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CP為戰勇。的鮫島×亞努阿性轉。性轉私設定有不喜勿入,因為很重要再重複一遍,性轉私設定有不喜勿入。謝謝

※學園架空,OOC,老梗,少女心泛濫。

亞努阿→亞努伊
阿魯巴→阿魯緋

 


  後來,所有證據連同阿魯緋寫的報告書,一起被呈報給校方。校方很快的找到所有玩過空氣槍的人——不只羅斯的同學和亞努伊拍到的那些傢伙,循線查下去,竟有很多人都租過那把空氣槍,然後用林子裡的鳥兒或流浪狗「試槍」——該記過的記過,帶槍來的人則受到最嚴重的處罰,被退學了。

  「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卻是我們能達成的最好結果。」

  亞努伊覺得阿魯緋說的很有道理。

  克萊爾和德伊菲爾準備的點心終於派上用場,連著好幾天沒聚首的社團朋友們終於能好好坐下,一起吃著德伊菲爾做的巧克力蛋糕,和克萊爾(用三合一即溶包)泡的咖啡。

  「嗚哇,沒想到德伊菲爾桑在這方面很能幹呢。」阿魯緋咬著湯匙,笑得很幸福——部長很喜歡甜食。克萊爾撇見羅斯在手機上輸入了這一段話。嗨嗨,西炭我也很喜歡喔——這話他當然不敢說出口。好想哭。

  「唉,做起來很麻煩,我一點也不想做。」德伊菲爾咬著湯匙,含糊的回答。

  「雖然這麼說,你還是做給我們吃了,真的很感謝是也。」亞努伊雙手合十,表達她十二萬分的感謝。

  茄子和蕃之助沒幾天就長大了不少,經過阿魯緋悉心的照顧,不僅羽毛更為豐厚、毛色也變的光亮起來。阿魯緋一邊喂他們吃碾碎的果子,一邊笑著說幸好鳥兒們不吃毛蟲,否則她還真沒勇氣準備給牠們吃。亞努伊吃完蛋糕,抹抹嘴,就擠到阿魯緋身邊逗小鳥們玩,然後被阿魯緋一句「孩子們吃飯要有規矩」趕到牆角畫圈圈去。

  「討厭,阿魯緋竟然變成小鳥們的媽媽是也……」

  羅斯也湊了過來,阿魯緋打死也不敢趕走她偉大的副部長大人——要不然真的會被打死。他表情認真的說,「肋子,骨之助。(那種名字是哪裡來的啦!阿魯緋吐槽)」

  啾啾。小鳥們歪頭看著黑髮少年,像是在問羅斯有什麼事。

  「叫爸爸。」

  「西炭……!」克萊爾早預期事情有天總會變成這樣,但還是有點捨不得青梅竹馬……竹馬竹馬。

  「喔喔,副部長你終於出手了啊。」弗伊弗伊撐著頭,瞇起眼睛。

  「是的,父親大人!」搞不清楚狀況的亞努伊從牆角跑了回來,替鳥兒們配音。

  阿魯緋……阿魯緋非常想吐槽,她不是不明白羅斯的意思,但羅斯總是這樣,稍微親近他一點就會退縮,但若自己放棄了,試圖恢復兩人熟悉的相處模式,羅斯又會像她伸出手,誘惑她前進。兩人就這樣進進退退,不停地跳著欲哭無淚的華爾滋——她已經掉入陷阱太多次,再也不想當那個先棄甲的傻瓜了——早在兩人一年級時,她就曾經對羅斯的表態會錯意,沒錯,絕對是她會錯意,自己一臉幸福笑著的樣子現在想起就覺得羞恥的要命。

  因為後來,羅斯還是退回他的世界裡。那個阿魯緋再怎麼伸長手也無法觸及的世界。

  真是,太可恨了。

  「……是的,父親大人。」阿魯緋索然無味的回答,不意外地看見羅斯僵硬的表情。

 

 

  社團教室內的氣氛冷了下來,只剩下雛鳥們吃飽饜足後、滿足的啁啾聲。

  部長和副部長各坐在沙發的兩側,不知所措(又讀不懂空氣)的社員們只好尷尬的哈哈哈個不停,然後克萊爾提到了這次事件的功勞歸屬,眾人一致同意最大功臣是負責蒐集證據的亞努伊。

