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迷路的旅人

※怎麼說呢……文風好詭異啊！內容和重點不見了！請慎入。（跪

「瓊斯、瓊斯，給我起來！」沾著粉筆灰的手指揪起阿爾佛雷德的頭髮，男孩揉揉眼抬起頭，蘇珊老師憤怒的臉放大了十倍在他眼前呈現。他嚇了一跳，然後在一片笑聲中尷尬地抓抓頭，「老師，我昨晚太晚睡了……」

「在辦什麼大事業嗎？瓊斯同學？」他的鄰座——很碰巧的也是他的鄰居，一年四季都開著暖爐的奇異家庭——露出溫暖的笑容同時問到。喔，這傢伙總跟他不合，小阿爾在更小的時就已經體認到這個事實。

「布拉金斯基，安靜。」蘇珊老師冷淡的說，她很不喜歡小孩子，特別是不聽話的小孩，無論是在夏天戴圍巾的依凡、還是冒冒失失的阿爾佛雷德。或許該退休了？她想，接著走回講台上。

「……阿爾，要喝茶嗎？或許能夠提起精神……」是馬修。阿爾接過小小的塑膠杯，他對馬修的突然出現早已習慣，像是從空氣中溶解出來一般。馬修溫和地微笑，說到，「今天不能聊天聊到那麼晚了喔，阿爾。」

「可是、昨天的故事真的很好聽啊！」小孩子的活潑天性使然，阿爾佛雷德因興奮而提高嗓音，「連本Hero都想不到大野狼是森林守護者耶！壞心的獵人後來還有繼續做壞事嗎？還有，小紅帽跟大野狼成為好朋友之後，有沒有成功找到金蘋果？」

「阿、阿爾，小聲點！蘇珊老師看過來了……」蘇珊小姐瞇起眼，那眼神有些像鷹，那不是個教師該出現的眼神。馬修感到膽寒，移開視線。

阿爾不明就裡、困惑地對他笑了笑。隔壁班傳來一陣愉快的笑聲，相較於蘇珊小姐所教授的班級，實在是快樂太多了。蘇珊小姐拍了拍黑板，試圖讓班上逐漸躁動的孩子們專注些。

放學鐘聲響起。

阿爾佛雷德頭一個衝出教室，頭也不回地，鐘聲未歇但他卻感到某種舒暢的解放感——這是為什麼呢？大概是因為終於能離開那個擠滿人的方框框了吧？比起教室，他還是比較喜歡在大草原上奔跑，學校這種無法大聲唱歌的地方，他一點也不喜歡。

當阿爾佛雷德跑到家門口，才發現馬修氣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後。他手中提著一個眼熟的物件，塞到阿爾懷裡，「阿爾……你忘記帶書包回家了！」

「啊！真糟糕」尷尬的抓抓頭，阿爾背起書包，接著抬起手揉亂眼前人柔軟的金髮，「更糟糕的事，我竟然忘記帶馬修回家了。」

「沒、沒關係啦……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馬修小聲回答，嘴角微微上揚。這時他想起一個故事，關於狐狸先生與胖胖雞的，他很自然的說了起來——這也是他說話最流利的時候——不用特殊的開場白，故事的青鳥兒提著故事籃子來了，藉著馬修軟軟的聲音開始跳舞。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空是粉紅糖漿的顏色的那個時候，有一個好寬好廣的森林。這個森林有十二個法蘭西斯先生的院子那麼大，但是沒有玫瑰。馬修張開雙臂努力想比劃出森林的大小，阿爾坐在門前的石階梯上，撐臉聽著。

在這個森林裡呀，有一隻紅色的大狐狸先生，他全身都是黃昏天空那樣的紅色，只有尾巴尖端像沾到雪一樣白。嗯，狐狸先生是隻可愛的狐狸。狐狸先生每天早上都在七點四十五分起來……咦？太早了嗎？但是狐狸先生的那中已經固定在那個時間了，每天都很準時的零鈴響喔。

