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APH架空延伸文,CP為法加。

 

02初秋畫筆

 

 

  馬修才開門,就差點撞上他的室友,費利西安諾.瓦爾加斯,兩人同時嚇得發出驚呼聲,然後才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你又在畫摩卡先生嗎?」馬修關上房門,俯身望著坐在地上畫圖的費利西安諾置於膝上的素描本,「摩卡真的好乖呢,就這樣乖乖的躺著都不會亂動。」

  「不對喔,這是藍山小姐,你看,她的尾巴上有一塊咖啡色斑紋。」費利西安諾笑著揉揉趴在他身前的白色貓咪,被稱做藍山的小貓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然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藍山小姐今天意外的配合咩,平常都不肯聽話躺好呢。」

  「可能是昨晚玩得太晚了?」馬修猜測,「昨天我寫美術史報告寫到一點多,藍山小姐一直都在房間裡晃來晃去。」

  費利西安諾偏了偏頭,露出一個惡作劇的笑容,「咦?所以今天藍山小姐沒力氣反抗囉,嘿嘿,那麼就乖乖聽我的話,擺一個更可愛的姿勢讓我畫吧!」


  馬修、費利西安諾,再加上三隻貓咪——除了剛才提到的摩卡和藍山外,還有一隻名叫拿鐵的幼貓——就是學生宿舍十二號房的所有成員,啊,忘了說,還有一隻不可思議的白熊,平常總是在馬修的床上打盹,所以常常被忘記還有牠的存在。

  這所學校基本上是採住宿制,且美術、音樂、戲劇三個部門都擁有自己的學生宿舍,分別搭建在靠近各部門教學區的地方。特別的是,學校並不會替學生安排要入駐哪一間房,一房兩人的空間必須自己去協調,如果不討人喜歡的傢伙也只好摸摸鼻子選擇到校外租屋了。

  當初馬修轉學來這所藝術大學的附屬高中時,本來想跟他的雙生兄弟,阿爾佛雷德.F.瓊斯一起住在音樂部的宿舍,但當他到美術部宿舍申請退房時,卻遇上了費利西安諾。他這位有些迷糊的室友因為非得帶著自己的貓,因此被所有房間的人拒絕同房,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他只好抱著因坐了太久火車而開始不安分的貓咪們、在宿舍前的樓梯上發愣,馬修瞭解他的問題後,竟立刻答應與費利西安諾同房——或許是因為兩人都有寵物的緣故吧,到現在為止,他們都相處的非常愉快。

  「Ve,我忘了說,我替你把『十年美展』的報名表拿回來了,在你桌上喔。」抬起幾乎快埋進素描本裡的腦袋,菲利奇亞諾伸手朝書桌的方向晃了晃。

  「謝謝。」馬修微笑道謝,「嗯,費利也打算參加嗎?」

  「唔……若有機會的話當然想,但聽說這次的比賽連留學生都要回來參加,競爭會更激烈呢。」費利西安諾偏著頭回憶起老師交給他報名資料時所說的話,「因為這一屆的評審團似乎有了不起的大人物加入,許多人就是衝著他的名號報名的……但我真的不知道藝術人圈子有這樣一個人呢,」

  所謂十年美展,就是「以十年獎學金做為獎品的美術比賽」的簡稱。對於他們這些窮學生來說,獎學金的吸引雖然很大,但卻比不上作品在十年美展中被展出的榮耀。

  因為只要在這個比賽中雀屏中選,就等同於被美術界的樑柱人物肯定其藝術家的身份,勢利一點來講,若在十年美展中得獎,未來的路就會好走許多。

  馬修在桌前坐下,翻看起報名表與比賽辦法。今年剛升上大學部一年級的他才剛擁有比賽資格,往年還是高中生時雖然不能參加,但看著學長姐們忙碌又興奮的模樣,「十年美展」早已在他們心中樹立起非常崇高的地位。

