙我。」

　　奧利弗搖頭：「奧爾從來說的都是實話，小艾倫，再跟你說一個例子。有次我和那個法/國老男人打得很兇，然後他扯壞我曾最喜歡的一個領結，我罵他……一些不能讓你們這些孩子聽到的話。」他停頓了一下，一雙藍眼睛看像艾倫，緩緩睜大：「髒字罐出現了。我把壞掉的領結扔進去，它曾是我重要的，但畢竟它壞了。」

　　「——然而髒字罐發現了。」奧利弗壓低嗓音，兩個孩子都瑟縮了一下：「隔天早上，我做好的杯子蛋糕全不見了，全部！髒字罐拿走了它們！」

　　「我的天……」艾倫拿起叉子，開始無意識地吃起花椰菜。

　　史帝夫說：「難怪有天我看見髒字罐在吐。」

　　奧利弗問艾倫，要交出什麼重要之物當作懲罰。

　　艾倫顯得很困擾，他嚥下滿嘴的花椰菜：「我——我不知道，我現在能想到的重要東西，都不能給它；但能給它的，好像又不夠重要。」

　　「你可以好好想，但髒字罐有時限。」奧利弗說：「時限到了，髒字罐會親自動手。」

　　艾倫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他說：「奧利弗，髒字罐是你的把戲吧，幫幫我。」

　　奧利弗瞇眼笑：「你知道，柯克蘭家請求有請求的規矩。」

　　艾倫揉亂他深褐色的短髮，像在內心交戰。當他最後抬起頭時，已經換上一臉勉強的笑容，並把雙手交握在胸口：「拜託嘛，奧爾哥哥——」

　　奧利弗很高興，像被邱比特射中那樣輕輕摸了摸心口的位置，他說：「奧爾哥哥可以跟髒字罐商請延長時限，讓你好好想出要交什麼，但在那之前，你得洗每一餐的碗盤。」

　　於是小艾倫得洗所有髒碗盤，即使他多麼不樂意。他在開始洗之前忘了捲袖子，此時襯衫的兩邊袖口都溼答答的，還淌著泡泡，感覺更不舒服了。

　　「洗完了嗎？奧利弗先生說他要開始煮飯了。」史帝夫走出來，還抱著一盆青椒。

　　「……煮這個？」艾倫用沾滿泡泡的手指著青椒，一臉嫌棄。

　　史帝夫笑起來說：「忍住，艾倫，別讓髒字罐再帶走你更多寶貝。」

　　艾倫嘟囔：「再嘲笑我，就讓髒字罐把你們帶走……」

　　「史帝夫，有找到青椒嗎？」穿著圍裙的奧利弗也跑了出來，他看看兩個孩子，笑問：「艾倫也是，洗好了嗎？」

　　「本來快好了，史帝夫一直干擾我！」

　　「我也才走過來不到一分鐘，艾倫。」

　　「好了好了，艾倫，你有想到能交出什麼嗎？」奧利弗拍拍手示意他們停下拌嘴。見艾倫搖頭，他便說：「這樣啊，我們下一餐又有洗碗小幫手了。」

　　艾倫大嘆了一口氣，把雙手插回滿是泡泡的水桶裡。

※

　　後來艾倫交出了他最喜歡的自製彈弓，奧利弗打開髒字罐，讓艾倫把東西放進去，蓋上罐子後，罐內發出吞嚥的聲音。

　　艾倫臉色慘白：「它在嚼碎我的彈弓……」

　　奧利弗溫言道：「對的，等等它還會——」

　　髒字罐發出打嗝聲。

　　「它打嗝了！」艾倫尖叫。

　　「你太大聲了。」史帝夫不耐煩地遮住耳朵。

　　艾倫沒聽見，還是繼續尖叫。他說：「太可怕了！還好我有找出這個彈弓！不然重要的東西只能想到奧利弗和史帝夫怎麼都想不出其他的！奧利弗和史帝夫差點就要被嚼碎！我的天太可怕了——」

　　「你太大聲了，還有不要一邊叫一邊扯我的衣服！」

　　「所以艾倫，經過這次的教訓，奧爾相信你會記得以後不該罵髒——嗨，奧爾剛剛聽見你說，重要的東西是？」

　　史帝夫本來在努力把艾倫從自己身上扯下來，聽見奧利弗這麼說，也停下動作回想剛才艾倫吼的那長串話語。史帝夫說：「……重要的東西只能想到奧利弗……」

　　「和史帝夫——噢我的小艾倫。」奧利弗蹲下來抱住他們兩個，說：「你們也是奧爾最重要的，幸好髒字罐沒有要求我們交出最重要，也幸好我們都沒被嚼碎。」

　　「不、不是那樣，我才不是說你們是我最重要……沒有……」艾倫稍稍冷靜下來後又立刻因為奧利弗的話陷入混亂，他紅著臉極力否認，但奧利弗只是把他們抱得更緊。

　　史帝夫被迫跟艾倫一起被擠壓在奧利弗的懷抱中，他說：「我想艾倫現在寧願繼續洗碗盤。」

　　艾倫用腦袋撞他：「去死吧，我才不要！」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