狐狸先生跑步並不快，這是因為他有一隻腳是跛的，那曾經被獵人打傷過，幸好沒有被抓走。因為行動不便，再加上狐狸先生覺得這是狐狸天使給他的新生命，於是啊，狐狸先生從那天起就決定作為一片紅楓葉那樣活著。

紅楓葉？阿爾忍不住笑了。好奇怪的狐狸。

不會呀……我也想變成楓葉呢。馬修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然後繼續說下去。狐狸先生每天一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大樹下睡覺，躺在溫暖的落葉堆裡抱著大尾巴，像一片落葉一樣什麼也不做；到了中午，狐狸先生會抖抖身體站起來，找些萵苣和菜葉子做午餐，吃飽後，在像一片葉子那樣躺在樹下……

狐狸先生過的也太舒服了吧！阿爾忍不住抱怨。如果亞瑟也是一片葉子，就不用天天擔心工作做不完了……嘿，馬修，我想，我們去建議亞瑟當一片葉子怎麼樣？

好像……不太合適啊，阿爾。馬修想了想後回答。我覺得亞瑟先生很喜歡工作呢，雖然那些事我一點也弄不懂，但上次先生在談論他的工作時，看起來很、很開心的樣子。

啊啊，弄不懂呢，我還是想要亞瑟陪我出去玩。阿爾撇撇嘴。馬修，繼續說吧，後來狐狸先生怎麼樣了，還是一片葉子嗎？

嗯，狐狸先生每天每天這樣生活著，直到有一天——

有一天？聽到馬修的語氣，阿爾知道故事要邁入精彩處，下意識握緊小拳頭。

有一天，整科楓樹的葉子全都消失了！

所有的葉子都變成小小圓圓的胖胖雞，吱吱喳喳的在樹上擠來擠去。狐狸先生好困擾，當他躺在樹下時也被吵的睡不著，美好的午餐時間也總會吃到滿嘴黃羽毛，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勝任楓葉的工作了。馬修正經的說到，而阿爾則摀嘴忍著笑，不想打斷他繼續說下去。

有一天，狐狸先生終於受不了了，他決定作回一隻稱職的狐狸。他想，既然大樹會長出看起來很好吃的胖胖雞，那麼，重新做為狐狸的狐疑先生，總可以開心的把他們全部吃光光吧。

於是他在晚上編了一個大網子，決定明天一大早就要到樹上採收胖胖雞。馬修一口氣說完了一整段，有些喘。阿爾將書包裡的水瓶遞給他，馬修啜了一口，又開口說到。但在那天晚上，獵人決定用火燒了森林，並在原本的森林上種植玉蜀黍和小麥。

啊！怎麼這樣！阿爾大叫。

當紅狐狸先生好不容易編完網子，心滿意足地準備上床睡覺時，門外傳來胖胖雞們驚慌的叫聲。唉呀，這些討厭的東西在吵什麼呢？狐狸先生這樣說，提著網子往走，卻發現怎個森林都起火了！樹上的胖胖雞全部都很害怕，不知道該逃到哪裡才好。

狐狸先生沒有多想，跳上了樹，將害怕的胖胖雞們全拔下來，裝進網子裡。啊啊、大火好燙呢，就快要燒到狐狸先生的尾巴了！但狐狸先生沒有跑走，只是不停不停的將胖胖雞裝進網子中，網子鼓的太大了，又重得不得了，但狐狸先生還是拖著跛腳，帶胖胖雞們拼命像前跑！

馬修腦袋上的呆毛微微晃動，似乎也被故事中緊張的情緒所影響。

突然，天空下起大雨，狐狸先生和胖胖雞們才躲過這場大災難。馬修微微一笑，又說。胖胖雞吱吱喳喳的問，狐狸先生，您為什麼又救我們呢？

狐狸先生打開網子，讓胖胖雞們出來，一邊淡淡的回答——也沒什麼，畢竟我們是同事嘛。以後也一起努力工作吧。

從今以後，森林裡的和伴們又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了。阿爾搶先一步說到，有些得意。

嗯，幸福快樂的日子。馬修輕聲複述。作為一片無憂無慮的紅楓葉。

TBC