  或許,這也是一種薪火相傳吧。

  帶著一種無以言欲的神聖感受,馬修將十年美展的報名資料小心翼翼的收入資料夾中,然後拿出自己的素描本。

  「我想……我會去參加的。」他以很輕很輕的聲音對自己說道,「而且這一次,會盡全力。」

  費利西安諾聽見了,嘴角彎起了一個溫暖的弧度。

  「要加油喔。」

 

 

  ※

 

 

  「咦咦?下週六不能陪我去接機嗎?」費利西安諾一不小心扔出手中的三十度斜角美工刀,橫跨兩人的書桌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然後被馬修眼明手快的接下。

  「費利要改改一被嚇到就摔手中的東西的習慣,把摩卡先生摔出去的那一次真的嚇死我了……」

  「對、對不起咩!」費利西安諾趕緊放下另一手細刻到一半的石膏塑像——雖然美工刀摔出去可能會成為殺人凶器,但把雕塑課的作業摔壞了就毫無疑問的會被當掉了——他又想起剛才的問題重點,「真的不能陪我去接哥哥嗎?真的真的不行嗎?太久沒見到哥哥我超緊張的,需要有人陪我去壯膽啦!」

  「不是我不願意陪你,我那一天跟法蘭西斯先生約好了,要一起去市中心採購。」看到費利西安諾失望的神情,馬修趕緊補上一句,「放輕鬆一點,只是見面而已,你一定沒問題的。」

  「不,問題就像大胃王比賽第一名獎品的Pasta山一樣高!」

  「Pasta……山?」

  「很好吃喔。」

  見費利西安諾一臉嚴肅的回答,馬修忍不住笑了出來,前者露出不解的表情,最後也不明所以的跟著哈哈大笑。

  「呼呼,笑得好累卻不知到自己笑什麼……所以說,馬修要跟法蘭西斯哥哥約會啊,祝你們玩的愉快——」費利西安諾不經意的說出了驚人之語,被問者一愣之後下意識扔出手中一直握著的三十度斜角美工刀,費利西安諾往右一偏,回頭看見插在牆上的美工刀,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咿咿——你要殺人滅口嗎?」

  「對不起,你沒事吧?」焦慌的站起身,確定費利西安諾沒有受傷後,馬修才鬆了一口氣,「我跟法蘭西斯先生怎麼可能去約會呢?只是因為我少了一頂遮陽的帽子,所以才請老師陪我去買的。」

  「啊,連這麼小的事都一起去,好貼心。」

  「……我去泡熱可可,要喝嗎?」雖然知道費利西安諾並非故意開他玩笑,但馬修仍感到窘迫,急忙轉移話題。費利西安諾到也沒再追究什麼,僅是很開心的遞上貓咪瓷杯,並露出可愛的笑容道謝。

  「謝謝,這種天氣喝熱的飲品也很不錯呢。對了,馬修習慣稱呼法蘭西斯哥哥『先生』嗎?」

  「有時候也會稱老師的,怎麼了嗎?」

  兩人喝著冒白煙的熱可可,話題不知為何還是回到法蘭西斯身上,但或許是已做好心理建設的緣故,馬修已經沒有再露出驚慌失措的樣子。

  「咦,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馬修似乎對誰都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呢。」

  費利西安諾又啜了一口甜甜的熱可可,在他記憶中的馬修.威廉姆斯幾乎時時刻刻都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謙恭有禮,甚至在兩人剛成為室友的幾個禮拜,他都還稱費利為「瓦爾加斯先生」。

  其實這樣有種距離感呢。他默默的想著。

  幸好在他開口後,馬修就沒有那樣叫他了。

  「呃、這樣……不好嗎?」放下手中的杯,馬修有些訝異的問。畢竟從小到大他就是這樣和身邊人相處的,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啊……

  「還有啊,我覺得你好低調。」他研究性質濃厚的指了指對方,「不論在什麼地方,馬修都會選最角落的地方站;如果分成小組報告,你也只會默默整理好所有資料,而不是選擇最出風頭的發表工作。」費利西安諾伸出指頭點點臉頰,「結論是,你是個很低調的人喔。」

