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APH 架空 米英/法加/露中/獨伊/韓香/西南義 】花街



花街10

「『他們』又來了。」瓦修推開廚房的門，反常的表現出驚恐萬分的樣子，摔上了門，接著頹然的靠在門板上，「我……我竟然還是無法面對那樣的黑暗，原以為……」
「原以為被那樣的黑浸到骨子裡了嗎？」依莉莎白輕輕笑了，隨手丟下一整把蔥進炒鍋，大火快炒，火光映的她白晰的臉龐更顯豔麗，「瓦修，他們帶有的顏色已經不是『黑暗』，而是另一種邪惡和殘酷的融合。」
「那些人不僅僅是收保護費！你知道他們就是那群地下人口販子嗎？」瓦修依舊無法平復情緒，激動的對依莎說道，「他們還來做什麼？」

「我不知道。」依莎依舊帶著笑意，似乎耳中聽到的一切都事不關己，「就算知道了也做不了什麼。」
「你還是快點把小列支帶進廚房，不然外面上演了什麼喪盡人性的劇碼就糟了，她承受不了的。」把炒好的菜裝盤，依莎雲淡風清的說，「還有，如果我可以阻止他們，那瓦爾斯加兄弟就不會陷入花街了。」

「什麼？」瓦修震驚的說道，他從不知道那對雙生子的過往，「妳是說……菲利奇亞諾和羅維諾？」
「是呀……」依莉莎白又笑了，笑容中帶點落寞，「我一直都幫不了任何人……更無法幫自己。」

「依莉莎白……」
「今天要宴客的菜色已經做好了，雖然馬修不再會有些忙碌，但我覺得很累了……可以讓我去靜一靜嗎？」依莉莎白繞過瓦修，打開廚房的木門，「嗯，麻煩你了。」
「不會……我、我現在就去把列支叫進來，妳就去做妳想做的事吧。」聲音由大漸小，瓦修最後幾乎是對自己喃喃自語，依莎笑了笑，往外走去。

一步一步往外走，依莉莎白的笑意黯淡下來，剛才的她幾乎趨近崩潰——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幫不上忙，任憑身邊的人一個個遠去，唯一留給她的只有落寞的背影。

瘋了，都瘋了。

她走上樓，走進自己的房間，在床底下拿出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小提琴。
為琴弓擦上松脂，旋緊琴弦，在淚眼朦朧中把琴身結實的木片擦亮。

「羅德先生……依莎知道一個音樂家要善待自己的好伙伴……依莎再也不會忘記保養最愛的提琴了。」
「羅德先生，依莎再也不是那個有天分的好女孩了……依莎連基本音階都忘了、都離我而去了……」

依莉莎白起身，調整好姿勢，架上琴弓，閉上眼。

「忘了……那就隨著雨的節拍，奏一曲。」

伴著雨，破碎的音符飄揚著，飄揚著——

王香幾乎是一放學就衝到花街那他們所依存的店家。
他氣喘吁吁的推開了樓下的大門，一樓是熱鬧的餐廳館子，猛然衝進耳中的喧嘩聲使人有些迷炫，但香並沒注意，只是快快的跑上樓。

「大哥！」他在人群中四處穿梭，期盼快些找到那身影，猛然感到衣角被輕輕拉住，他回頭，「列支小姐！妳有看我大哥嗎？」
「沒、沒有……香先生，剛才有好多奇怪的人在附近徘徊，似乎有什麼事及將要發生了，我很擔心……」列支清秀的臉上盡是擔憂，她接著又說，「還有，我也找不到兄長大人，他沒在廚房……」
「這樣嗎？」香一反平常冷靜的形象，急忙的問到，「我也是在外面就看到有許多人聚集，所以才——」

「香先生，你、你看那裡！」列支突然驚恐的打斷香的話語，伸出纖瘦的手指著樓下，香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雙瞳瞬間放大，「不！」

——瘋了，真的都瘋了。

列支雖然還直直的指著樓梯口，但她的臉慘白的像張白紙，手也不停的顫抖，香也震驚的張著口，好似有話梗在喉嚨，卻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哎，你這樣就走不動了呀！」幾個黑衣男子拖著一位被綑綁住的年輕人走上樓，群眾促擁著他們，在背後嬉笑怒罵，一旁的酒客也只是像看戲般的坐在一旁，「喂，來個人把老闆娘叫出來，我們帶答應要給她的人來了！」

「這傢伙欠了很多錢呢，沒本錢還借高利貸為朋友還債呀」冷眼旁觀，人們議論著。
「嘻嘻，你看，這小子也長的不錯，未來又多了一個玩物好消遣了。」無關己要，人們興奮著。

——瘋了，大家真的都瘋了。
——不，是從來沒有正常過。

「不……托里斯……會來救我的。」少年氣若由絲的呢喃，以繩索綑綁的手腕因掙扎而留下一道道血痕，原是金燦燦的髮也顯的黯淡。
「你還在記掛你的托里斯呀……」帶頭的男人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猛然一拳打在少年瘦弱的身子上，少年嗚耶了一聲倒在地上，人群中爆出了一陣大笑，「忘掉他吧！在你因債務而困擾的這段期間，『托里斯』可是完全沒找過你、幫助你……你是被他遺忘了喔！」

「不、不可能……」少年倔強的盯著男人，半張的雙眼閃著黯然的墨綠，「托里斯是我的朋友，而且他答應過的……嗚！」
「答應過了又怎麼樣？是朋友又有什麼了不起？」男人一腳踩上少年的腹部，少年痛苦的叫了一聲，男人似乎享受著這種強者凌弱的快感，蹲下身一把揪起少年的衣領，嘲諷的笑道，「我會把你丟入黑暗的窟窿，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做真實的社會！」

——誰、誰快來阻止這一切！

「他答應過！」少年大吼，疲憊的臉龐上有著超然信任，「托里斯他——」

「你就放棄吧！傻孩子。」一旁突然想起的女人嗓音，讓大家的注意力突然轉移，「只要簽下那只契約，就可以輕輕鬆鬆還債賺大錢唷！」
「啊，好久不見呀！大爺，近來可好嗎？」女人移動臃腫的身子轉向男人，堆起滿臉的笑意對領頭的男人說到，「您和兄弟們可是好久沒來我們小店光顧了！」

「以後會常來的……倒是妳可要好好招待我們呀！」男人放開手，令少年再次摔倒在地，男人並不多加理會，只是對女人露出貪婪的笑容，「現在來談正事吧，老闆娘。」
「是是是，碰到錢的事大家總是那麼急躁……你要開多少價，我可以付錢買下這孩子身上的契約。」
「做生意就是要多多益善嘛。」男人搓搓手，「這傢伙長的也不錯，就算被我們用過了，也是個很好的貨色……」
「就是瘦了點……」女人打量著已昏厥過去的少年，好似在地上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沒有靈魂物品。

——這個世界怎麼了？

「列支！」
香和列支楞在原地看著，目光移不開那場景，直到一聲叫喚拉回了意識。

「列支！我終於找到妳了！」瓦修氣喘吁吁的穿過人群身上還套著廚房用的圍裙，他拉過列支顫抖的手，直接往外走，「我們快離開！」
「不……兄長大人，那個人……」列支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瓦修硬生生的打斷。
「我們做不了什麼的……」瓦修輕緩的說，不算大的聲音在人群中卻清晰的傳到香的耳中，香抬起頭，「王香，你也快點離開，不要在這裡比較好。」

語畢，瓦修和列支的身影隱蔽在人群中。
四周依舊喧嘩著。

「……要救他……」輕聲對自己說到，香感到到身旁的一切驀然虛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