  「啊……其實不能說是在下是也……」亞努伊搔搔頭,用一種崇敬的語氣開始說起那天與鮫島大戰殺鳥大壞蛋的經過,包括那天的風、兩人一起躲在樹叢裡所有竊竊私語、那塊有點太甜的杏仁巧克力,還有抱著鳥巢的鮫島燃燒般的眼神,全詳細地描述過一遍。

  「這樣,似乎該去道謝呢。」羅斯沉吟了一會,說。

  「給學長送個小禮物吧,畢竟他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阿魯緋贊同道,接著兩人互看了一眼,又尷尬地移開視線。

  「嗯……啊,亞努伊,就讓妳去送吧。」

  「是、是呢,亞努伊,就麻煩妳了呢。」

  雖說亞努伊的本意不在此,但她確實誤打誤撞的緩和了部長和副部長之間微妙的拉鋸戰,社團裡其他人都偷偷朝她舉起大拇指,但當事人卻一頭霧水,最後也只好對朋友們點點頭。

  「這件事包在在下身上。」

  她笑了笑,有些拗口的答應下來。

 

 

※      
  

 

 

  亞努伊,確認了一件事。

 

  經過這次的事件,她終於明白自己升上高中後,會開始稱呼鮫島為學長,是因為她終於看見自己的不足。
 
  

  好像永遠,都無法追上鮫島的腳步。

  所以她開始稱他學長,並不是要在兩人中間劃開橫溝,而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夠……

 

  「——亞努伊,亞努伊?」

  「是、是也……!」她猛然驚醒,低頭見著自己手上樸素的牛皮紙信封袋,封口貼了「忍者忍者忍者忍」的墨綠色紙膠帶,紙袋一半捏在她的手裡,一半被塞進鮫島的手中。鮫島有些困惑的望著她,又看了看兩人手上拿著的小紙袋,才又問了聲「沒事吧?」。

  亞努伊搖搖頭,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恍神,「學長,這是我們社團想給你的謝禮。」

  「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鮫島搖搖頭。

  「學長跟我們大家一起努力過,這就讓我們萬分感謝了。」亞努伊誠心回答,她把紙袋放在鮫島手中,「一點心意,不足掛齒。」

  鮫島也沒推辭,小心撕開牛皮紙信封袋的封口,抽出放在裡面的方形紙片,「這是?」第一眼見著他還以為是禮卷一類的東西,但仔細一看似乎又不是。方形紙片上用簽字筆寫了幾個大字——給學長的三個願望——還畫上很多蕃茄,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

  亞努伊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解釋道,「在下想了很久,還是不知道該送什麼才能表達在下的心意。後來就想到這個。」她抽過鮫島手中的方形紙片,愉快地揮舞,「雖然朋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但這個卷子可是魔力是也。」

  「魔力?」

  「只要是學長的願望,」亞努伊非常、非常認真,如同誓言,「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然後她慎重的把紙片交返給鮫島。鮫島若有所思的點頭,他知道朋友平時雖然有點大而化之、甚至可說是孩子氣,但這種時候,亞努伊絕對是提起百分之兩百認真的心。他忽然想起他們小時候一起去學武術,才走到道場門口就聽見道場師父怒罵徒弟的吼聲,兩人都有點害怕、不知道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才好。接著小小的鮫島問小小的亞努伊,為什麼想學武術?當然必須回答買一送一優惠以外的原因。

  亞努伊說,她想擁有能保護朋友的力量。

  我也一樣。鮫島回答。然後兩人慎重其事的打勾勾,手牽手走進道場,開始為期十年不間斷的武術生涯。

  

  「謝謝妳。」他回答,「這是我收過,最珍貴的禮物了。」

  

 

※  

  

 

 

  「亞努伊,你不去搶鮫島學長的鈕扣嗎?」

  一天的課程結束,又到了學生最喜歡的社團時間。羅斯與阿魯緋基本上已假裝忘記那天的不愉快,社員們也終於放心下來,容他們繼續「不坦率」與「不妥協」的相處模式——當然,這裡的不妥協僅僅止於阿魯緋的精神面,她覺得只要面對羅斯,她基本只能無奈接受一切。

  但唯有感情,她不會給,也不能給。

 