  「低調嗎?或許呢。」馬修稍微想像了一下費利西安諾口中的狀況,發現竟意外的符合,他只好無奈的笑笑,「不過,我覺得這樣也不錯啊。」

  他頓了頓,才說,「太顯眼,似乎很容易受傷呢。」

  特別是對於他這種不夠堅強的人來說。

  在惡意眼光下顫抖的恐懼他記憶猶新。

  「嗯,這種時候就會很羨慕法蘭西斯哥哥呢,好像什麼都不畏懼的樣子哦?」

  啊,其實他覺得費利西安諾在某方面來說,也完全不害怕他人的眼光呢。微笑的想著,馬修回答,「是啊,就算別人批評他的處事作風,先生也完全不在意呢。費利你有看過法蘭西斯先生的畫嗎?雖然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那筆觸中強烈的獨特感……讓我很佩服呢。」

  「法蘭西斯哥哥對我來說,就是口袋無時無刻都能拿出糖果的、讓人不可能討厭的人喔。」

  「是這樣啊,的確沒錯呢。」馬修笑著回答,「總覺得只要跟法蘭西斯先生相處,就會有種輕鬆的感覺,雖然有時候會被開玩笑……不過,能遇到法蘭西斯先生的我,果然是非常幸運的。」

  「或許這樣說太過矯情,但這是我真切的感覺。」

   像是秋日的陽光,並不會炙熱的令人摒息,而是一種適度的溫暖。

 暖暖、暖暖的,讓人舒服的忍不住瞇起眼……

  「我很開心喔。」費利西安諾很可愛的眨眨眼。

  「咦?為什麼?」

  「因為馬修很少跟人坦白啊,不能說是不信任人,但無論誰似乎都無法跟你拉近距離。」雖然很單純、卻在某些方面意外敏銳的費利西安諾如是說,他抱起軟趴趴的小拿鐵,溫柔的撫摸牠的背,「這樣有點寂寞呢,不管是馬修、還是馬修身邊的人們。」

  「我沒想過……」

  「嗯,我知道的。法蘭西斯哥哥跟我說過,這樣典型的人啊,唯一目的就是怕受傷咩。」

  「像是,我哥哥。」他露出笑容,眼中似是閃過一抹惆悵,卻沒停留多久,「所以說馬修願意對我說這些內心話,就代表我們的距離拉近了吧,真好呢,我好開心。」

  一時間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才好,眼睛有點發熱,奇怪了……馬修像揉貓咪那樣揉亂費利西安諾柔軟的頭髮,好一會才輕聲答到,「我也,很開心喔。」


  抬頭望向窗外,已是黃昏時分,他們的房間有一個無可取代的優點即是位於五樓樓頂,雖然夏天時總會熱的讓所有十二號房住戶渾身無力、不停灌冰水,但五樓的高度卻能讓美術部的校區縱覽眼底。

  他很慶幸,能進入這所被楓樹林懷抱著的學院。

  為此,他也由衷感謝著那幅溫柔的海景油畫。

  順著馬修的視線往外看,費利西安諾也映了滿眼柔潤的橘子紅,「總覺得,法蘭西斯哥哥是馬修特別的人,是為什麼呢……雖然這樣問好像有點沒禮貌,不過真的好想知道喔。」

  「是因為……這是秘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馬修只好這樣解釋。

  「是秘密啊……」

  「嗯,是非常重要的秘密呢。」

  他露出調和著複雜情緒的笑容。


   (細膩的喜歡 毛毯般的厚重感 曬過太陽 熟悉的安全感)

   (分享熱湯 我們兩支湯匙一個碗 左心房 暖暖的好飽滿)

 

 

  ※

 

 