  「鈕扣?為什麼要?」亞努把蕃子捧在手心,用鼻子碰碰牠的鳥喙,茄之助也跳到她的裙子上,親熱地搧動翅膀。兩隻鳥兒終於脫離脆弱稚嫩的雛鳥身軀,翅膀的尖端長出長長的羽毛,似乎只要一展翅就能迎風翱翔。

  阿魯緋一愣,才回答,「呃,妳突然這麼問我也……大概是一種傳統吧,畢業紀念之類的。」

  「對喔,鮫島學長他們就快畢業了……」好快呢,明明感覺自己才剛入學沒多久,還興沖沖地跟鮫島說過「從今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去上學了」這樣的話,沒想到現在又要面臨分別了。雖然還是鄰居,還是在同一個道場練武,但就是感覺有點失落。

  阿魯緋內心出現了一個假設,她一直以來都從沒動搖過的信念因為亞努伊的話出現裂痕——

  「——亞亞亞努伊,妳跟鮫島學長不是男女朋友嗎?!」

  「嗯?是朋友是也。」

  「是男女朋友!戀人關係!手牽手、擁抱和親吻喔!」阿魯緋「嘩」的站起身,漂亮的眼睛睜的圓滾滾。她是真得很驚訝,畢竟只要是認識鮫島和亞努伊的人,都以為他們是從國中交往到現在,也才因此進入同一間高中;兩人不僅每天一同上下學,也常常一起用午餐,更不用說非常自然的聊天和打鬧了——結果她竟然說,只是朋友?

  亞努伊認真的想了想,「親吻只有五歲以前,擁抱是男子漢無聲的語言,牽手很自然是也,在下跟阿魯緋妳也會牽手啊。」

  「我的天啊……」一手蓋住額頭,阿魯緋終於見識到終極的遲鈍。她猜,若現在去問鮫島,他大概也會做出相同的回答吧。天啊……

  「還是說阿魯緋妳想要學長的鈕扣?」亞努伊用手肘頂頂朋友,曖昧的笑,「在下可以去幫妳要喔,反正鮫島學長到現在都還沒有女朋友嘛。」

  「……」

  「哈哈哈,在下可以當你們的伴娘是也!」

  「……笨蛋。」阿魯緋持續掩面。

  「咦咦為什麼?」

  「是呢,笨蛋。」突然出現的羅斯露出燦爛的微笑,語氣甜蜜的笑罵道。

  「嗚哇,西炭變成大魔王!」突然出現的克萊爾見狀,臉色發青,準備拔腿逃出社團教室,接著就被羅斯一把抓住。

  很不妙。就算遲鈍如亞努伊,也知道惹著偉大的副部長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雖然她不太懂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羅、羅斯桑,那在下不當伴娘了,伴娘給你當吧。」

  「嗚哇哇哇哇——」世界要毀滅了對吧?對吧!克萊爾緊張的跟阿魯緋交換眼神,然後同時被羅斯攻擊。

  「亞努伊,」羅斯還是笑著,「給妳一個任務。」

  「是?」

  「把鮫島學長的鈕扣,全部搶到手。」

 

 

  ※

 

 

  雖然本人不承認,但鮫島確實擔當著「校園守護者」這樣的角色。這個職位從創校以來傳承至今,一直在學生之間口耳相傳。

  傳說,校園守護者需要擁有過人的能力——體力、智力、速度、容貌或廣闊的交際——足以使其凌駕在其他學生之上,但守護者本身卻又不會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平時僅是一介學生,只有在糾紛或困境出現時、才會挺身而出。

  鮫島便是在上一屆的守護者手中,得到年復一年傳承下來的懷錶。但那個重要的紀念品卻因某次為了拯救差點車禍的朋友而被他摔壞了,再加上鮫島本人並不認為自己是守護者,所以直到臨近畢業,他仍遲遲未選出下一任的接班人。

 

  『亞努伊,其實學長是在賣弄虛實,妳只要把他的鈕扣拿到手,妳就是下一任的守護者了。』羅斯這麼告訴她。

  『但在下沒有想當守護者是也。』

  『不不,妳有沒有想過,鮫島學長希望他信任的人能繼承他的位置。除了小亞,難道還有別人嗎?』大概知道羅斯想做什麼了吶……克萊爾也一起幫腔。

  『是……是也?』

  『鮫島學長會很開心的呢。』阿魯緋拍拍朋友的肩膀,把良心吞到肚子裡。

  『這個任務,只有妳能做。』羅拍拍拍朋友的另一邊肩膀,良心是什麼?可以吃嗎?