  陽光平等地鋪灑在每一吋土地上,撫面微風讓人舒服的瞇起眼,如果鋪上野餐布,再加上紅茶與甜點,這個午後將會更為美好吧。

  這所學校內的楓樹區或許真的是最適合休憩的地方了。

  林子內,學生們或站或坐,用手中的素描筆切割一小片風景,貼在白紙上。

  沒有人喧嘩或擾亂課堂,或許是浸染了這樣的寧靜,讓這群平時有點太過活潑的學生們都沈靜下來。

  法蘭西斯將手背在身後,在學生之間來回走動,卻沒有對學生們的畫作提出任何建議。曾有人不滿他總是在畫作完成後才開始指導他們筆法上的錯誤,但他僅僅回答了一句「如果你每下一筆我就糾正一次,那麼這幅畫就不屬於你了。」。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上課方式讓學生們感到很輕鬆,而且法蘭西斯溫和的態度讓人根本沒辦法討厭他,慢慢的,也就沒人再批評什麼了。


  「老、老師,對不起,我遲到了。」

  一句夾著喘氣聲的道歉驚醒了此刻的寧靜,馬修背著畫袋快步跑進樹林,在微涼的秋天裡跑得滿身大汗,可見他的確是用盡全力趕來上課。

  法蘭西斯搖搖手要開始躁動起來的學生們安靜,然後走向馬修,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帕並遞給他,「怎麼了嗎?我剛才還在想,費利西安諾和你平常都是最早到的,怎麼今天遲遲未出現呢。」

  「真的很抱歉,中午時費利西安諾的哥哥來找他,他們遇上了一點小麻煩……」馬修欲言又止,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出別人的家務事,但法蘭西斯馬上心領神會的接了下去,「那位暴躁的小少爺嗎,他已經回來啦?哈哈,這次是為了義大利麵的口味在吵,還是貓咪與狗哪一個比較可愛在吵呢?」

  「……呃,費利西安諾的哥哥說蕃茄肉醬是世界上最棒的,但費利西安諾告訴他香菇白醬也很美味,到我出門時都還沒得到結論……」馬修汗顏,雖然他一直以來都知道費利西安諾的兄長,羅馬諾從高中二年級就到國外的私人畫室學畫,直到今年才回國參加十年美展,卻沒有想這位兄長的出現會這麼轟轟烈烈……不僅提早一個禮拜回國,還非常用心地策劃要給費利西安諾一個驚喜——在中午突擊學生宿舍。

  不過這個「驚喜」似乎讓費利西安諾嚇得不輕,在一開門見到自己暌違多年的兄長後,他並沒有給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反而往後一跌、順道撞倒了滿袋的繪畫用具,一管管顏料滾的到處都是還不打緊,最糟的是放在桌上的茶杯也因為撞擊而倒了下來,把所有散落在地上的物品全弄濕了,唯一慶幸的大概就是沒有任何人受傷吧。

  然而三人一起收拾了幾分鐘後,費利西安諾與羅馬諾聊起了晚餐要吃什麼,也因此開啟了醬料之戰的序幕——而關於拉呆毛、扯臉頰,最後還惹惱了做白日夢的白熊先生的那些事,就姑且不提了吧。


  「那對兄弟感情其實很好呢。」

  「是這樣嗎?」實在看不太出來呀。馬修在搖搖頭苦笑,雖然課堂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但他仍然選定位置坐下,然後拿出素描本開始作畫。

  「是真的,不過兩人都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罷了。」法蘭西斯在馬修身旁坐下,笑著向他解釋,「他們兩人從小就被人稱作天才,但做為天才的附帶條件是他們擁有羅/馬稱號的爺爺。我認識他們的時候,小羅馬諾才十一歲,當時他最討厭的一句話就是『你是羅/馬先生的孫子嗎?』。」

  「一路順遂的原因是因為爺爺,畫筆下的色彩會受人喜歡也是因為爺爺,只要他一天是『羅/馬的孫子』,就永遠平順卻平凡著。」

  「小羅馬諾那時候說啊,他真的真的很不甘心。」

  『站在他人的光芒下,就會成為影子般的存在了。』

  當時他為那孩子眼中的堅定震懾。

  『就算燃燒自己仍僅能得到一小撮火花,我也會為那完全屬於自己的光明努力。』

  「我能懂那種感覺。」他也有一個非常亮眼的兄弟,也常常被稱作「阿爾佛雷德的弟弟」,所以他能瞭解。

  那是一種,害怕忘記自己曾經存在過的恐懼。

  「不過……小羅馬諾?」

  「唉呀,如果在小羅馬諾面前這樣稱呼他,他可是會咬人的呢。」聽見馬修喃喃重複這個稱呼,法蘭西斯趕緊做出警告。

  馬修面色僵硬的點點頭,想了想,又問,「是這樣的成長背景造成未來不好的影響嗎?」

  「唔,是,也不是。」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下臉頰,法蘭西斯拔起一根草在手中把玩,稍微整理過語序後才繼續說道,「馬修,你覺得費利西安諾和羅馬諾是壞孩子嗎?」

  「怎麼會呢,雖然我今天是第一次和羅馬諾見面,但我想他應該很關心費利西安諾吧。」而費利西安諾就更不用說了,同住那麼久了,馬修很瞭解他的室友的善良,完全發自內心地與周遭的每一個人相處,並且不自覺地帶來如同陽光般的溫暖。

  「我也覺得他們是很好的孩子喔,不過他們自己卻不這樣認為。」法蘭西斯抬起頭望向被楓樹葉遮掩的藍天,以一種淡然的語氣說道,「一個為了逃離爺爺的光環而離家出走,另一個選擇走上爺爺過去曾走過的道路,試圖一點不差的模仿、希望有天能成為景仰之人的模樣,然而到稍微長大後才驀然發現,所謂的一家人已漸行漸遠。」

  或許理想是一種強而有力的前行力量,但在往前邁進時,是否曾想過自己會後悔呢?

  但後悔時,卻發現一切的一切永遠不可能重來了。

  聽到這些話,馬修突然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才好,心裡有種悶悶的感覺窒塞著。

  法蘭西斯偏過頭看著他,輕聲問到,「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

  「但看起來就是有什麼的樣子呢。」

  馬修若有所思的搖搖頭,「老師,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得到眼前人「當然可以」的回答後,他才遲疑地問到,「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痛苦呢?」

  這樣問好像很不成熟,像是自作多情的希望得到別人的安慰。

  他感到後悔,卻又明白自己是想了很久才決定開口的。

  「是啊,不過呢、痛苦是無法兩相比較的。」

  「因為痛苦沒有實體,有無法秤重,端看擁有痛苦的人對於那件過往的重視程度。」法蘭西斯意外認真的回答,「就像赤手握荊棘,握的越用力,手心便越為鮮血淋漓,所以,無論是花多少時間,總有一天痛苦者必須放開那條荊棘。」

  「……真的能夠放開嗎?」

  憑這樣的我,拋開所有懷疑的眼睛,重新找回執畫筆時的快樂嗎?

  「可以的,因為馬修是我能完全信任的好孩子喔。」法蘭西斯轉向馬修,後者下意識想躲開對方的眼神,但終究沒有,「如果要把生命交給別人,我會選擇讓馬修來保護。」
  「所以,我也希望馬修能相信自己喔。」

  眼前氤氳一片,並不是因為難過,而是為了眼前人的溫柔,馬修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抑住了想哭的衝動,才開口回答,「謝謝您,我會加油,我一定會加油的。」

  下課鐘在此時響起,馬修收起幾乎沒動幾筆的素描本,起身要離開——他還是放心不下費利西安諾。

  在與法蘭西斯道別時,有種無法形容的溫暖感在心中,充實地。

 
  (我想說其實你很好 你自己卻不知道 真心的對我好 不要求回報)

  (愛一個人希望他過更好 打從心裡暖暖的 你比自己更重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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