 

  「學長,請把襯衫鈕扣託付給在下是也!」亞努伊朝鮫島伸出雙手,誠惶誠恐的九十度鞠躬。

  「抱歉,恕我拒絕。」

  「?」

  「如果把鈕釦給妳,那我的校服就少了一個釦子了,亞努伊。」這幾天,有非常多人跟鮫島要襯衫鈕釦,雖然他並不想拒絕朋友們的請求,但這件校服他還要一直穿到畢業,如果沒有釦子他會感到很困擾,因此也只好說聲抱歉了,「為什麼大家都想要我的釦子呢?」問著,鮫島提了提手中的便當,示意朋友一起到頂樓用餐。

   「是學園保護者的信物是也。」亞努伊本來就打算跟鮫島一起用餐了,她拎著便當跟上對方的腳步,一邊大略解釋了事情的經過。但鮫島仍說他並不是校園守護者,況且這個學校並不是真的需要守護者,只要人們願意互相幫助,又有什麼困難解決不了的呢?

  「嗯嗯……在下……」她還想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

  「對了亞努伊,等我畢業後,就別叫我學長了吧。」

  「啊?讓學長感到困擾了嗎?」

  「我想啊,如果再這麼叫下去,等我們都變成老公公老奶奶,一定很奇怪吧。」鮫島笑了起來,「不能像以前那樣,直接叫我的名字嗎?」

  亞努伊停下腳步。

  不是這樣的。

  學長這樣的稱呼,從來不僅止於型式。亞努伊這樣告訴自己。她很想說點什麼,又似乎懂了點什麼,卻只能讓那樣不明不白的情緒在心中最不起眼的角落發酵。她知道她最重要的朋友就是鮫島,但她卻只是鮫島眾多朋友中的其中一人,如果不繼續追趕,終有一天將被鮫島遠遠拋在後頭。

  鮫島,學長。

  但也或許終有一天,她能夠直呼鮫島的名字——哪一天呢?當然是站上和他同樣高度的那天。

  「亞努伊?」

  「在在在在在下要去找阿魯緋!對!阿魯緋阿魯!」

  「怎麼突然……?」

  「抱歉了,」她跑了一段距離,才突然回過身,「學長。」

  現在這雙手,什麼都無法握住。

  抱歉了呢,學長。

 

  「阿魯緋,最後在下還是沒拿到紐釦……」亞努伊垂頭喪氣的對朋友哭訴,阿魯緋也只能抱抱她,在內心暗罵都怪羅斯出的餿主意。見亞努伊似乎真的很難過的樣子,阿魯緋只好把午餐便當裡的章魚小香腸全放到她的飯盒裡,亞努伊淚眼婆娑的吃得一乾二淨,才稍稍打起精神。

  阿魯緋想,是不是有人就是天生一對,卻永遠不會在一起,就像鮫島和亞努伊;但她跟羅斯這樣幾乎極端的兩個人,不斷在試探和互相傷害中磨合,終究還是發現所謂消除隔閡並不是那麼容易。

  羅斯跟她說過三次喜歡。

  一次在兩人進入高中的幾個月後;一次在兩人升上二年級、即將分班的的暑假;最近的一次,在昨天。

  

  我喜歡妳。

  開玩笑的。

  

  我喜歡妳。

  不要離開我。

  開玩笑的,笨蛋。

  

  我喜歡妳。

  這一次,說的是真的,就算妳不會相信……

  

  我相信,但我不能相信。

  這句話,阿魯緋沒有說出口。

 

  「亞努伊,外找!」

  坐在門邊的同學朝教室內高喊,亞努伊放下便當,快步走到門口,幾個不認識的男學生說老師找她。亞努伊不疑有他,朝一起吃飯的朋友揮揮手,就跟著去了。

  阿魯緋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內心有種非常不安的感覺。

  直到羅斯走進教室,順手給她一拳,她才猛然發現整件事的錯誤。

  「羅斯,我剛剛,看見你同學了。」她細想,臉色瞬間慘白,「但他不是被退學了嗎?怎麼……」

  亞努伊……!

 

  亞努伊開始覺得有些奇怪。

  領路的男學生們口口聲聲說要帶她去找老師,老師有要事找她。但問是哪位老師找呢?他們卻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後來他們帶亞努伊到了一間教室前,說老師就在裡面等她。

  「在下不進去。」亞努伊說。

  「為什麼?妳難道要讓老師等嗎?」

  「在下想不到哪個老師這麼奇怪,自己一個躲在關了門的教室裡等學生晉見。」唉,自己的腦子真的不太靈光,走了這麼遠才終於發現事情的疑點。亞努伊擺擺手,說如果是真正重要的事,老師一定還會來找在下的,如果是真正重要的事。她瞅了男學生們一眼,轉身離去。

  「……不會讓妳走的!」

  「?!」

  其中一人忽然發難,打開教室的門就把亞努伊推了進去,亞努伊一時反應不過來,就這樣跌坐在空教室的地板上。尤其是那些人一個個走進空教室後,立刻鎖上了門,她開始感到慌張了,起身後退了幾步,環顧四周,發現她身處的教室大約是用來堆放廢棄物的,壞掉的桌椅被堆疊在一起。教室在三樓,她不可能破窗逃出去;只有一個出口,但門前卻有重兵把守。

  糟糕。

  「鮫島太煩人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妨礙我們。」鎖好門,男學生的領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亞努伊,「不只是空氣槍那一次,無論我們想做什麼,他都會擺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毀掉我們的計畫。」

  「那是因為你們做錯了!」

  「那又怎樣?就算我們殺了人、又哪輪的到他管?」他笑了起來,憤恨不平地,「那傢伙,只不過是想出風頭罷了。」

  但是鮫島實在太強了,即便他們想教訓他也很難做到。於是他們就想出這個惡毒的計畫——把亞努伊做為人質,鮫島也只好任他們拳打腳踢。

  「反正妳也只是鮫島的跟班吧,明明那麼喜歡他,他卻完全不把妳當一回事,一定很不甘心吧。」領頭拿出繩子,走向亞努伊,「說了嘛,乖乖待在原地,就不會受傷了。」

  「你們根本不了解鮫島學長,如果他真的想出風頭,就不會推辭校園守護者的頭銜是也。」亞努伊繼續後退,抄起地上斷裂的椅子腿,橫在身前。

  「妳又多了解他?說不定那只是他攏絡人心的手段之一。」

  「全世界最了解鮫島的,就是在下。」她微微俯身,站穩下盤。一對多的狀況她不能久戰,只求離開。

  「妳很害怕吧,連腳都在發抖呢。」領頭輕蔑地笑了。他瞧不起鮫島,更瞧不起亞努伊,應該說,他瞧不起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如果會害怕,在下就不會站在這裡是也。」她昂起頭,使盡全力,向前奔了出去,「像你們這種敗類,沒資格對學長說三道四。」

  「所以在下,絕對會贏!」

 

  其實。

  其實,還是會害怕的。

  十年來所學的武術,似乎全陌生起來。畢竟她從來沒有像這樣實戰過,況且還是不公平的一對多。對手們似乎打定主意要把她打倒,一個個都狠命朝她的腿部攻擊,雖說她已經儘量以反守為攻,但仍有幾次不慎被打著。她想她襪子下的肌膚一定都泛起紅腫了吧。好痛。

  但是,決不能退縮。不能就這樣被制服,成為對方威脅鮫島的人質。

  「如果輸掉的話……」她聽見自己說,手中的椅子腿成功揮倒一人,然後她的腳一伸一絆,又讓另一人撲倒在地,「輸掉的話……!」

  糟糕,為什麼眼淚突然掉下來了呢?

  「在下不就離鮫島學長越來越遠了嗎……」

  雙眼變得很模糊,看不清楚對方的攻擊了。亞努伊暗叫不好,只感覺肩頭和小腿被鈍器之類的打著,火辣辣的疼。

 

  「你們要對我的兄弟做什麼!」

  教室的門被轟然踢開,亞努伊詫異的回過頭,「鮫島!」

  「沒事了,亞努伊,老師等一下就會到。」緊跟在鮫島身後的是阿魯緋和羅斯,阿魯緋難得露出這麼生氣的表情,說,「這次牽扯到刑事條款了,可不是退學或記過就能了結的。」

  那些鬧事的學生聽到這話,才真正害怕起來,想逃跑、唯一的出口卻被鮫島堵死,只要稍微靠近就會被打倒在地。

  「亞努伊。」羅斯嘆了口氣,跟著阿魯緋東奔西跑的累死他了,幸好趕得及救人,「我不喜歡太笨的……唔,部長?造反啊?」羅斯揉著被阿魯緋用力打下去的腦袋,紅色的眼睛滿是困惑而非憤怒。這還是阿魯緋第一次打他。

  「亞努伊,羅斯他也很擔心妳,但他就是這樣,口是心非。」

  「部長……?」

  「明明心理很希望跟別人親近,卻又不敢說出口;明明很開心能有朋友,卻只能用最糟的方式表達關心……明明只是個寂寞的要命的笨蛋,以為躲在自己的世界裡,就不會受到傷害……」

  「部、部長?」

  「但是,就算他就是這樣的笨蛋,我還是……」阿魯緋雙手握拳,哭喊,「我還是,最喜歡他了!」

  連她都不明白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說這些話,實在太丟臉了,但如果不說,她會一輩子後悔。

  「部長,我就當妳接受我的告白了。」羅斯拉起阿魯緋的手就往外走,「到沒人的地方去,再說一次。」

  「咦、咦,什麼情況?」臉頰還帶著淚水的阿魯緋就這樣被帶走了。

  老師隨後帶著警察趕來,經過一連串的筆錄和口供,鮫島和亞努伊才終於得以離開。

 

  「嗚喔喔喔不要抱在下太丟臉了大家都在看咿咿咿——」

  「腳受傷了吧。」鮫島還是沒有把亞努伊放下,維持俗稱「公主抱」的姿勢,繼續往前走。

  「去、去醫院就能治好是也!」

  「那我們就去醫院吧。」

  「不用去到醫院,去保健室!保健室!」一想到要被這要抱著走到街上,還不如選擇在校內丟臉。鮫島比她高很多,被抱的那麼高感覺有點可怕,亞努伊沒有懼高症,但卻不知為何感到全身僵硬。或許是剛才見證了兩個朋友莫名成功的真心話大告白,讓她突然產生了「自己也是女生」的覺悟。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她不知不覺就被送到保健室了。

  她坐在保健室的床上,保健老師不知到哪去了,於是鮫島就取了繃帶和藥品替她裹傷。

  「在下發現,在下喜歡你。」亞努伊說,然後臉上的小劃傷被沾上碘酒,讓她痛的發出「嘶——」的聲音。

  「嗯,我知道。」鮫島沒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在她臉上貼了OK繃,「要不是妳現在受傷,我一定會打妳一拳,笨蛋。」

  「咦——大家都罵在下笨……」

  「我們從來都沒有誰比誰更厲害這種事,也沒有誰需要去追趕誰的腳步。」鮫島半跪在亞努伊身前,處理她小腿上的瘀傷。

  亞努伊睜大眼睛,有些為難地回答,「但學長無論是武力或處理事情的方法,都比在下厲害太多了……」她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如果在下不更努力,鮫島有一天,就會離開再下……」

  「我就是妳,妳就是我,我們不就是這樣走過來的嗎?」他仰起頭,認真的看進亞努伊的眼睛,「如果妳再把我往外推,我會生氣的。」

  「不會離開是也?」

  「永遠不會。」

  「好、好喜歡你、是也!」

  鮫島摸摸她的頭,又笑著說了句笨蛋。然後他拆下襯衫上所有的鈕扣,說,「我已經問清楚了,畢業鈕釦的含意。」

  「我也喜歡妳。」

  「只要是我有的,全部都給妳。」

  鮫島把鈕扣全放到亞努伊的手裡,慢慢的,把她的手合攏上。

  「為什麼?」

  「因為,妳就是我,我就是妳。」

  亞努伊抬頭看著她的朋友、兄弟、學長——她最重要的人——就算世界在這一刻毀滅,她也完全不後悔了。

  「很值得喔,」她笑的流下淚水,「因為在下,可是把整個自己都給你了。」


  然後她把握滿鈕釦的手,交到鮫島手中。    
    


FIN

 

我太難過了,讓我好好哭一下。

因為大考嘛,都因為大考啦,害我沒報名到戰勇茶會,以後應該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呢,想到就難過的不得了。(嘆

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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